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需要降降火(1 / 2)
百里幽梦抬起头,那一眼,刺痛了她的心,他瘦了,那如梦似幻的玉颜染上一层淡淡的哀愁,容颜依旧,却只感觉,这些日子,他受了不少折磨。
正当她要开口时,他的玉指划过她的唇,一颗小药丸滑进她口中,一股沁人肺腑的香气弥漫在口中,这些日子所有的不适瞬间化解,不在觉得恶心,她露出一个潋滟的笑容,“安胎药。”
他温柔俯视着她,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吻,“自诩无所不能,却让自己的妻子受制于人,被人挟持到此,第一次感觉这般无力。”
百里幽梦知道他自责,温柔一笑,她也是如此,消瘦了一圈,“这不是你的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多因素牵绊着我们,我醒来之后,也没有打算逃离,你应该明白原因,既然鬼王和我们是站在同一战线,我原本想要凭借一己之力将活死人摧毁,可是事情却远远超出我所预料的范围,活死人池太深,少说也有几千丈深,毁掉上面的活死人,成了下一层的盾牌,我无能为力。而且你的速度已经够快,居然在我们还未到达青国你就到了。”
南宫无忌轻轻揉着她的发,这一路是怎么走出这沙漠,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比他们提前了三天到达,这样可怕的神速连一路跟随的慕容哗都惊叹,“回去再说。”
他抱去百里幽梦的腰肢,如一缕风吹过窗台,玲儿的声音响起,显然很急,也有些怒:“哥哥……姐姐已经休息,你不能打扰!”
“玲儿,走开!”鬼王声音冰冷,手一挥,几个侍卫抬着几箱子兵器走进院子。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玲儿大惊,心中隐隐不安。
“走开!”鬼王一把推开玲儿,他隐隐感觉再不动手,那个男人一定会带着这个女人离开!可是他推开门那一瞬间,终于明白,自己不及他神速。寝殿内没有她的身影,昏暗的灯光照着那宽敞的大床,彩色的纱帘轻轻撩动着,却没有一个人影,他阴鸷的俊眸全是寒光,该死,还是晚了一步!他站在窗前,目光似乎可以刺破夜色,直接夜色中的那两个人,那洁白无瑕的锦袍在星光下居然如一轮明月,柔和的光芒,如月色一逝而过。
南宫无忌仿佛早已经猜到鬼王的目的,提前一步将百里幽梦带离。
而慕容哗却没有那么幸运,他刚到三皇子院中,丑姑手中一道乌黑的雾气就将他笼罩,三皇子被院外的打斗声惊醒,睡眼朦胧打开门,他一看到慕容哗,他就忍不住翻白眼,一脸挫败感低吼一身:“吼……我的皇兄,你为什么就不会从窗户猫进来?他们只是守在大门口,你这般大摇大摆进来,不是自投罗网吗?”
慕容哗见他还有心情冷嘲热讽,一道严厉的眼神一闪而过,“还不随我离开?”
两个丑姑同时出手,用武术困住慕容哗,却显得那么吃力。仿佛这阵中的男子随时都会挣脱出去。
三皇子的脚步却往后退了一步,他还没有得到再生草,他不可能离开,“皇兄,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能随你回去!”
慕容哗一股怒气上涌,‘啪’的一声巨响,挣脱了两个人的巫术阵法,如一道雷电,划破这一团黑漆漆的雾气,直击那两个丑姑。
鬼叔破空而出,手中的权杖一扫,击碎了慕容哗那致命的一招,阴冷的声音如同邪恶的恶灵,“我等你很久了。”
三皇子撇了撇嘴,埋怨道:“看吧?你自己做事总是如此招摇?也该学学我,走旁门左道,皇兄你慢慢打,我走了。”他说着翻墙离去。丝毫没有担心慕容哗的安危,因为他根本不用担心。
慕容哗狠狠咬牙,更多的是无奈,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弟弟!他只能忍着!
