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上错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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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乐公主将一条腿搁在周宣身上,手摸着周宣的嘴,娇声道:“宣表兄,你怎么和老四先生换房间了?害得我——哼!”

周宣道:“我在老四房里下棋,太困,就睡着了,老四就跑到我房里睡,哪里想到你会半夜摸来!”

清乐公主还是很羞愧,在周宣鼻子一捏,嗔道:“都怪你!现在老四知道了,我以后怎么见他,你快把他赶走吧。”

周宣沉吟道:“这个这个,老四先生无所谓的。”

“为什么老四先生就无所谓,他不是男的吗?”

“当然是男的,不过老四先生因为练一种神功,他,他自宫了。”

“啊!”清乐公主惊得嘴巴圆圆,说道:“难怪难怪,难怪我觉得老四先生不怎么象男的,个子又不大,好象还没胡须,我这么美丽他都不屑一看似的,原来是太监。”

“不许乱说话!”周宣伸手在清乐公主翘臀上一拍:“老四先生和太监不一样,她是要练功,为了练绝世武功才断绝情欲的,你万万不可在她面前提起她是太监之事,她会恼羞成怒的,她是我的得力助手,又是围棋、茶艺、蟋蟀上的同道,还救过我的命,所以不要得罪她。”

清乐公主心里压着的一块石头抛掉了,很轻松,应道:“知道了,我才不会提呢。”

周宣心里暗笑:“老四啊老四,你不肯我说你是女子,那就只好当太监了!”

“好了,没事了,我先回去,别让人以为我整夜在你这里奸宿。”周宣坐起身,准备下床。

“哼,说得这么难听!”清乐公主在周宣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她刚才在四痴那里吃惊不小,这会不敢腻缠着周宣,月亮已经西沉,天快亮了。

周宣回到自己房间,四痴在隔壁,听到周宣回来了,便过来问:“主人没说我吧?”

周宣笑嘻嘻道:“说了。”

“说什么了?”四痴那故意扯乱的眉毛竖起。

周宣道:“反正我没把你的秘密说出去,至于我怎么哄骗公主的你就不用管了。”

四痴朝周宣翻白眼,眼白倒是很白,象儿童那般未受污染。

周宣道:“老四,昨晚我太困了,棋下着下着就睡着了,来,我们过去接着下。”

四痴迟疑了一下,说道:“那盘棋我输了,重新来一盘吧?”

周宣道:“双活的话,你的先行优势已经没有了,不过棋应该还可以下,你怎么就认输了?哈哈,老四被我打怕了,未战先怯。”

“怕?”四痴傲然道:“我长这么大不知什么叫害怕,接着下就接着下,何惧之有!”

二人来到四痴房间,剔亮油灯,将棋局恢复到昨夜封盘时的局面,然后接着下,一直下到天亮,周宣的黑棋以盘面一子半胜。

两个人又复盘,周宣给四痴讲解了一些胜负关键处,四痴默不作声,只是点头。

收拾好棋子,周宣道:“老四,明日随我下船去捕蟋蟀,我与雪猪太子有一赌,输了我就把自己给出卖了,所以不能输。”

四痴问:“和雪猪太子的那只青背虫赌吗?”

周宣点头道:“雪猪太子还给他那只蟋蟀取了一个响亮的名字——青袍文丑,嘿嘿,文丑,那我便用关羽斩之。”

四痴问:“赢了赌注是什么?”

周宣道:“你也知道,公主不愿意嫁给这个雪猪太子,我赢了,公主就回金陵,刘继兴那边雪猪太子会支吾。”

四痴意兴阑姗道:“主人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做了,不过青背虫不是想捉就捉的,我们去年都没捉到青背虫,‘摸不得’是变异黑背虫,更是可遇不可求。”

周宣道:“无妨,就是输了也不怕,找个机会赢回来,雪猪太子那点心计怎么够我玩!”

四痴皱了皱鼻子:“我就知道,主人是耍赖的好手。”

周宣瞪眼道:“这怎么是耍赖,这叫立于不败之地——我写张方子,明天下船后你即按方抓药,将药捣碎调上蜂蜜,用文火剪上一个时辰,把粗药渣过滤掉,制成小蜜丸——”

四痴听到这个,精神一振,这是她从汤小四那里没问出来的秘密啊,去年周宣就在让黄背虫“小将张苞”吃了这种小蜜丸,在断了两条腿的情况下与她的青背虫“河东徐晃”战成平手,实在是凶悍!

