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特派使者(1 / 2)
暑季炎炎,时辰虽还早,日头已烈。
破庙里的人早已起身劳作,一日日赶工,这所谓浪者的家终于一点一滴展现在众人面前,每个人心里都怀着期待。
花婶已经在新砌的厨房里开始忙着晨计,依旧是露天的饭桌,上面已经摆好了早点。只是待众人坐到饭桌上时才发现,有一个位子依旧空着。
“阿不这几天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你们知道她干什么去了?”花婶皱眉,昨晚见她回来时一脸倦容她也没好问,本想今个儿寻个机会问的怎料知又没人影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把视线统一投在了埋头奋战的男子身上。
笑三生猛地觉得身上有了太多了灼热感,吞咽了一下,实在是熬不住起身,“我出去找她。”又顺了一个馒头,他起身。
“吱吱!”
看着那一人一鼠结伴离去,刘哥收回视线,略有忧虑,“阿不她该不是……”
“所以刘哥,我们也不能让她失望。”
看着花婶头也不抬的镇定吃饭,刘哥的面上转为坚定,“大伙儿赶紧的,吃完抓紧干活!”
“好!”
……
镇上的茶寮饭馆早早的开了,大清早聚集了不少吃早点的人,三五成群的,谈着闲话——
“哎哎哎,你们看见了没,那个女人又跑到酒鬼崔那里了。”
“她还在啊,这都三天了!”同桌的一啜着茶的人惊疑不已,“你们说她天天守在酒鬼崔门口干什么啊?”
“该不是那酒鬼姘头吧?”
人群里爆出一阵哄笑。
“不过我前阵子还看见那女的街头巷尾的到处打听哪里有教书先生呢?”
“教书?就那酒鬼?!”有人惊叫起来,语气变得尖锐且不可置信,“那酒鬼整体泡在酒缸的能数清手指有几根就不错了还教书?”
“哈哈——”人们面上带笑,神情皆是鄙夷之意。
另一桌,男子摸着松鼠的头,“你说他们说的是你家主人么?”见吱吱挠着鼓鼓的肚皮并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自顾点着头道,“看来你觉得是她了,毕竟只有你家主人能把丢脸做到极致。”
笑三生一派正经的自言自语没有持续多久,大伙的情绪正被那个八卦撩的高涨,忽听见门口处有人大吼着跑进来,嘴里还嚷嚷着“快去看呐,出大事了,那女人把酒鬼崔的家给砸咯,惊动官府了都!”
“真的?!”
“比珍珠还真,就在县衙里对峙着呢!”
“走着,看热闹去!”
继那晚漱涟王三皇子柳相同时驾临慕雪镇后,镇上安静了好一会,这大清早的消息不可为不劲爆。人们脸上难掩兴趣,偌大的茶馆,人声哄哄的便涌了个没影。
只有笑三生保持着端坐的姿势,他神情凝重,刚刚竖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眼中渐渐闪现痛苦,终是挫败的趴在桌上哀嚎不已,“真的,我不想认识她……”
吱吱这时倒是及时且难得的发挥了人道主义关怀,用爪子拍拍他的头,颇有安慰之意。
话说那头,县衙的栅栏外已经挤满的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对场上那对峙的二人有着浓烈的好奇与打量。
其中呈大字躺在县衙大堂上的满面浓密杂乱须发的邋遢鬼便是人们口中说的酒鬼崔,看情况明显是醉得不轻,也不晓得哪来的神智将身边站着的女子告上了大堂。
再说那女子吧,瞪着眼溜溜的打量着大堂,竟是、新奇?
不过他们哪里知道阿不此时的想法,现在她就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般,传说中的地方真正被自己踩在脚下,除去此刻她是被告的身份,她觉得还是可以当一次难忘经历的。
打量没多久,果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威——武——”,伴随着木杖敲击渐渐随着声音低迷下去,阿不瞪大了眼看着一身交领曲裾出来的知府大人,不是印象中的衣冠禽兽的官服,一袭深衣,纹着简单的菱纹,正正方方的国字脸,眉宇严厉,倒是与她想象的颇有些出入。
待他和师爷坐定,惊堂木一下,全场俱静。
“堂下击鼓者何人。”
“大人,正是崔嵘。”
那知府恩了一声,眸一转,眼便定在了还四仰八叉躺着醉得不省人事的酒鬼身上,眉头一皱。
又是一声惊堂木下,阿不便听着那大人一声“先将崔嵘杖责一十”的命令下来了。
“等等,”阿不急急开口,“大人,这是为何?”
“本朝律例,凡击鼓鸣冤者必先杖责一十方可陈情,你出口阻拦,莫不是要和他一块受罚?”
果然,阿不缩着脑袋摇摇头,这才恍然,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其目的就是先给百姓们一个下马威,避免陈情出现夸大虚假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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