鬼叔岂容慕容哗离开,他忍耐了这个惹事的三皇子这么久,就是为了今日,两个丑姑倏地落在慕容哗两侧,与鬼叔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形,一道封印从天而降,将慕容哗牢牢罩住,他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目光闪过一抹凶光,只感觉怀中的物件蠢蠢欲动,吞噬着他的内力,他毫不犹豫将那东西抛出,两处手中金色的剑,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直冲云霄,狠狠撕破困住他的封印,矫健的身子弹出地面,如离弦之箭直射长空。
丢在地面上的玉麒麟吸取了慕容哗一本分内力,闪出一道柔和的光芒,玉麒麟的形状慢慢碎裂,被黑雾吞没,最后化作一个玉盖子。
鬼叔阴毒的细眸闪过一抹惊喜,手一挥,那黑呼呼的雾气吸入他袖中,玉麒麟也随之入了他手中。
“鬼叔,这招真是厉害,居然逼迫慕容哗教出玉麒麟。”一个丑姑邪恶阴毒笑着来道喜。
“他若再迟一刻,就会内力枯竭,一样保不住玉麒麟,所以聪明地选择抛下玉麒麟。”鬼叔满意地盯着手中的玉盖子。
“此人的功夫当真了得,居然能挣脱我们三个设下的必死无疑巫术。”另一个丑姑还在惊叹慕容哗惊人的本事。
“姐姐,等圣物齐全,煞气再次回到生物之中,我们的能力也会随之增加千倍万倍,到时候,我们也不用再怕任何人。”丑姑得意一笑,突然看到鬼叔迅速将玉麒麟收进袖中。
两个丑姑同时闪过一抹冷光,盯着那扇院门,鬼王的身影倏地蓦然站在院门口。
“鬼叔,宫中不太平?”鬼王面色冰冷,目光如利剑,尖锐而锋芒,扫视了一眼四周,很明显有大都过的痕迹。
“没什么,这个琉璃国的三皇子太过于惹是生非,没有困住他,跑了!”鬼叔说得一本正经,令人无法察觉出端倪。
鬼王目光紧紧锁在他身上片刻才开口,“那鬼叔自己看着,若此人有什么三成两段,本王可不负责!”
鬼叔眼中故作一抹紧张,鬼王这句话无非是要试探他是否已经得到玉麒麟,得到了玉麒麟,三皇子的生死他不会再关心,可是没有得到,他才会紧张,唯独做出紧张,才能让他减少戒备。“我自会找到他!不会再让他在宫中胡作非为。”
鬼王目光似深不见底的深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冷冷转身,离开很远之后,冲身边的勇士吩咐了几句,那勇士转身就朝圣物所藏匿的神殿走。
上千名勇士死死看守着神殿,全部打起精彩,仿佛要面对一场大敌。看模样,鬼王早已经防着鬼叔,不管他是否得到玉麒麟,他都名人守住大殿,圣物有灵气,也有煞气,不管搬至何处,鬼叔都能感应到它的存在,因为他没有将它藏起来,因为那无非是多此一举。
而此刻,夜深人静,漫天星辰下,南无紫色的身影抱着怀中的人儿依然坐在沙丘之上,唐大公子将一小盆火端到他们面前,他可不担心这个张扬的主,他只是心疼他怀中那个人儿,逍遥皇生性潇洒,根本不会照顾人,看他为凌霄裹毯子的模样,他更加不放心。
逍遥皇终于问了出口,“为什么没有找朕?”
唐大公子知道他早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无奈拉下面巾,露出那张俊朗的脸,“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是百里幽梦,从丑女变成美女。她是凌霄,有世人仰慕的美人一下子跌落成了毁容的女子,这种打击,如同一个生活在白昼的人,突然进入永夜,让她恐惧,让她不安,她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永夜。如果一个人一直生活在黑夜里,那么她就会习惯黑夜的可怕,如百里幽梦!”
逍遥皇突然睁开眼,低头看着凌霄,那熟悉的眼眉,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不是梦。面纱有些松垮,隐隐露出那狰狞的黑色伤疤,他怜惜她,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十年的女孩,他岂会不了解?一个人若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就会习惯了黑夜,可是她却是一个习惯了生活在阳光下的女孩,他在这十年里,给了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她习惯了受尽万人瞩目,而且让她狠狠跌下这无尽的深渊,她如何能接受?
