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你走吧,我累了。(1 / 2)
林妍儿的脸上一僵,绷直了身子,苦笑一声,幽幽的开口:“还是被看出来了吗?”
她理了理因为忙乱散落下来的发丝,颓然的倒在单人沙发中,不复以往的干练,缩在沙发中沉默着,显得有些可怜。()
厉景呈觉得有几分不耐,他看了一眼睡得不安慰的裴染,强迫自己耐着性子等下去。
不大的休息室里空气中流动着一抹凝重,谁也不愿先开口。
半晌,林妍儿伸出了右腿,将内侧的疤痕暴露出来。她抬头有些忧郁的看着略显诧异的厉景呈,云淡风轻的诉说。
“这就是贵夫人惊恐的源头。”她撇撇嘴,怂了一下双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续说到:“虽然,我并不在意……”
这次轮到厉景呈沉默了,他缓缓的端起桌上的茶盏,掩饰眼中的情绪。
这就是她坐立不安的原因吗?裴染倒下的那一刻,他清楚的看到她眼中有惊恐,愧疚,不知所措的无助。
想到这里,他危险的瞟了一眼再次优雅的坐下的女人,漆黑的眸子愈加幽深。
如果让林妍儿消失在这个城市里,裴染会不会好过一些……
被看的毛骨悚然的林妍儿额角瞬时流下汗来。美丽的狐狸眼不由自主的紧缩,手心一阵阵发冷。
真没想到,裴染居然能够俘获如此优秀的男人为她做到这一步,竟然动了杀心。
林妍儿在心中冷笑,熬过那段绝望的日子的她还会怕些什么?她抬头勇敢的迎着男人的实现,坦然地样子让厉景呈有些动容。
“如果林总监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说一下这道伤疤的由来。”字面上的询问的意思却带着容不得别人拒绝的强势。
林妍儿将右腿搭载左腿上优雅的翘着,没有掩饰起疤痕的意识,仿佛它就应该出现在那里一样自然。
“我承认,在事件起始我怨过,恨过,也崩溃过。只不过在裴家竭尽全力为我医治的时候我就放下了,回国之后,没有她就是怕她会这个样子。”林妍儿看着躺在**上的裴染,眼神复杂。
她眯着狐狸眼,带着几分幽怨,没有焦距的看着角落郁郁葱葱的绿萝。记得,还是青葱醉月的她也曾经拥有过一株。
“这个故事真的是太长了,几乎横盖了我的生命。我和裴染自小就认识了……”林妍儿平淡的诉说着那些已经久远的过往,宁静的声音不带意思情绪,没有怀念也没有怨怼。
而,如此同时,昏迷中的裴染也仿佛被动的重温那段温又惨痛的青春。
在梦中,她又回到了那段有过痛,有过笑,肆意确已悲剧结尾的青春岁月中,就连厉景呈也不曾了解的那个她。
还记得那个明明是遍布暖阳的午后,裴染却冷的打颤,从骨子里渗出的凉意让她站都站不住。在盛夏的日子仿佛被当头浇下一盆冰水般寒冷,冰凌一寸寸的覆盖了她的肌肤。
病**上,一个苍白的少女毫无声息的躺着,斑斑点点的擦伤触目惊心,脸上更是红肿的渗人,那里还有半分明艳的样子。
紧闭的双眼青紫,就连耀眼的狐狸媚眼也失了颜色。顺着身子向下看,带看到打着石膏高高挂起的右腿,裴染险些站不住。
医生的话语不断在脑子中闪现,“病人的右腿严重性骨折,现在已经用钢板固定。至于,后期能恢复到什么样子,还需要看复健的情况。”
裴染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激动地抓着医生的手问出一直关心的问题:“那,那医生,她还能跳舞吗?”说道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担心吓到医生似的。
大大的杏眼噙满了泪水,满脸的希冀,忐忑不已。只希望能够停听到一个好的结果,虽然微乎其微。
面对这样一位期盼的少女,医生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是遗憾的摇摇头。
知道现在,裴染还清楚的记得,自己那时候的绝望。是的,就是绝望,她竟然因为一时的兴起毁了另一个人的人生!
不知所措的她踉跄的贴着墙滑下,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精致的小脸空洞的没有焦距,她该怎么办?妍儿该怎么办?那么喜欢跳舞的她改怎么办?
滚烫的泪水顺着手指的缝隙淌下,裴染最终扛不住失声痛哭。
裴父裴母赶过来就看到蹲角落里缩成一团的裴染,他们对视一眼,裴母率先跑过去将小小的她搂在怀里。
妈妈熟悉的味道给了她短暂的安定,裴母使了个眼色示意裴父去了解一下情况,复拍着女儿的后背柔声的安慰着:“没关系的,阿染,一切都会解决的,不怕,不怕啊……”
“妈妈……”她抬起面无血色的眼睛,脸上的擦没有来得及处理。渗出的血和尘土混在了一起,很是吓人。
裴母掏出**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裴染脸上的污痕,一阵心疼。看着自己乖巧可人的女儿像是被抛弃似的小动物一般无助,更是下定了决心。
看情况,应该是这场事故应该是有女儿的责任,对于林妍儿的遭遇她也感到十分惋惜。但是,她只能对说一声对不起了,毕竟母亲都是自私的。
“阿染,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我替你在这里等妍儿出来,妈妈保证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可以吗?”
裴染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摇摇头,她一定要亲眼看到妍儿出手术室才能放心。
裴母瞎装生气似的大了声音喝到:“阿染,妍儿的伤已成定局。你就是在担心也无济于补,不如处理好伤口在她醒来之后再赔罪。”说完,她不再说话耐心的陪在一旁。
自己的女儿她最了解,看似没什么反应,其实都听进了心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裴染缓缓的点点头,在妈妈的帮助下处理了伤口,在不知情的情况被注射了镇定剂睡了过去。
而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裴母做了一件直到现在裴染都不知道的事情。
林妍儿睁开眼就看到惨白的天花板,口鼻间萦绕的都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全身都在隐隐作痛不知道到底伤到了哪里。
脑子木木的,抓不到重点。唯一能够回忆起的就是她惊恐地盯着快速转动方向盘的裴染。
“裴染?!”终于有点意识,她猛的想要坐起身却没能成行再次倒在了病**里。
坐在**头的裴母站起身,惊喜的唤着她的名字,“妍儿?妍儿你醒了是吗?太好了,医生医生,病人行了!”
实现朦胧的林妍儿用尽可能大的力气抬右手,想要拦住跑出去的中年女子,她认识,那是裴染的母亲。
她闭着眼睛忍过又一波眩晕,心里担忧不已,不知道阿染怎么样?
还没等她想明白,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林妍儿就感觉有人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仿佛在做着什么检查。
她勉强的再次睁开眼,大声地问到:“裴染怎么样?没事吗?”但是,术后浑身无力地她哪里喊的出声音来,几不可闻。
听到林妍儿嘴中吐出自家女儿的名字,裴母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后连忙掩饰过去说道:“啊染在你的隔壁,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惊吓过度注射了镇定剂睡着了。”
林妍儿揪紧的心放了下来,神情放松的呢喃着,那就好,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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