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难不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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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曾听说,前些时候昭远侯瞧上了入水苏家的少主苏复?”

“苏复?!”另一人倒是不信。

“也不知昭远侯使了何种手段将苏复困在府中,听闻两人是好了半月,后来不知何故苏复就突然离开了。苏复离开后,昭远侯前些日子还去了趟入水寻人,苏复似是有意避开,所以迄今都没有踪迹。”

邵文槿微微拢眉,阮少卿十月下旬离开京城,原来是去了入水寻人……

“昭远侯就是奇葩,断袖也就罢了,先是睿王,后来是公子宛,如今又将黑手触及我南顺武林,简直是南顺国中笑柄……”

“何止笑柄,邵家二公子的事你们听说了罢?”又大致提了文松同阮少卿的冲突,心中有数,邵文槿便没有再多作停留,途径之时又听几分提起,“邵家二公子此次奉诏去了军中,陛下有意抬举邵家,明眼人一看便知,只怕回来比他哥哥还要风光些!邵家大公子也好,二公子也好,都是沾了邵将军的光。”

旁人说得本也不差,邵文槿一笑了之。

穿过回廊,阮少卿就在僻静角落处。

白日里便见他心情不好,方才算是清楚了其中缘由,恰好见他起身未遂,有些恍惚,邵文槿就上前扶他。

“咦,洪水猛兽?”阮婉有些醉,她只认得他是洪水猛兽,却想不起他的名字,可见平日里观念根深蒂固。

邵文槿眼色微沉,“你怎么自己一人?”

阮婉摆摆手,“谁说我自己一人的?我同阿心一处呢!”顿了顿,似是的确没有见到叶心,才又眉头蹙起,“阿心呢?”

邵文槿一眼扫过桌上的酒壶,也不答话,干脆坐下同她一处。叶心不在,他放任某人一人在此怕出事。

阮婉便急了,“你做什么!”

“喝酒。”顺手拿起酒壶晃了晃,还有不多。

“谁让你喝我的酒!”上前便要抢,邵文槿抬手举过,够不着还险些摔倒,阮婉有些恼!

邵文槿扶住她,唇瓣含笑,“阮少卿,你喝多了。”

“谁说我喝多……”诸如此类,絮絮叨叨了良久,大凡喝多的人都不会说自己喝多,邵文槿好笑,待得她说完一通,才放她放回座位上,阮婉甚是不满,“不都说你要去前线混个便宜军功回来吗?”

“没有,是文松去了。”他饶有兴致应声。

阮婉瞥过一眼,醉意里就带了几分秋水潋滟,“哦,你这个做哥哥的很好。”

如此高的评价,邵文槿强忍着笑意点头,“嗯。”只觉喝醉了的阮少卿,似是与平日不同。

“我哥哥也很好的。”阮婉就脱口而出,邵文槿微怔,她却一语带过,“那你来慈州做什么?”

“替陛下办些事。”不想趁着他答话功夫,她又够上了酒壶,邵文槿伸手拦住,“别喝了。”掌心捏住她的手腕,丝丝暖意泅开,又顺着肌肤浸入四肢百骸,阮婉有些错愕地看着。

邵文槿也觉不妥,就蓦地松手,遂而话锋一转掩去眼中尴尬,“你来这里做什么?”

阮婉弯眸一笑,“吃鸭子呀,八宝楼的鸭子远近闻名。”

他哪里是问他这个!邵文槿啼笑皆非。

阮婉却嘻嘻笑开,“逗你玩的,我是来画画的,嘘,别告诉旁人,”又小声在他耳边念道,“洪水猛兽,我真是来画画的。”

“你会画画?”与他认识的阮少卿不同。

“我怎么不会?”阮婉较真了几分,便又站起身来,却是对着他摇摇晃晃笑起来,“日后画一幅送你如何?”后一句贴得太近,便径直栽了过来,邵文槿只得伸手揽过,遂而奈何一笑,“叶心在何处?”

“你找叶心呀?她现在不在,你得等等她。”怔了片刻,语气倏然一沉,眼中浮上一抹氤氲,“我也在等人,他失约了。”

邵文槿微滞。

“我去入水寻他,他也不在,从前说了每年十一月都在慈州的。”想到该是苏复有意躲她的,潸然而下。

邵文槿不语。

良久,才又沉声开口,“阮少卿,苏复再好也是男子。”

阮婉哭得更甚,“我就是喜欢男子,难不成还要我喜欢女子吗?!”

邵文槿僵住。

“侯爷!”却是叶心的一声哀嚎打断了思绪,眼前一幕,叶心大骇。邵文槿就这般揽着小姐在怀中,再亲近些许怕是就露馅儿了。“劳烦邵公子了!”不待他反应,叶心就上前接人。

邵文槿才尴尬松开怀中,见叶心扶不动,便又再搭手,“我送你们一程。”

叶心惶恐推辞,“多谢邵公子,马车就在门外……侯爷……他有洁癖。”

想起阮少卿素来厌恶他,邵文槿会错了意,却也由着她一路蹒跚颠簸带了上车。

待得马车驶远,邵文槿才撩起帘栊上车,脑海里却回想起方才一幕。“我就是喜欢男子,难不成还要我喜欢女子吗?”

依稀想起富阳那身女装,娇艳欲滴;见苏复时,脸上截然不同的欢喜,心中莫名吃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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