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再离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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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久,唐英突然体内经脉连着爆了几下,一股气浪从体内剧烈的涌出,他周遭的草木都摇晃了下,唐英身子一僵直便直挺挺的向后倒去,司徒定澜见势,慌不迭的走上前去,半扶起唐英,连声说着:“你不会有事的,你就我一命,我定会救活你,你要挺住!”

唐英脸上现出一抹笑意,淡淡的苦意如此明显,他张阖了下嘴,缓缓地说道:“我唐英为武学痴迷半生,且不料就死在了这份‘痴’上,真是可笑!”说着,唐英一口鲜血吐出,顿了顿道:“你我也算有缘之人,我洞内的石壁之上乃是我这一生搜寻的内家心法,你若是练了必将所向披靡,天下无敌!”说罢,唐英双手向下一垂,无力的搭在地上,头偏向一侧,没了呼吸。

司徒定澜淡然的看着眼前的唐英,深邃如同浩瀚苍穹的眼眸中不见一丝的情绪,如同死灰般。

铃崖县,图铮府中,腊月守在沈君清的床榻旁许久,沈君清缓缓睁开眼,身子极其虚弱,腊月见其醒来,稚嫩的小脸儿上绽出一抹欣慰的笑容,连声道:“公主,你终于醒了!”

沈君清明眸弯成一抹月牙,嘴角微微扬起,回以一笑,俏丽精致的脸蛋儿上的笑意却是如此的令人怜惜,沈君清张阖了下嘴,问道:“驸马爷在何处?为何还不回来?”

腊月并不知铃崖山上山洞之中的司徒定澜的伤势究竟医治的如何,心头也不免为其担忧,只是沈君清如此问,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只得默默颔首,不做声。

沈君清看出腊月动作的端倪,急声问道:“腊月,你是不是有何事瞒着我?老实交代!”

腊月被沈君清这么一吓,慌不迭的噗通一下跪在地上,颔首避开沈君清的目光,声颤道:“公主恕罪,我等在铃崖山山洞中发现驸马时,他已经脉受损,现在正接受治疗,怕你担忧,才有所隐瞒,还望公主不要怪罪腊月!”说着,腊月微微抬起头瞥了眼沈君清,见她听到此话,眸中颇显失神,面容凝滞,怔住。

“他在何处?快带我去!”沈君清急声道,她怕她此生再也见不到司徒定澜,她怕再也感受不到他宽阔的胸膛,坚实的臂膀,她怕她一个人完成不了两人的交易,她怕的太多,她惶恐的太多,她甚至恐惧去见他最后一面,想着,眸中的慌恐逐渐被一丝伤感所遮掩,蒙蒙的一层雾气遮住她的双眸,转瞬间,便化作一颗晶莹的类准顺着憔悴的脸颊滑落而下。

腊月摇了摇头,吞吐道:“公主……你不能见驸马!我怕……”腊月担心沈君清的身体,万一司徒定澜有个三长两短,她难以确定沈君清会不会一心求死。

“休要拦我!”沈君清如同发了疯般,从床榻上下来,腊月一把紧紧的拽住她的衣袖,沈君清双眸一横,露出淡淡的凉意,她用尽浑身的气力手一挥,腊月瘦小的身体向后一倾,一下坐在地上,喊着沈君清,只是这一切沈君清都充耳不闻,仿若在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见到司徒定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夜色浓郁,寒风阵阵袭过,皓明的月光洒落在未消融的积雪之上,投撒在街巷之中,却显得格外的惨白森然,沈君清只着一件薄薄的衣衫,凉风袭过,彻骨的凉意使得她瑟瑟发抖,她全然不顾,形单影只的朝着铃崖山走去。

沈君清走到山脚下,见一人身影迎面走来,背着月光,她看不清那人的样貌,只是那人走了两步便停在不远处不再动,沈君清见状,也停住了脚步,两人如同夜色之中两尊石像般,一动不动。

“你怎么在这儿?”那人开口道,沈君清一听到这声音便知是司徒定澜,心头一抽搐,眼泪便不争气的流了出来,她迈开步子,此刻她顾不及矜持,这仅一日的分别恍若相隔了一世一般,沈君清朝着司徒定澜跑了过去,一下扑在他的怀中,将头埋在他宽阔的胸膛之内,拳头不住的捶打着,娇嗔责怪道:“为何?为何你这么久才回来?”

司徒定澜头一次见到沈君清这般,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一手揽过她的肩,将她紧紧的抱入怀中,手臂是如此的用力,似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中一般,他张阖了下嘴,缓缓开口道:“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都不离开!”司徒定澜语气柔和,如同春寒中的一抹暖意般,他不知口中的以后有多久,一载十载,亦或是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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