案上有笔墨,四痴昨夜借来涂黑棋子的,周宣便提笔写下:“鹿茸、紫河车、牛膝、甘草、制首乌、旱莲草,炒五加皮、猴姜、川续断各一两。”交付四痴。

四痴奉若珍宝。

早餐罢,周宣邀盘玉姣、四痴、陈延寿、费清、蔺戟,以及五名清源武士在艏楼议事,那雪猪太子还拥着奚二娘高卧不起呢,这奚二娘看来是得宠了。

碧海青天,锦帆鼓风,海船劈波斩浪而行,航速颇快,往右看,大陆黑沉沉一线,隐隐可望。

因为上次遭了海难,周宣、雪猪太子都不敢离岸太远航行,只与海岸保持二十里的距离。

周宣道:“诸位,明日一早就能到达泉州海岸,我欲行险计,一举平定清源——”

盘玉姣、陈延寿等人都盯着周宣,要听他有什么险计能平定清源?

周宣道:“清源现在是四面楚歌,陈思安负隅顽抗,手下未必齐心,我的险计便是潜入泉州城,擒住陈思安,清源岂不是一举拿下?”

蔺戟等人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盘玉姣问:“郡公计将安出?”

周宣道:“这就需要盘大族长作诱饵,让他们五位——”手朝一边的清源五武士一摆:“让他们五位假作擒住了盘大族长献上,陈思安必然大喜,肯定会接见,我们这边有老四、盘大族长、蔺将军、陈黄门和费中郎,一个个都是万人敌,陈思安还能逃到哪里去?而且早早派人去与泉州城外的唐军联系,里应外合,泉州能不破吗?”

盘玉姣美眸异彩涟涟,这个周郡公真是胆大敢想啊,但以她为诱饵是不是看轻她啊?

周宣似乎知道盘玉姣的想法,朝她微微一笑:“盘大族长放心,周宣不会让你独自犯险的,我陪你去,算是你的随从一起被抓好了。”

周宣笼络人心的还真有两下子,这样一说,盘玉姣还有何话可说,美眸凝视周宣,说道:“盘玉姣任凭郡公差遣。”

陈延寿与费清对视一眼,说道:“周郡公此计虽妙,但杂家以为还是太冒险,智者千虑,总有一失,总有料不到之处,以周郡公之尊贵,却深入泉州城,万一失手,那真是不可收拾。”

周宣知道陈延寿老奸巨滑,不肯出力做马前卒,便道:“陈黄门、费中郎,这是灭清源的绝好机会,我从奚二娘那里得知,中天八国与清源关系甚是密切,除掉清源,等于是切断了中天八国的一条手臂,我唐国也只有在平定了清源之后才会出兵相助南汉对付张圣,刘太子肯定是赞成我这个妙计的,功成之后,两位可说是立下盖世奇功,加官进爵那是不在话下。”

陈延寿无奈,他知道太子殿下现在对周宣是言听计从,没办法,只得点头道:“愿听郡公差遣。”

那五名清源武士互相看看,还是心存恐惧,让他们去诱擒陈思安,实在有点心惊胆战。

周宣恩威并下,说道:“你等不必疑惧,此计万无一失,我不是随便冒险的人,计成后,我保你五人授五品军阶,你们的家眷也不必牵挂,你们把住址和主要人口仔细写明,我会安排人把你们的家眷接出城去的。”

五名清源武士知道没有退路,五品军阶,那是极诱人啊,当即跪下,慨然道:“我等五人,誓死追随郡公左右。”

雪猪太子这时优哉悠哉地来了,身后跟着奚二娘,见到周宣,连连感叹:“妙,妙不可言!”

周宣看了看肥壮的奚二娘,实在难以想象妙在何处?口里道:“这买卖刘掌柜大赚了,我这人太实诚,不会漫天要价。”

雪猪太子哈哈大笑:“这就叫识货!”又说:“奚二娘这名字不大中听,本掌柜已赐名她为‘媚猪’,周客官以为这名字取得如何?”

“媚猪!”周宣连连道:“妙,妙不可言!”

于是,奚二娘就改名叫媚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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