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含泪承弱水 浴血过险山(2 / 2)
牧野晨曦脸上忽然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好。”
刘坚还没有来得及松口气,便见面前银光闪动,牧野晨曦的银色软鞭已然抽到眼前,连忙侧身后退,骂道:“好个不知道好歹的小贱人,上!”
刘貉等人纷纷扑上。刘坚身形展动,在牧野晨曦面前穿梭游走,双手蒲张,抓向牧野晨曦双肩;刘貉与张弼联手合击,向唐青锋杀到;刘骥挥舞双斧,冲向哥舒断流;刘执风和刘群风躲在远处用暗器随意攻击。
唐青锋冷笑一声,不理向他冲来的刘、张二人,径直跑向刘坚,封侯剑化作无数剑影刺出。牧野晨曦飞身后退,反手一鞭抽向张弼,张弼刚才吃过苦头,不敢硬接,连忙后跃。刘貉见状,暗骂了一句废物,鞭刀化作一条旋转的飞龙向牧野晨曦的银色软鞭绞去,牧野晨曦只觉由手一震,软鞭险些脱手,连忙使用柔劲卸去刘貉的劲气,抽身一跃,有如丹凤凌空,脱离刘貉的鞭刀范围之外。
刘貉怒瞪了张弼一眼,喝道:“这小女娃儿不过如此,你怕什么?”
张弼老脸一红,一声不吭冲上猛攻。牧野晨曦冷笑一声,软鞭不停击出,速度骤然加快,而且一鞭比一鞭凌厉迅捷,张弼的武功诀窍全在点穴及速度上,现在速度不及牧野晨曦,他的铁扇又是短兵器,根本近不了牧野晨曦的身,立时落在下风。刘貉怒喝声中,悍然扑上。牧野晨曦刚才见识了刘貉的武功,知道内力稍逊他一筹,立即展开身法,躲避刘貉的鞭刀,同时全力追击狼狈不堪的张弼。
唐青锋正与刘坚缠斗正酣,见此情景,左手一扬,一柄精光耀眼的短剑射向刘貉背心。刘貉听得背后风声,心知不妙,立即侧身闪避。谁知唐青锋的目标不是他,那柄短剑在中途忽然转向,射向张弼。张弼躲避不及,左手如电伸出,夹住那柄短剑,正在庆幸,那柄短剑忽然爆裂,散出九柄牙签般大的小剑,射在他面门之上,他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当即毙命。
刘貉看得心中一寒,颤声道:“九子母散花剑!”
唐青锋长笑道:“算你有见识。”手中封侯剑剑势大盛,刘坚的大力鹰爪功以刚猛雄浑著称,遇上唐青锋刁钻诡异、虚多实少的封侯剑法,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应付,只得处处提防,如履薄冰,现在见他全力施为,哪里敢硬接,连忙后退以避其锋锐。唐青锋笑声不绝,两柄暗淡无光的乌黑短剑分别射向躲在远处偷施暗器的刘执风和刘群风。刘执风和刘群风心头大骇,立即停手,转身飞奔。乌黑短剑落在他们身后,轰的一声巨响,同时爆炸开来,刘执风和刘群风只觉背后一股热浪汹涌,将自己吞噬其中,随即一阵剧烈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再也不能动弹。
刘骥与哥舒断流两人功力悉敌,本来打得难分胜负。此时听得刘执风和刘群风的惨叫声,刘骥心头一震,心神乍分,攻势稍缓。哥舒断流把握时机,刀势一展,施展快刀急攻,刀光立即将刘骥围住。刘骥心知不妙,困兽犹斗般一声狂吼,挥舞双斧迎上哥舒断流的快刀。一阵急促的金铁交击之声过去,哥舒断流后跃丈许,飘然落下,抱刀守一,冷冷地盯着尚在挥舞双斧的刘骥。刘骥斧势一停,身形乍定,浑身已然为鲜血染红,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刘坚见状,悲呼一声:“骥儿!”双目赤红,恶狠狠地扑向唐青锋,双爪猛击唐青锋太阳穴,胸前空门大开,竟然丝毫不顾自身,全力攻击唐青锋。唐青锋冷笑一声,身形有如鬼魅般飘忽不定,躲过刘坚的扑击,右手一剑抹向刘坚的脖子。刘坚不躲不避,挥舞双爪抓向封侯剑。唐青锋心中一凛,立即变招,他的封侯剑剑刃锋利无比,但剑身极薄,不能承受外力,所以他的剑法专走偏锋,只攻击咽喉等人体的薄弱部位,除了最后一式,没有一招是与人硬拼的,现在刘坚情急拼命,反而误打误撞,找到了他剑法的弱点。刘坚见唐青锋不敢用剑格挡自己的赤手,也意识到这点,双爪毫无顾忌地抓向唐青锋前胸。唐青锋冷哼一声,敛胸收腹,弓着身子向后飞出,手中封侯剑向外一挥,在刘坚双爪击在自己身上的同时抹过了刘坚的脖子。刘、唐二人同时遭到重创,跌落在地。
刘貉心中一寒,惧意骤生,大喝一声,将鞭刀舞成一条盘旋的飞龙,将自己浑身护得滴水不漏,转身向远方亡命狂奔。
牧野晨曦正待追击,唐青锋捂住胸腹之间,颤巍巍地站起来,沉声道:“不用追了。”
柏九皋带着夏玉英在玉女山中策马飞驰,羌鸩羽等人尾随其后。忽然间,羌鸩羽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风的气息,立即欢声道:“二哥!”
彭大风缓缓从林中踱出来,身后跟着一个身材修长、斜眉入鬓、肩停一鹰的中年将领,正是杨放鹰。彭大风一见到柏九皋背后的夏玉英,便急声道:“你们怎么做事的?二小姐怎么受的伤?!”
