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至六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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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普法和傅暇来说,郭修这个名字,代表的只是一个剑术高手,一个司马氏的死士头领。但对于我来说,他代表是却是可怕的死亡。

在整个三国里,行刺并不少见,比如曹操和吕布都曾客串刺客行刺过董卓。而父亲在任平原相的时候,也有郡民刘平派人行刺父亲,却被他以忠义折服,最后弃刃而去。但是,在这个时代真正排得上号的,我认为却只有三次,一次是已经发生过的,许贡门客行刺孙策,使豪气盖世,令曹公为之怀惧的江南小霸王英年早逝,可以说改变了江南的历史。而另两次一是李昴也就是韩龙刺轲比能,一人一剑改变了整个大漠的形势,使鲜卑重新陷入长年的征战之中,这也是三国时最出色的一次刺杀。还有一次就是这个郭修行刺我的大将军费祎。费祎是继孔明、蒋琬之后,蜀汉的第三任首辅大臣,其实就相当是丞相了,就是这样位高权重的的人物,竟然在一次酒宴上被人刺杀身亡,说来着实令人咋舌。魏帝曹芳在诏书中说,郭修化名郭循,假做被擒投降,“道经汉寿,请会众宾,他于广坐之中手刃击祎,勇过聂政,功逾介子,可谓杀身成仁,释生取义者矣……”而更可怕的是,他其实真正想刺的是我,只不过没机会,才改变了目标。

或许,把西域各国王子引来长安,乘乱中让郭修展开刺杀,诛杀西域王子,或者诛杀季汉大臣直到行刺我,从而使季汉陷入混乱和战乱,才是司马氏的真正底牌吧。

我真的难以想象,一个受伤后还能与普法交战数十回合的人,在没受伤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能否抵抗。若是我们在进行引蛇计划时,在酒楼之上遇到的是没有受伤时的郭修,我们会有多少人死伤,我还能否全身而退。

不觉间,我已是出了汗。我拉起傅暇:“兰石,你真是朕的福将,未入朝堂,你已先为朕立下大功了。”

傅暇眉头一皱:“陛下,疼,郭修给我在胸前留了一剑,我还没好利落呢。”

时间到了季汉建兴四年,魏黄初六年,西元二二五年,据曹丕之死还有一年半时间,历史上这一年孔明南征,曹丕最后一次征讨东吴。不过现在益州早已稳定,叛乱诸州已步入正轨,江州、成都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曹丕的南征只怕也只能做罢了,先不说他这两年连遭败仗,实力大不如历史上的他,只说我们取河东,他也无法南下了。

春二月,曹丕下诏,以陈群为镇军大将军,随车驾董督众军,录行尚书事(他从来不象我一样整年都待在京城里,他没事就满世界转悠,要不就打打仗什么的,他当皇帝,不打仗的年头几乎没有);以司马懿为抚军将军,总督幽州军事。以王雄为幽州刺史,兼任护乌丸校尉。升河东太守赵俨为典农中郞将,同时调护乌丸校尉田豫任河东太守。

“陛下,这是在邺城知闻所送来的最新消息。想不到陈群被我们擒过,还这样受到曹丕的重用。”廖立奉命主抓知闻所以来,比我兼管时效率竟然提高了一倍,似乎也超过了丞相负责时期。这一方面是他的能力强,另一方面也的确是他投入了大量的精力。比起孔明,他的事务要单纯的多。他一但静下心来,其堪比孔明庞统的才华显现无疑,他能在浩如烟海的各种信息里面,轻易的找出一根线,把各种看似毫不相关的信息联缀起来,变成一串明亮夺目的珍珠。在历史已经改变的现在,我已完全失去了对历史事件准确把握能力的现在,他往往可以给我提供决策的重要依据。只不过,廖立在受到打击之后,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原来是什么事情都是自己的对,就算是皇帝的话也没他的正确,现在却是常常表现的谨小慎微。

“这不奇怪,陈群对曹氏的忠心是无人可比的,何况他的本领之强,也不是其他人可以代替的。司马懿任抚军将军也不奇怪,只是这个王雄兼任乌丸校尉,难道是田豫不称职么?”

