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鸳鸯双折翼 金乌翱九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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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昌五人冲出公孙相府,一路厮杀,突围而出,运功飞奔,跑到城南,已将追兵远远抛在脑后。易昌忽觉不妥,照理现在芙蓉城中应该遍布元成邑的党羽,怎么会让自己一行毫不费力地在城中活动,想到此处,一股凉意涌上心头。这时易锋寒怀中三才传讯牌忽然振动起来,取出一看,上面现出“元成邑反,月丘见,甲。”六个字。

易昌察觉易锋寒的举动,道:“你在干什么?”

易锋寒答道:“易天行给消息提醒我们说元成邑造反,叫我们到月丘会合。不过月丘在南门外,距我们现在的位置虽近,但我们似乎应该出东门,直接穿过蜀东诸郡和蜀道,逃往神州,现在蜀中已是元成邑的天下,我们留在此处越久越危险。”

易昌一愣,想不出两人怎么互通的消息,但此刻也无暇多问,冥思片刻,道:“现在芙蓉城已经在元成邑掌握之中,蜀州十三郡的兵权亦落在他们的手上,出城往东虽是离蜀最直接的路径,但要通过蜀郡东部、东郡及刘家势力下的瑶郡才可到蜀道,元成邑一定有念于此,在这一路上派驻重兵,绝不可走这条路;往西行是蜀郡西部及西、滇、巴、巫四郡,与出蜀背道而驰,走这条路再想法绕道出蜀,一般来说是最安全的,但路途太远,变数太多,而且元成邑精通兵法,恐怕这条路也已布满埋伏;北门外一马平川,别说到达北郡、代郡再折向往东穿越白郡、瑶郡离蜀,在骑兵追击下,连蜀郡北部都休想通过;只有从南门出去,通过蜀郡南部到达南郡,到时进可往东通过桂郡、瑶郡,进入蜀道,退可避往朝廷势力薄弱的蛮郡,隐于群山,避祸待机。天行的分析很正确,你们立即去月丘跟他会合,然后一起走,万事小心,不要意气用事。”

易锋寒急声道:“爹,我们一起走。”

易昌微笑道:“痴儿,我必须去引开追兵,否则今天我们一个也别想生离此地。现在城中并未因为元成邑谋反而大乱,除了少数地方,完全看不出异样,足见元成邑计划周密,芙蓉城中也许只有几拨精兵,用以铲除异己,一出城可能便是千军万马,重重包围,你们面对的困难危险还多,若不放下立即报仇之念,绝无幸理,记住,活下来就有希望,千万不要冲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天行比你们冷静,你们多听他的。”这时远处琴萧之声顿止,易昌面色一黯,道:“快走,莫让我们白百牺牲!”说罢放下墨坚,提起朴刀向北门跃去。

易锋寒看着易昌远去的背影,牙一咬,背上墨坚,对着言九天和公孙云灭道:“我们走!”

明真子眼见沐月莲的双手攻到,怪叫了一声:“来的好!”右手拂尘顾不得向沐飞天灵击下,往外一扬,手腕转处,舞出一片惨绿光芒,将沐月莲的掌势封死,拂尘一挥,犹如灵蛇般向沐月莲手臂缠去。

简灵略微调息,缓解手腕的酸麻,随即联合沐飞攻上,虽然出手稍嫌仓促,但仍然配合谐调,两道剑光交错,向明真子右手手腕刺去。明真子拂尘一扫,将两剑拨开,赞道:“好,你们居然能将双剑门的那种破剑法炼到如此地步,难得难得,你们只要乖乖将太清秘录献上,本道爷或许还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沐飞闻言心中一动,道:“你真的肯放过我们。”

明真子趁他说话分神,拂尘凝集成一束,宛如一支大笔,向沐飞胸前膻中穴点去,一面笑道:“当然。”

沐月莲冲到明真子面前,骤然而止,婷婷屹立,宛如芙蓉出水、菡萏凌风,双手往胸前围成环状一合,竟将拂尘夹在两手中间。沐飞早已骇出一身冷汗,骂道:“卑鄙小人!”与简灵一左一右向明真子两侧跃开,刺向明真子两肋。

明真子运劲一夺,满以为凭自己四十多年的功力绝非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可比,一定可抽出拂尘,那小姑娘若不及时放手,多半双手不保,谁知道竟如蜻蜓撼石柱,纹丝不动,心中大震,骇道:“乱环诀!”