羌鸩羽愧然道:“小弟无能,让二小姐落单,以致遭人暗算。”
彭大风气呼呼地道:“混帐,你们这么多人,难道没有一个人可以跟上二小姐?如果二小姐有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九泉之下的总兵大人交代?”
羌鸩羽垂首道:“二哥教训得是。”
靠在柏九皋背后的夏玉英勉强睁开眼睛,以微弱的声音说道:“彭二叔,别怪他们,是我自己任性,偷偷离队的,我的伤不要紧,只是连累了弓四叔和四位大哥哥。”
彭大风不好再说,瞪了羌鸩羽等人一眼,道:“四弟他们怎么了?”
羌鸩羽神色凝重地道:“刚才我们被元成邑的党羽发现,四弟和彭洪、弓无箭、柏九方、王承业四位贤侄留下阻止,敌人人多势众,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彭大风眼光一瞥,道:“王承志和荼丹两位贤侄呢?”
羌鸩羽道:“我们在鬼撞墙遇到妖人作祟,他们……”
彭大风摇手止住羌鸩羽的话语,沉声道:“知道了,我和杨老弟也到过那里。若非情况混乱,我们可能已经被叛贼追上。古公子他们呢?”
羌鸩羽道:“我们只顾着保护二小姐,与其他人失散了。”
彭大风道:“这样啊,那我们赶紧去与其他人会合。”
羌鸩羽正待回答,骤然一股凶猛刚烈的杀气从背后袭来,压迫得他喘不过气来,当下想都不想,反手便是一支鸩羽镖。接着眼前一花,彭大风已经扑到他的身后。羌鸩羽勒马转身,发现彭大风与一个身形魁梧,额头生有王字形胎记的大汉打得难分难解。
羌鸩羽等人正待冲上,围攻来者,耳中便响起彭大风的喝声:“你们带二小姐与杨老弟赶快走!刘虎这家伙交给我了!”
刘虎狂笑道:“你们还以为自己能够逃得了么?”双手化作漫天爪影抓向彭大风。
彭大风大喝一声,双手一推,手掌周围的空气旋转成一股浑圆的气锤,直击刘虎前胸。刘虎大喝一声,两只虎爪向前猛击,身体随着爪势飞扑过去,迎向气锤。轰的一声,刘虎爪势立即瓦解,被震退了三步,刘虎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好,彭大风果然不愧是赤雷八天王中的第一高手,内力比弓显要深厚多了。”
彭大风一愣,怒道:“你把四弟怎么了?”
刘虎哈哈大笑:“你几岁了?居然问得出这种问题。我既然与他交过手,我活着,他自然死了。我不但杀了他,还宰了一个他的儿子或徒弟的小子,哦,少算了一个,我赶来的路上还撕了一个耍刀的小子。”
王塞怒喝一声,腾身跃起,一刀劈向刘虎。刘虎不躲不避,双爪抓住刀背一绞,单刀立即裂成碎片,王塞身不由己地朝刘虎的双爪投去。彭大风见状大惊,身形一晃,来到刘虎正面,一拳击向刘虎,刘虎右爪迎向彭大风的拳头,左爪一成不变,抓向王塞心脏。羌鸩羽飞身扑出,抢先抓住王塞,硬生生将他拉住,才救了他一命。刘虎左爪击空,毫不犹豫地立即变招,一爪击向彭大风天灵。彭大风大喝一声,猛力发劲,将刘虎逼退,才逃脱此劫,但自己亦承受不住刘虎的反震,连退两步,心脏一阵乱跳。刘虎后退三步,刚一站稳,便猛然扑上,双爪反手抓出,悍然击向彭大风胸腹。彭大风躲避不及,双腿用劲,一跃丈许,双手一推,一个浑圆的旋转气锤脱手而出,迎上刘虎的双爪。二人全力相博,立即激起雷鸣般的巨响,二人身前尘土飞扬,刘虎的爪势完全被封死,身体滑退三丈方才站稳。彭大风落到地面,屹立如松,耳中轰鸣之声不绝,血管就像要爆炸般涨痛,喉咙一阵阵发甜,知道自己内伤不轻,正待退后,骤然眼前一道寒光闪动,胸口一凉,已然被一支长矛透体而过。羌鸩羽等人见状大惊,连忙冲向战团。偷袭者一着得手,毫不犹豫地拔出长矛,转身飞遁。刘虎稳住身形后,血气翻腾,双臂酸软,几乎抬不起来,看见众人蜂拥而上,哪里还敢停留,虎吼一声,亡命而逃。
羌鸩羽等人怒喝着追向刘虎与那偷袭者,忽然听得彭大风的声音:“别追了。”
羌鸩羽等人闻言,心有不甘地退至彭大风身旁。
彭大风跌坐在地,虽然点了前胸几处大穴,胸口依然血流如注,性命堪忧。看见众人来到自己身边,彭大风挣扎着道:“敌人……人多势……众,转眼……即至,……不可逞……一时……之气,赶快带……二小姐……和杨……老弟……去琪……花洞。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告诉……博儿,去风……”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即便撒手人寰。
夏玉英中毒后,本就萎靡不振,现在又受此刺激,悲呼一声,晕了过去。羌鸩羽既悲至友亡故,又担心夏玉英的身体,心中抑郁难平,又不敢喊出来招惹追兵,难过得几欲吐血,大声道:“杨贤弟请到我的身后,我们俩合乘一骑。”
杨放鹰翻身上马,羌鸩羽随即喝道:“走!”
柏九皋忍不住道:“我来带彭二伯。”
羌鸩羽咬牙切齿地道:“不用了,大丈夫马革裹尸,何惜一副臭皮囊,你用心照顾好二小姐便是。”说罢率领众人头也不回,向琪花洞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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