“或许不是吧?”他模糊的说,但我知道这是绝对不是的意思,果然后面就露出了尾巴,“这世上哪还有比田豫更适合的护乌丸校尉,旁的不说,他诛乌丸王骨进,利用鲜卑大人素利斩幽州巨寇高艾,扶持素利抗击轲比能,哪一个不是精典中的精典,便是臣去当这个护乌丸校尉,也不见得比他更好。只不过幽州刺史王雄想要兼任这个官,才让他的党羽诋毁田豫扰乱边境,为国家生事罢了。也正因如此,曹丕才把他调开。”

我只知道数年后王雄曾派韩龙(李昴)刺杀轲比能的事,还以为他是个忠义之人,却想不到他却是这样一个小人。

廖立又道:“陛下,田豫是个人才,比那个只知道给寡妇找麻烦的赵大人强多了,河东之事,只怕有些麻烦。”

我被逗笑了。河东太守赵俨,其人风评不是很好,就连他的前任杜畿都认为没有什么的政绩,只知道他为了追求政绩,大搞形象工程,大量征集民间寡妇参予建设,以此来讨好皇帝。但是……

“赵俨其人,外表含而不露,大智若愚,内心奸诈冷厉,又善于协调关系,不可小视。他的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田豫前来,我倒觉得没什么不好的,田豫本领之强,有目共睹,但是凡有能力的人,必然不易被人亲近,不易被人理解,他所以被谣言所误,也在于此。他初来河东,绝不可能轻易收拾起赵俨的这个摊子,所以,我们攻河东还是可行的。”

想起杜畿,不由问起关于他的事来,这个杜畿去年秋天死了,据说他在陶河(孟津附近)试验楼船,打算用来攻打东吴或与我们争夺黄河,结果遇上大风,落了个船毁人亡的下场。而此时他可是尚书仆射,一品大员,居然因此而死,也算得异数了。我很为他的死法感慨了一番,在朝堂上说,若大臣皆如杜畿,则天下何忧不平。不过,我关心他不单是因为他的精神,更重要的是我关心他造的楼船的数据。我不知道在历史上王濬造楼船有没有参考杜畿留下的数据,我也不知道曹魏会不会另有能人在杜畿之后把真正的楼般造出来,毕竟历史已经与我原来梦境中的那个完全不同了。

所以我问起廖立此事,我让他去盗那些数据,结果如何了。

廖立道,由于此事是曹魏的机密,由曹丕直接下诏进行实验的,目前还很难有人能打入其内部。外围倒是安插了几个人了。

议过此事,我拿起一份奏折,开心的翻看起来,那是魏延上奏的。魏延的大军正如事先计划好的那样,在四方大战的时候,在西河郡虚张声势,造成准备在西河支援匈奴的假象,主力却横穿数百里大沙漠,一举攻下朔方城,其后他留下关凤和许灵儿守城,自己马不停蹄向东前往五原郡,与李昴汇合,一举而下五原。步度根无奈,只得收束残军东逃云中。

关凤和许灵儿是主动要求前往北疆的。而李昴这家伙喜欢关凤,居然担保,有他在,关凤和许灵儿在北疆万无一失。而也就是在这一段时间里,关凤和许灵儿并没有老实的守城。许灵儿认为,眼下季汉军势占优,打了敌人个措手不及,就绝对不能驻足,以一鼓作气继续冲锋,不然的话等敌人缓过劲来就麻烦了。关凤也不是省油的灯,想功劳早就想红了眼睛,许灵儿一番话,她早就跳起来,连表同意。许灵儿在与姜维出征西羌之时,早就对军政诸事极为熟悉。她和关凤两个女孩子把城中汉人遗民组织起来,推选当地有威望的人暂代城守,临时拉起一支大军便开始进攻。应该说,许灵儿的嗅觉之敏感,哪怕男子将领中也是极少见的。鲜卑初败,大军在外,季汉军旗到处,广牧、沃野、临戎诸城兵不雪刃,纷纷投降。旬月之间,朔方全境尽皆收复。许灵儿认为,鲜卑人从来没有守城的爱好,收复城池也并不代表着什么,那些鲜卑贵族已经带着财宝和人马逃入沙漠,等汉军一离开,他们立即会回来。汉人永远没有他们的机动,也以也很难彻底击败他们。所以她一边让关凤组织人马找机会与这些逃走的贵族们进行决战,一边把城中贵族留下的土地、牛羊、营帐、牧场全分了,不论是汉族遗民,还是鲜卑奴隶,亦或是其他部族,见者有份。这样一来,这些人得了利益,自然会一心盼着那些贵族永远不回来。此时或许步度根痛心自己和自己的手下们都那么贪婪,不象轲比能那样公平处事。否则的话,许灵儿这样的处置办法就绝对没有这样容易起到效果了。

三月中,步度根的从弟,小帅置目健了解到沃野城只有两个女人在,而且季汉精兵皆已东行,大喜之下,突然从大漠冲出,包围了沃野。他们大叫:“季汉公主送上门来了,大家抢啊!”