这时沐飞与简灵双剑也自攻到,连忙放开拂尘,向后跃出,怎奈还是慢了一步,两肋各被划了一条血痕,深可见骨。

沐月莲目若寒冰地看着他,冷冷地道:“你的见识不错,居然知道乱环诀。但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不知道你能否告诉我,元世盛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们的下落。”

明真子落指如飞,迅速点了自己胸肋间的几处穴道,替自己止了血,双手一前一后,护住胸腹之间,这才缓缓地道:“元成邑要篡位,元世盛自然要全力支持,他想必觉得你们是他们谋反的绊脚石,想借我的手除去你们而已。不过不管他有何居心,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沐飞怒道:“我们又不是朝中的人,他们谁作皇帝关我们什么事。”

沐月莲道:“爹,要怪就怪我,我与夏玉英等人来往甚密,元世盛是想杀我。”

沐飞道:“这怎么能怪你,你交的朋友除了元世盛,都是很值得结交的好孩子。”提起元世盛,沐飞忍不住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明真子忽然嘿地一声,笑道:“你们说完没有。”

沐飞瞧了下他的双肋,道:“说完了怎样?没说完又怎样?”

明真子目露凶光,寒声道:“我的确低估了你们,想不到双剑门居然也有怎么两个像模像样的高手,更没想到太清秘录如此玄妙,竟能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具有这样的身手,但我亦非这么好对付的,今日你们休想生离此处!”说罢身形如鹤高飞,双手发出绿荧荧的光华,幻出七道掌影,凌空击下。

沐飞与简灵齐声惊呼:“碧磷七煞手!月莲小心,别与他的双手接触!”

明真子闻言嘎嘎怪笑,道:“嘿,你们以为不与碧磷七煞手接触便能逃过磷火焚身之劫了吗?”明真子身体尚未落下,双手便不停互击,手上绿光被击打得四散飞扬,飞出不到一尺却又不再散开,聚集在他手掌周围飘荡飞舞,甚是好看,忽然双手一推,漫天流荧碧火向沐飞三人罩下。

沐月莲冷哼一声,双手一搓,手中拂尘的尘须立即被揉断,接着双手一扬,惨绿的拂须如同飞针,迎着碧火磷光刺去,只听嘶嘶作响,一阵焦臭气味过去,拂须与磷火尽皆消灭。

明真子见状,须发怒张,直似要择人而噬,他那拂尘的拂柄乃精钢铸就,还不怎么珍贵,那拂须却是用神州北邙山特产的一种毒草浸泡过的,平时除了色泽惨绿并无异状,一旦经功力催动,便可发出毒雾,中者皮肤溃烂,绝对活不出六个时辰,他运用碧磷七煞手时发出的磷火,也是在深山大泽中费尽千辛万苦才从凶禽猛兽的尸骨中提炼而来,他当年抢了北邙山幽冥派一个入门不久的弟子的练功秘籍,再不敢到北邙山走动,碧磷七煞手即是幽冥派绝学,但那秘籍记载不全,碧磷七煞手的磷火又与一般的磷火大不相同,要从刚死的凶恶之物尸骨中提取,还涉及摄魂炼魄之法,没有正确的提炼方法,其中艰辛实在难以形容。明真子满以为今日可以得偿所愿,不料太清秘录尚未到手,反而身负重伤,还连丧两样珍若性命的至宝,心中愤怒以极,身体扑下,两臂张开,就像失去理智一般冲向沐月莲。

