第三章 空色交征,姽嫿妖华冷清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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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彦尘好不容易来到白诚轩身侧,这时已是瞧出老者早已汗湿重衫,但见白诚轩轻拍沈彦尘肩膀,可老人的眼睛却是看着不远处,沈彦尘如何瞧不出老人的郑重其事,便是『稷下学海』之中凶险重重,可白诚轩如此看重来人,这倒也是沈彦尘初次得见。

沈彦尘也是不由得微微转头,向着那个说话的女子瞧去。就此一望,沈彦尘心中也是不由得一震,口中竟是不自觉的‘呀’了一声。不为别的,只因此女子绝对可称得上是绝色的美人,周围天色虽是黑沉不已,可沈彦尘眼力绝佳已是将来人瞧个清楚,。

但见那女子立身在马背之上,只这么一瞬,沈彦尘却是想起『稷下学海』之中的宸素心,只因论及身材高挑、颀长两人皆有那么一股风姿绝色,但又不同于绮云久习儒门文武的正气自生,此女子周身上下却是透着一股子阴邪的妖冷风华。

最初沈彦尘看到的是种惊艳,可在及稍稍多视片刻,眼中所见像是光影互换的幻觉,似七彩之光成圈圈晕晕、涟漪片片,女子头戴一顶轻纱,其上常常雪纺垂至腰身处,一身质地绝佳的白绢衣裳,双眉微蹙正自凝视沈彦尘,其中的柳眉杏眼、明媚艳丽已是不可墨书,虽未有任何动作,可其中袅娜多姿已是毕现无疑。

就在此时,便听身侧白诚轩沉声道:“原来草野盛传的所谓的‘鸢扬鬼唱’竟然会是你。哼…哼!…那时你便是这天下九陆之上少有丽色,当年苦修技艺如今看来倒是终于得成。想来以你身份之尊,只怕便是『糜芜岩』中人,也未必知道你是谁!”

立身‘阴摩罗鬼’之上的孙应恒怪叫一声道:“兀那匹夫今次已是身入死地,不想此时此刻竟是胡言乱语开来。”白诚轩忽出此言,不只是沈彦尘,便是彭万乘、孙应恒也是诧异,要知『糜芜岩』‘金猴开道、银马踏风、鸢扬鬼唱’,此中三人成名已近二十年,虽说『糜芜岩』早已失了争夺江山权柄的能力,但三人在草野之中,也可说是『糜芜岩』‘阎浮帝子’身边干将,三人更是义结金兰、以兄妹相称。

白诚轩也不理会孙应恒言语,只是一声低叹,道:“如此又是何苦!”

这一句低叹的言语虽是轻微,可沈彦尘立身白诚轩身侧,却是听得清楚非常,便听白诚轩接口道:“若非当年振衣曾说起‘穠妍拥丽质,姽嫿冷妖华’八个字,我也是猜不出你是谁。说起来,只怕今日『糜芜岩』有如此阵仗,也非是为着我白诚轩而来,此中恩仇旧怨,怕是泰半为了着这孩子吧!”

沈彦尘方才听女子谈及自己父亲,又见白诚轩如此言说,心神已是收敛下来,继而对着白诚轩问道:“伯伯,你这么说可是当年我爹爹和『糜芜岩』有一段冤仇未解?”见白诚轩缓缓点头,不知为何沈彦尘见了此等情形,心中却是冒出一种快慰来,自那日『稷下学海』之中,从周子期口中得知父母之事,自知若非是自己拖累在侧,父母本未必遭难。是以沈彦尘心里早有了份内疚、亏欠。如今得知自己爹爹和『糜芜岩』有一段冤仇未解,心中竟是渐渐有喜悦,终于…终于可以为当年拖累致深的父母做点什么了。

相处多时,白诚轩对于沈彦尘心性早就知悉甚深,以秘术传音,嘱咐道:“千万小心应付。”沈彦尘一点头,便听少年爆呵一声道:“如何甚好,来!…当年我父和你『糜芜岩』之间未解冤仇,我沈彦尘就此担下,今日也好让我看看当年的乱世烽烟,到了如今还有多少威能在。”

孙应恒斥道:“乳臭未干之辈,凭你也配向我『糜芜岩』叫战不成。”

只听‘嗡’的长鸣不歇,沈彦尘手中的‘冠冕’在自身内力逼催之下,剑身之上的离焰猛的一灿,再闻沈彦尘更是发一声低吼:“配与不配,凭此一剑而定!”

沈彦尘大叫一声,身形已是朝着马背之上神秘女人而去。若在平时可说与人交手,白诚轩皆是尽量不让沈彦尘身处危境,沈彦尘心思也是非常聪慧,已是从白诚轩神情之中看出有些捉摸不透的神情,可眼前之人既于父亲有恩仇旧怨,自己说什么也不能堕了父辈的名声。

听白诚轩讲述当年谢厌兵之事,追慕千仞少年将手中剑命名‘冠冕’。自入稷下之后变故连连,几日来再荒天野境之中,更是窥出一番别于先前的心境至理。沈彦尘此刻出剑,已是使上了几日所窥悟的‘峥嵘’之念。——‘我有一剑名冠冕,当以峥嵘饰其上’,只见沈彦尘整个身子掠如疾火,已是朝着‘鸢扬鬼唱’而去。

车架之上彭万乘、半空之上孙应恒皆欲出手阻挡,这时便见‘鸢扬鬼唱’嫩如葱白纤手一摆,笑道:“不过沈振衣所留孤子而已,如何挡得起我们『糜芜岩』阎浮圣威。”那一抹极是修长,白衣旋转而动如纸鸢翔空,自是窈窕风姿非常,在‘鸢扬鬼唱’腰身出幻彩自生、蓬勃为绽,雪纺白纱在夜空之上如鬼舞当空。虚空踏步而上,竟是迎着沈彦尘剑锋而来。

虽说这些日子以来事事颇艰,沈彦尘心中有自伤、不平之情,可真正说起少年却从没有杀人之心,见神秘女子飞身迎上,不自觉剑式也是自敛三分,却是猛得听白诚轩以传音秘术道:“你眼前此女武道精深非常,切不可有轻忽之心,务必尽力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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