关凤愤而引百余骑出城,点名要置目健上前,交马三合,刀斩置目健首级,杀退余众。随在他身边的刘金儿和刘木儿两个军校小将,皆斩获颇丰。笑话,虽然关凤刁蛮了些,而且个别时候有些不分轻重,但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而且她是季汉公主,身边哪能没有人保护。除了我特意拨给她的刘金儿刘木儿之外,还有关府派出的高手,更不用说一些自愿随在她身边的追随者了,这些人的口号是,解忧公主可以不喜欢我,不看我,甚至讨厌我,但我只要随在她身边就满足了。也正是有这样一大批亲卫随在身边,虽然关凤所带的兵大多是在当地新征的人马,却也能轻易击破敌阵,斩将夺旗。

此战之后,大漠双姝的名字响遍大草原。

想象着这两个人的风采,我不由微笑。本来只是想让她们过一把参军的瘾,体验一下军队生活的,而且留她们在朔方城也就是保护她们的意思。哪知道就这么一点点权力,就被她们用得风生水起的。看来还是我从前的想法错了,这样的女孩子,岂是旁人可以轻易操纵的,她们的命运,只能把握在她们自己手中。

给她们一片自由的天空吧,而我,看着她们的飞翔不也是一种享受么,何必把凤鸟关入自己的笼中。

步度根的东退,给轲比能造成极大困扰,轲比能与步度根有杀兄之仇,两人互相攻击已久。但是在面对梁习的强势进攻的情况下,再侧翼受到步度根的攻击,对轲比能来说是很难承受的。轲比能不愧人杰,他居然当下送女上门和亲,对步度根说,两家都是鲜卑人,本是一家,眼下步度根失了朔方、云中两郡之地,他愿帮着步度根夺回雁门和太原两郡以为补偿。步度根受此吸引,自然是怦然心动。

而梁习对步度根的举动早有察觉,他亦开出条件,只要步度根全力帮他击败轲比能,他可以把轲比能所占的部落和土地全部夺下来交给步度根。并且可以上奏曹丕,封步度根为归义王,永为弹汉山王庭之主。

一时间,打了败仗的步度根竟成了一块香饽饽,左右逢源之间也是左右为难了。

三月下,魏延与李昴两部一起追到威阳,进逼云中,魏延在阵前大叫:“步度根,你无才无德,妄为擅石槐子孙,空居部落大人之位,乘早把部落让出来给轲比能大人,只有轲比能大人才是鲜卑天命之主!”

步度根得到消息,再没半分犹豫,当夜杀死轲比能使者,与梁习汇合东击轲比能。

轲比能同时得到魏延和刘豹、李昴要与他联合一起对付步度根和梁习的消息。

这次出兵,轲比能是为了转嫁草原危危机的办法,去年冬天大雪,草原上受了灾,不南下就没有活路。而幽州本以为田豫待不久了,今后是他的天下了,哪里曹魏派来的司马懿比田豫厉害十倍,还未交锋,便连遭败仗,竟有立足不住的样子。所以这次南下并州,轲比能是下了决心的,虽然碰了钉子,但他不想这样退回去。当他得到魏延的消息之后,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一起进攻梁习,而是要进攻步度根。

步度根连吃败仗,实力大损,只要自己吞并了他,就融合了鲜卑中西两部,再建擅石槐的大业也不是不可能。而无论是季汉还是梁习,都不可能长期在留在草原上。他们终是要退回长城之内的,到那时,他损失的实力还会一点点补回来。

而且,他想,季汉和曹魏终会有一场大战,那时候,谁为鹬蚌,谁是渔人,还不一定呢。

在派出人马连络步度根的时候,轲比能已经做好两手准备,其中一手就是进攻步度根。当魏延的消息到达之后,他立即亲自带领大军,突袭步度根大营。大漠上的两个霸主在半路上不期而遇,他们在成乐之东展开一场厮杀。轲比能的女婿,大漠勇将郁筑鞬部舍正遇西部鲜卑宿将泄归泥,从半夜杀到黄昏,郁筑鞬部舍终于冲破泄归泥军阵,诛杀泄归泥。大败西部鲜卑,步度根主营被冲击,后退到原阳。