“皇上当真英明,居然一眼便认出微臣。”唐大公子自嘲一笑,说着,往火盆里加了一根柴火,这种木材非常耐烧,看来唐大公子是一个绝对细心的人,如沙漠都能想得这般周到,比起逍遥皇的横冲直撞,他在这一方面远远胜过他。
“哼……你跟随朕多年,朕就凭借你这双眼睛,和你那个鞠躬的姿势,就能断定你的身份。”逍遥皇冷哼一声,没有告诉他。他鞠躬的姿态潇洒而不卑微,却说,“太丑!”
唐大公子感觉到他说这句话时的怒气和醋意,他这事才发现自己输在一个行礼的姿势上?这个逍遥皇看似嚣张随意,在细节上却是这般细心轻笑一声,“呵……谢皇上谬赞!”
逍遥皇见他还是那样潇洒,却没有再追究他的责任,而是低眉看着怀中熟睡了的人儿,“她脸上的伤是什么?”
“巫术!只能去青国找那个叫玲儿的圣女。”唐大公子淡淡道。
逍遥皇嘴角狠狠抽动了几下,有些怒,“没想到你也有舍近求远的时候!羽翼在残王府中与玲儿有过一面之缘,教过羽翼巫术!你难道不知?”
唐大公子眸光一亮,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人根本没有办法进残王府,而逍遥皇知道,只能说明一个原因,他去了残王府,因为羽翼不可能跟他说这件事情。唐大公子一想到逍遥皇悄悄去了残王府,他的眸光蓦然一寒,“皇上去残王府了?”
逍遥皇抬眼看着唐大公子,眼中闪过一抹犀利的警告,他去过,因为他很好奇,为什么慕容哗说他最后爱的人是凌霄而不是百里幽梦,他就是想去看看她,可是他看到她时,终于明白,喜欢和爱的区别。
“如果皇上不喜欢她,她不缺真爱,微臣不会因为她的伤疤而有所动摇,微臣对她的心,日月可鉴!”唐大公子眼中的决心很明确,他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说了就会忘记,这里,句句都是他的肺腑之言。
逍遥皇眼中一抹杀气瞬间射向唐大公子,唐大公子却丝毫没有畏惧,更没有躲闪,而是继续道:“皇上,若她心中的人是微臣,微臣定当不会放手!若她心中无人,微臣粉身碎骨都要求得她的芳心!只可惜,她心中却住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视而不见!”
那狭长的丹凤眼倏地一眯,他可不会像唐大公子这边通情达理,恰恰相反,他就是一个绝对的掠夺者,身上的杀气弥漫,磨牙道:“谁?!”
“你想杀人?你这般在乎她,为什么不让她知道?你这样急于去青国,在她眼里,在微臣眼里,就是为了你口中的冷美人而去!你既然在乎她,为什么还要不断地伤害她?”唐大公子有些怒,说话间有些激动。
逍遥皇一怔,他去青国是为了报仇,却不想,在他们眼中成了去救冷美人?他承认,救人也在此行的范畴里!他突然间不知道是否还要继续前行?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她心中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一想到凌霄心中有一个人,他心口就像有一块巨石堵在哪里,喘不过气,“先告诉朕,那个该死的混蛋是谁?朕灭了他!”
唐大公子见他这般恼怒,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站了起来,“以皇上的聪明才智,岂会不知那个人是谁?若皇上想灭了他,微臣不介意代劳!一定给皇上一个痛快的死法!”
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那个人是他?是他吗?是真的?一个令他欣喜若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不断旋转,忍不住收紧手臂,几乎要将他融进身体里才肯罢休,她柔软的身子被他慢慢勒紧,她几乎被他勒得窒息,难受地轻哼了一声,像一个孩提的呜咽声,宣誓她的不适和不满。他才意识到自己勒疼她了,立马松手。
羽翼带着的队伍太慢,他一个人走在沙漠里,冷漠的双眸尽然没有一丝疲惫,脸色依旧,不像逍遥皇那般,被晒得嘴唇干裂,因为他白日里从不出来,而是躲起来休息,只拿夜里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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