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投怀送抱,磕掉牙齿(2 / 2)
至于傅凌云没扶她,她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傅凌云警惕的本性,毕竟这摔到他身上的若是个飞贼或者图谋不轨的刺客,他当然不能扶!而且若是别的女人用这一套肯定也不管用,这说明,他不是个沾花惹草的男人。
被看做男人的小少年傅凌云深深皱着眉,指着赵流云,惊讶地说道:“赵姐姐你流血了?”
赵夫人留给赵流云的管家老嬷嬷洪嬷嬷气愤地瞪着傅凌云,她明明看到傅凌云要去扶赵流云的,后来却缩回手,还退后了三步远,硬生生瞧着赵流云摔在地上,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冷心冷情,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
她心疼地说道:“姑娘,我们快回寿安堂,先处理一下伤口。”
赵流云内心是个十分外向的女孩子,扮了这么久的柔弱早腻味了,闻言便点点头,她可不想在傅凌云面前继续丢脸。
傅凌云早察觉到洪嬷嬷的视线,他本就厌恶赵流云主仆,那老婆子吃住侯府的,竟敢这般大胆地瞪他,他心里起了一股无名火,瞪着黑亮的眸子,小脸一肃:“站住!”
赵流云顿住,洪嬷嬷老眉一皱。
傅凌云疾声厉色地说道:“赵姐姐,你这哪里找来的婆子?这般不会伺候,我刚刚明明看到她和那两丫鬟在你一步之内,我碍着男女大防,又怕是哪个冒失的小丫鬟子,才没敢扶你,她却和那两丫鬟眼睁睁瞧着你摔到地上,嘴巴都摔破了!这等没眼色、没点反应能力的丫鬟婆子要来有何用?留着她们迟早会害了你。赵姐姐还是快快求了老夫人,另挑伶俐的来,若是赵姐姐不好意思,我今儿个午饭就跟老夫人提提,老夫人这般爱护你,几个伺候的人罢了,哪里会不给你。”
赵流云惊愕地瞠目结舌,洪嬷嬷大惊失色,那两个小丫鬟闻言则立刻惶惶不安地跪在地上磕头,不敢说赵流云是故意想在傅凌云面前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更不敢说赵流云打算借清白被毁的名义赖嫁给傅凌云,只唯唯诺诺地说道:“奴婢们知道错了,以后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姑娘,求表少爷饶奴婢们一回,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洪嬷嬷一直看好傅凌云,甚至多次在赵夫人面前说他好话,撮合傅凌云和赵流云。赵府伺候的老婆子们全发卖了,独独留下她,就是让她留在定南侯府促成这门亲事。到时赵流云觅得金龟婿,她作为贴身伺候的嬷嬷也有体面,一辈子荣华富贵。此时,她心里一凉,亲事还没成呢,她就惹了傅凌云的厌恶,将来可怎么办好。
洪嬷嬷反应过来自个儿僭越了,她不是赵夫人身边的管家嬷嬷,而是一个落魄小姐身边的老婆子,她膝盖一软,也赶忙跪了下来,老泪纵横道:“老奴护主不力,求表少爷责罚……”
话未说完,傅凌云不耐烦地挥手道:“你们可别求我责罚,一来,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你们的主子是赵姐姐,二来,你们开罪的不是我,而是赵姐姐。所以,你们还是求赵姐姐责罚罢。”
接着,他藏起眼底的厌恶,看着赵流云温声说道:“赵姐姐,你还是赶快回寿安堂罢,责罚不责罚她们是次要的,先看好伤才要紧,我看你流了不少血。”
赵流云从呆愣中回神,连忙垂下头,这才发现衣襟和前襟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迹,可想而知,她在傅凌云眼中有多骇人。
傅凌云说完这番话,道句“失陪”,便朝二门处走去。
洪嬷嬷泪眼模糊地拽着赵流云的裙角,抬头乞求道:“姑娘……”
赵流云轻踢了她一脚,嘴里模糊地说道:“快回去!”她实在不想再多丢一刻的人了。
举步正要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喊声:“流云姐姐!”
整个定南侯府只有一个人会叫她“流云姐姐”,那就是傅冉云,傅家姐妹初时叫她时也带上“流云”二字,后来都叫“赵姑娘、赵姐姐、赵妹妹”了。
赵流云转回头,果然是气喘吁吁的傅冉云,她住进寿安堂已久,知道小林氏并非是表面上那般进家庙祈福,而是很可能是被傅家主子们罚进去的,根本不是皇太后说的“孝顺长辈”,而且傅冉云和傅焕云也惹了傅老夫人的厌恶,常常被傅老夫人和老侯爷禁足。自那之后,赵流云就想甩掉傅冉云这个狗皮膏药,可惜傅家姐妹们都不爱搭理她,唯有傅冉云时常陪伴,她也就当做好心,让傅冉云这个丧家之犬沾沾她的光,在傅老夫人面前露脸。
傅冉云还没喘匀气便急三火四地问她伤得如何,看到她衣服上和手上的血迹,像失声似的无法言语:“……我在假山上看风景呢,就看见你摔倒了……凌云弟弟怎么不送你回寿安堂?流云姐姐别怪他啊,他常年在边关戍边,于人情世故不大理,跟我们姐妹都不怎么亲近呢。”
傅冉云为傅凌云不通人情世故而跺了跺脚,好像跟傅凌云有多亲近似的。赵流云沉默着没有回答一句话。
傅冉云咬了咬唇,尴尬了下,然后殷勤地搀扶着赵流云回到寿安堂,咋咋呼呼地指使小丫鬟们请大夫、打水等。
赵流云背着人时才将嘴里的牙齿吐在手帕上,凝视着那颗混合着血沫的门牙,她突然间心如死灰,闭了闭眼,脸上的泪水流的更加凶猛。
她怎么也没料到,只是摔一下而已,竟然破相了!
薛大夫来看诊,赵流云支支吾吾地说破了舌尖,不给看嘴巴,薛大夫想着小姑娘害羞,而且赵流云神色平静,他猜着没多大事,开了药就走了。
傅冉云早看到赵流云对着个帕子流泪,她脑中灵光一闪,装作起身去送薛大夫,却是将炕头旁边桌案上踢倒了,桌案上的帕子落在地上,展开,红色的血水里赫然有一颗牙齿!
看到这颗牙齿,傅冉云又是惊愕,又是欣喜,她感觉自个儿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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