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古月出匣,世有天武不履尘(1 / 2)
洗剑亭中女子轻笑数声,方才道“青衡本宫问你,你觉着今世之中以武道击技论,能胜沈吟歌的能有几人?”
青衡思索片刻道“据说当年“九陆刀主”南宫靖远曾和沈吟歌以指代刀论武较艺,最后叹服其才随即封刀归隐,若是只比武论艺,九州六国能胜沈吟歌之人当有八人之数,可若是以命相搏,或许真没能胜的过沈吟歌之人。”
女子道“你说比武论艺能胜沈吟歌之人有八人数,这和本宫心中所想略有些微差别,本宫再问你一句,那儒门秩宗蔺无咎可能跻身你这八人之中?”寒风过亭,女子身上那细砂白衣睡裙随风而动,而那隐约可见的一身白肉比这身上的白纱更见细腻白皙,冰肌玉骨更胜亭外白雪皑皑。
青衡道“蔺先生虽是当世武道击技好手,可比之沈吟歌怕是略逊一筹,儒门历代秩宗武技皆是擅克儒者自身所修的浩然击技,蔺无咎所修习的击技皆在手中”四时砚“和”春秋笔“,虽是武道之中的高手,可比起可称刀中之龙的沈吟歌还有不及,不知青衡所说可是有误,还望宫主指教。”青衡虽是明霞宫武者中德佼佼者,却也是信服这宫主的见识。更是知她虽是女子可天下能与她论武者少只有少。
女子道“青衡你可要记住,这世上有些男人可不都像是看起来那么简单,儒门四大巨擘之中李胜峰虽然号称“武儒之首、极天一峰”,可若是要让我在蔺无咎和李胜峰之间选一个敌人做对手,我可不会选那个儒门秩宗蔺无咎,此人看似极为重礼守制,为人处世一丝不苟,可其实不过携礼自重而已,似有君子之风实无君子之实,仁礼在他眼中其实不过是利器,而他真正的武学也不是什么“四时定春秋”,若是我猜得不错,他真正的武学或许非时儒门武学浩然击技,或许这蔺无咎的真正武学和刑城卫家早已失传的“燔阳阬龙”之术大有干系。而这也是我今夜要来此处的缘故。昔年双子论剑处,本宫今夜也要借着先贤遗迹会一会京华卫龙头李胜峰,看看这制衡天下多年的“武儒之首、极天一峰”到底有没有只手遮天之能!“
女子粉颈微扬眼中竟是有着披靡天下之情,那本就松垮的睡衣领子微微下滑,半露香肩犹如刀削而成,就是这样的女子言谈之中却是有着无尽的威慑之气。
青衡似也不以为这有什么讶异处,道“据说当年洗剑亭一役之后,卫缭封剑归隐更是将城主之位让给自己的弟弟,那一身“燔阳阬龙”之术也是未曾传给卫家后人,此举还使得刑城卫家武道衰落百年之久,听说这“燔阳阬龙”之术虽是源自武典刑剑罪己,可在卫缭百年之后竟是未有人能在使得此术再现尘世,法家一脉的诸多门徒寻觅许久而不曾获得。若是真如宫主所说,何以刑城卫家之人不曾习得此术,反倒是儒门秩宗蔺无咎在暗地修习?”
女子神情稍敛,显然对这“燔阳阬龙”之术极为在意随即道“青衡你可忘了,当年那个和卫尉争锋的程颢。若说天下间有谁能在卫尉之外传下“燔阳阬龙”之术的精要,只怕天下唯一人尔,俗语常说久病成良医,这个被儒门誉为“武成”的程颢多次和卫缭交手,以他之才学,晚年之时取敌之长弥己之短,只怕还能给这卫缭的“燔阳阬龙”再添华彩,我曾在宫中见过点滴记载,据说程颢晚年之时和卫尉书信来往频繁,两人那时虽是相隔千里,可仍是难去好胜之心,两人竟是以笔墨为剑、鸿雁传书,彼此交流武学心得硬是要在上盖过对方一筹,你想这程颢被尊以“武成”,而卫缭更是刑城卫家不世高手,若是程颢在稷下学海留学“燔阳阬龙”点滴记载也是有可能,因此这蔺无咎的真正的武学可能是来源于此,我虽是和这位儒门秩宗不过数面之缘,可本宫仍是十分确定,这蔺无咎的武道击技绝对不是你在台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他的实力早已经不再李胜峰之下,强如沈吟歌若是和他交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青衡道“宫主你何以认为沈吟歌会和蔺无咎交手,青衡倒是认为两人绝无可能交手,两人皆是兵道、儒门两宗之中的翘楚,若是彼此交手,难免使得两宗之中掀起波澜。“自胤国定鼎六十年来,四显宗之间彼此交好,这青衡量说的也却是实情,若是息兵堡之主和儒门秩宗生死相搏,只怕那时不只是兵道、儒门,便是天下起运也会为其引动。因此青衡才会说这两人绝无交手的可能。
亭中女子却是不以为然道“这世事变谁也难以预料,其实这也是本宫的一番猜测,他们两人彼此之间会不会交手只看蔺无咎如何对待那个孩子了,若是蔺无咎自负太过,只怕那时稷下学海将有一番龙虎斗。”
女子说话的言语虽轻,可落语出竟也带出些许肃杀来。“到了那时,指不定到那号称天下儒门最为神秘的“七贤者”也不得不出场。那时诸子百家之间定下的所谓“天武不履尘”之约。或许也要因此而破吧。那时或许这九州六国、天下大势也将因此产生变化。这也是本宫虽和李胜峰不和,却不得不有此今日一会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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