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阎浮降罪,金甲猴人宣帝令(1 / 2)
此时心中焦急万分,沈彦尘已是提振全身劲力,本欲腾身而起,百丈之地对自己来说也不过两三个起纵而已,可身形还未腾挪而起,便觉方一接那黑棺林立周遭,天地之间便生出千头万绪的庞大力量,那些巨大的力量彼此间纠结、拉扯不绝,逞强硬是往里挤了两步,登时便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在漩涡横流中心,庞大的力量非是将整个人往外面排挤,而力量是从四面八方往整个身体之上汹涌。
沈彦尘顿觉胸口如受重击,全身上下都是动弹不得,雄起声低声之吼,手中‘冠冕之剑’鼓荡庞然剑劲而出,‘砰然’一声巨响,整个人方被震出阵势之外。回头再看,方才自己所在地方,离着最近的林立黑棺还有十余丈之远,心中已然是大骇不已,单单是以眼而观,此中数百黑棺林立,似在不断生长、蔓延的黑棺之林。直到此刻,沈彦尘才知原来此等阵势已非只是简单的幻视、惑心。便在此刻,忽听不知何处猛的传来一声怪叫,声音尖利刺耳,似鸟雀临死的悲厉之声,一顿一扬不住的拔高声音道:“天地栗栗,日月昱昱,帝子出巡,挡驾天诛!”
沈彦尘眉头紧皱,最后终是在黑棺林立之中,寻到发声之人。
可若说是人,却又似人而非人。那人身形之动状若猴类,脸上也是长毛遮覆,身着一副锁子黄金甲,在一片胶黑色中显得极为眨眼,但见此人在数百黑棺之上蹦来蹦去,头上更是带着一定凤翅紫金冠,足底也是金丝步云履,一身行头倒是富丽堂皇,整个身子在空着辗转翻腾,最后落在离着白诚轩最近的黑棺之上,半屈身形,又是用那不似人声的声音说道:“帝子降命,阎浮众生听宣,今有罪人白氏,持武而狂,恣意害生,百千罪状不可尽数。今以惩以天诛之罚。”
整个身子形若猴身之人,说话的声音怪异非常,语气之中平仄皆是不对,其中的抑扬顿挫就像是在演戏一般,可偏偏每一个字却都咬字清晰,凄厉的声音不住的回荡在山谷之中,沈彦尘心中也是微微一凛,只觉诡异非常。但见那身穿的富丽堂皇的猴子,屈伸半蹲在交黑色的棺材之上,看着立身马车之前的白诚轩,不住的挠着自己的头,然后叫道:“阎浮帝令已宣,罪身之人可有不服?”
沈彦尘此刻可说是目如鹰眼,能视秋毫之未,虽是没法潜入阵中,可仍是能看清楚白诚轩的一举一动,但见老人背手立在车马之前,再其周遭两丈之内那‘祲氛内息’满布,若非如此,沈彦尘知道,你自己方才的遭遇,只怕在‘阴摩罗鬼、千棺过境’的重压之下,老人身后的马匹,还有车马之中的姜焕、布和两人可都得遭难不可。
只听白诚轩是发出低沉的一声冷哼回应。——沈彦尘心中暗骂一声:“此时此刻,我到底该怎么办!”此时被一个形若猴子的怪人这般质问,若在平时以白诚轩的性子,谁人敢在他之前大放厥词,显然为与那数百黑棺奇阵异能相抗,白诚轩现在正在承受莫大的压力。
那立身黑棺之上的金甲猴人身形在空中飞旋,然后有蹦到另外的黑棺之上,叱道:“罪人既已心口皆服,遵‘阎浮帝子’帝令,施天诛之刑!”,金甲猴人在数百黑棺之上蹦来蹦去,就像是那些黑棺真是个密林之地。金甲猴人先是发出一声别扭的‘天诛’二字,然后从黑棺之上蹦跶下来,落到地面后,叫嚷一声:“擂鼓!”
——擂鼓?
听到这两个字沈彦尘不由得一愣,荒山野岭哪里来的鼓。然而在一声‘擂鼓’之后,沈彦尘真的听到了雄浑震天的击鼓之声。如此的‘擂鼓’之声沉闷非常,空洞的听不出五音之色,可‘咚咚咚’的响声却振的沈彦尘心惊肉跳。如此的敲敲打打每一下都是敲打在人的心脏跳动节律之上。
鼓、鼓声!——黑衣众竟真的在擂鼓,而他们敲打的便是身前森列如林的胶黑色棺材,敲打的便是骇然听闻、让人前所未见的‘棺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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