轲比能半点不停,死死咬住步度根,两方在黑水河畔摆下了战场。

魏延和梁习谁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但是双方谁也不想放弃这样的机会,立时出兵参战。

梁习紧急出长城救助步度根,却在善无一带被轲比能的伏兵阻击。好不容易打败阻击的队伍,却被一纸伪书吓着了--知闻所在并州的细作刺杀了信使,送个一个假情报:季汉大将军张飞、赵云亲领精兵数万,进攻河东郡,危胁并州。

梁习闻报,大惊失色,急忙驻军,细探虚实。等他发现了这个军情是假的之后,已是四月上旬。

在这段时间里,魏延、李昴赶到原阳,与轲比能一起,如同几头恶狼一样疯狂的撕咬着西部鲜卑本已伤残累累的身体。

魏延本来就是名将,其本领在全天下来说也是少有的,与李昴联手更是如虎添翼,所向披糜。虽然人数不多,李昴一万,魏延才五千,但皆是精锐,又是背后下手,故而连战连胜。而轲比能的部队战斗力亦极为惊人,鲜卑铁骑,在轲比能的率领下,简直无人能敌。步度根也不能,所以,步度根失败了。

十几天的大战,步度根部众四分五裂,他自己苦待援兵不至,亲自引残部向南,冲开一条血路,投入梁习大营。西部鲜卑大部被阻在原阳,投降轲比能。在威阳附近与魏延对峙的河西鲜卑大帅蒲头当即表示原意归顺季汉。

这场大战,鲜卑两部出动总兵力达到十八万,步度根被打掉了全部家底儿,成了光杆儿司令。自此,西部鲜卑被季汉、曹魏、轲比能和匈奴四部完全刮分。

梁习还算不错,虽然战场上所得不算很多,但也收复了不少地盘儿,夺回西河郡的一半儿,定襄郡的一部分,把匈奴人逐到黄河之西,把鲜卑人逐到古长城之外。虽然步度根的兵马少了点,但他还有威望在,只要他还在,西部鲜卑总会有一些人想着他,向着他的。所以梁习依旧把他待如上宾,并且答应,只要他肯于投降,就帮他报仇,收复失地。步度根二话没说,点头同意。

季汉得到了朔方一郡,与匈奴平分了五原郡,实际控制了云中和定襄的一部分。同时,匈奴人中,刘豹主要防守梁习,没有捞到什么好处,而李昴却所获颇丰,实力大大增强,以李昴牵制匈奴的策略得到加强。

当然此战收获最大的却是轲比能,他受损失最大,但所得同样也最多,从此东部、中部鲜卑合二为一,他已成为大漠上唯一的霸主。说实话,我没有想到轲比能有与步度根决战的决心,也没想到他已经有了单独吞下度步根的实力。此番大战,轲比能出动的人马是季汉和匈奴总和的六倍,在大漠上已成一家独大之势,若没有梁习在,他突然翻脸吞了魏延和李昴也不是不可能。这样一来,我原来打算让步度根与轲比能互耗,以达到季汉和曹魏缓缓吞食鲜卑,同时达到消灭鲜卑和把梁习远远调到北方的计划完全落空。

这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这场大战会这样惨烈,会有这样的规模,早知如此,我也不会只派去五千人马,使匈奴白白壮大。不过,还好大部分便宜了李昴,而且因为李昴和关凤的缘故,关凤平定的朔方一郡,没有匈奴人前去染指。

大战虽停,但西部鲜卑留下的大片土地四方却无不眼红,云中、定襄两郡现在正是一个导火索,四方都想占领,但都打累了,不愿再战。利益当前,谁也不肯放手,但谁又都不愿冒着被几方面同时进攻的危险先下手。一时僵持不下。

于是,梁习收到第二封季汉进攻河东的书信,这封信居然是冒充是京城的诏书,令梁习马上回军。梁习受了第一次骗,自然是认真细查,终于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漏洞,认定了又是季汉的圈套。老头子把信摔在地上,对他的幕僚们说:“季汉狡猾如此,实在可恨,以后但凡此类东西,一定细辩,莫要给骗了!”