沐飞与简灵不敢怠慢,一个直劈,一个横斩,双剑组成一张剑网横在明真子面前。明真子双目皆赤,怒喝道:“滚开!”左臂一挑,将简灵横斩的一剑引得向上,迎上沐飞直劈的利剑,沐飞与简灵这两剑乃其毕生修为所聚,力量极大,现在两剑相击,铮的一声,两柄百炼精钢所铸的长剑竟然断为两截。沐飞、简灵二人尚未来得及反应,明真子右爪一插,已插入沐飞的胸膛,只听骨折之声不断,肋骨竟被明真子根根撇断,明真子随即将手收回,手中赫然抓着一颗心脏。

简灵与沐月莲惨呼一声,如同疯虎般扑上。这时明真子反而冷静下来,展开身形与她们游斗,一面将沐飞的心脏塞入口中咀嚼,一面含糊不清地说:“嗯,味道不错。嘿嘿,小娘子正值虎狼之年,居然丧夫,未免太过可怜,看在你风韵犹存的份上,你若答应服侍我,本道爷可以考虑放过你们母女。”

简灵目睹丈夫的惨状,险些晕倒过去,听得这道人的污言秽语,更是神智不清,完全不顾自身,悲啸一声,人剑合一,一剑直刺过去。明真子正是要她母女二人失去冷静,见状暗喜,身体一转,已然避过此剑,待简灵身体经过自己身边时,左掌迅疾如电地从右肘下方穿出,击在简灵腰间,接着抽出手来挡住沐月莲疾如骤雨地攻击。简灵身体横飞出去,撞在墙上,又被反弹至地下,口中不停的咳出鲜血,嘶声呼道:“莲儿快走,等练成了太清秘录再替我和你爹报仇!”

明真子淫笑道:“小姑娘思春了,怎么舍得离开本道爷。”

沐月莲闻听此言,攻击得更为猛烈,简灵旁观者清,看出明真子的用意,大叫道:“这贼道分明故意在激怒你,你怎么如此不成器,太清秘录白学了吗?你再不走我就自尽给你看。”

沐月莲悲呼道:“娘!我不走,我要杀了这恶贼!”

简灵牙一咬,将手中断剑往脖子一抹,顿时香消玉逝。沐月莲悲痛之下,攻势稍缓,明真子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立即进行反攻,掌势连绵,将沐月莲缠住,令沐月莲欲遁无门。两人一攻一守,明真子虽然占着上风,一时间也奈何不了沐月莲。沐月莲居于守态劣势,精神被迫集中起来,悲愤渐减,神智渐复,心中开始盘算脱身之计。

忽然窗外传来一声厉喝:“明真子,你好大胆子,当年在宣阳我饶你一命,你发誓永不为恶,今日居然敢在我眼皮底下为非作歹!”

明真子闻得此言,冷不丁的打了个寒战,颤声道:“外面可是易大侠?”

只见窗户无风自开,有如一缕轻烟般飘进一个人来,面如冠玉,颔下青须如墨,双目明若朗星,年约三旬,赫然是易连山。明真子吓得腿都软了,八年前他寻访沐飞一家的下落,来到宣阳,囊中告罄,就跑到宣阳北郊去抢劫过路的客商,刚好碰上古家的商队,而易连山夫妇恰好到二哥古灵峰家中作客归来,顺便帮忙照看一下古家运至蜀州的货物,明真子向来是钱用光了便去抢劫一番,仗着一身本领,从不踩盘子,想也不想便冲上去劫掠,不料遇上易连山,三招不到便被擒下,易连山念他一身武功,又恶迹不彰,稍微惩戒了一番便放了他,他自那以后,倒也颇为老实了一段时间,直至年前听说沐飞一家来到蜀州的消息,才又萌生贪念,追了过来。此刻看见易连山,明真子不由心下惴惴,道:“易大侠,你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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