梁习怒了,他的手下们疲惫了,廖立的惑敌之策成功,当真正的河东之战打响时,他们第一时间一定会认为又是骗局。

此番大战之后,我封魏延为度辽将军,封李昴为护匈奴中郎将,封投降的河西鲜卑大帅蒲头为西部鲜卑大人,并把云中郡封给他。这样一来,他想不出力都不行了。

北疆的大战,虽然军情变化莫测,但总的说来结果来是令人满意的,初期的战略目标都已实现,除了造就了一个强大的轲比能,是个隐隐的危胁之外。

而对于河东,我们也终于下手了。

二月,曹魏昌陵乡侯,征南大将军夏侯尚因为一盆酸醋而死。夏侯尚有一个爱妾,极是宠幸,可惜他同时还娶了曹丕的妹妹。曹氏哪里甘休,跑到自己哥哥那里告了一状,曹丕对弟弟们赶尽杀绝,对妹妹却挺上心,二话不说,派人到荆州,把他那爱妾用绳子勒死了。夏侯尚却是个多情种子,爱妾一死,悲痛欲绝,发病恍惚,不理军政不理民务,倒在床上,缠绵月余,竟给病死了,死年才四十岁。夏侯尚是个文武双全的人才,他在主持荆州事务的时候,东吴和我们被他弄得束手束脚。他一病,我立时着人找到东吴,联系他们一起取荆州。舅父当然同意,立时出兵,我让诸葛乔出兵协助,却并不想帮真忙,而且我知道曹魏的部队在长江沿线全是最精锐的部队,舅父这次出兵肯定落不了什么好处。不过,这次出兵却可以极大的吸引曹魏的视线,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在南方。

田豫也在紧锣密鼓的的治理河东,从北方战场回来的他,认定前线应该有前线的样子。他首先视察了沿河防务,连着处置了五六个在营中饮酒的军侯,其中有郭淮的人马;接着他召集各处的大户豪强进行训诫,要他们以曹魏之事为重,不可为财帛而通敌,又把几个偷贩卖私盐的盐商打了一顿板子,一顿整肃,河东气象涣然一新。消息传来,我们皆是大笑。河东不是塞外,这里宗族势力盘根错节,各部军队自有体系,区区一个河东太守,虽然名义上可以掌管河东和沿河的防务,但实际上哪里有什么实权?也就是赵俨那样的老油条可以游刃有余,他这样乱搞,时间不长,就会把所有人都得罪了。果然,卫阀的人与我们联系的更密切了,而且徐阀等也开始与我们接触。

四月初,所有准备工作皆已完成,而且我认为时机已到,当下开始出兵。我给河东太守田豫写了一封信,以私人的名义让姜维安排人送去。

在信中,我对他提起当年他与父亲的情份,赞许他在任护乌丸校尉期间为保卫百姓所做的事,对他被小人陷害很报了一份不平,问他肯不肯归顺于我,为中兴大汉再立功绩。如果肯的话,我愿意让他担任并州刺史。如果不肯的话,把河东交给我,我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伤害。

我没有想到,姜维胆大包天,居然亲自去送了这封信。

田豫指着姜维道:“两国交锋,不斩来使,你回去告诉你家皇帝,就说田豫当年深受皇叔重托,可惜缘浅,他现下还记得我,那是他重情重义,我表示感谢。但我身为臣子,受河东之任,则必要保河东百姓平安,若作不到这一点,我就对不起头上的官帽。你家皇帝要取河东,让他带兵前来。”

姜维点头道:“我会再来的。”

田豫望着姜维,怀疑之色一闪而过,接着面上杀机突起,却终是淡然一笑:“你能否告知我你的真实姓名?”

姜维大惊,只道自己被田豫看出身份,当下说了个假名字。

田豫大笑挥手:“你带兵前来吧。”

那一刻姜维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污辱,他忍不住就要脱口说出自己的真名实姓,但是终于没有说。

事后他对我说,那是他生平从未有过之险,想不到田豫居然能看穿他,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不敢象个英雄那样在对手面前说出自己的名字,而是象小偷一样逃走了。

我的回答是:“正因为你那一刻不象个英雄,所以你才可能成为英雄。”

四月七日,四叔赵云亲抵华阴,庞德引大军猛攻潼关,吸引郭淮的注意。同时张苞与何九曲猛攻蒲坂津,关兴和庞会猛攻风陵渡,与田豫激战于两个渡口。而姜维则引军向北,悄悄在夏阳渡河,攻下皮氏城,飞速南下直取安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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