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默默守护也是一种爱(1 / 2)

加入书签

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宜婷没控制住自己,竟灰头土脸地尾随了沈天赐而去。在她骄傲了十几年的生命中,这种诡异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分明是被讨厌的,尊严也荡然无存,但宜婷居然因为某种不知名的情愫,迈动了脚步。

沈天赐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宜婷踢着小石子儿,偶尔装作无意地瞥他一眼。

早朝也不知到了哪个阶段,若纷争激烈,就是吵到傍晚也不是没有先例。太阳渐渐到了正中,但秋季的风还是蛮厉害的,尤其在这荒野之地。

一股狂风乱刮,冷风入骨,宜婷猛地打了个大喷嚏。

“啊秋!”

沈天赐的脚步顿了一下,但仍没回过头,他沉声道:“你回去。”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管我!”宜婷的语气里横得厉害,但无奈方才那股风是结结实实地将她吹得着了凉,尾音嗡嗡的,明显染了风寒。

大齐的气候湿润,一年四季也没有太寒冷的时候,宜婷自然也没把气候放在心上。

不过现在,她貌似对陈国人一旦入了秋就得裹上披风的做法有些理解了。

沈天赐果然没再管她,他此刻是真没什么心情,乱成了一锅粥。大姐和死对头亲密的画面犹在眼前,大姐帮死对头铲除内奸的情景挥之不去,大姐拼命救他的神情也忘不了。

这是矛盾的,也是撕扯的。

沈月华对顾呈瑜的“背叛”让他失望,但沈月华对他的爱护又让他暖心,而现在,沈月华不愿见到他了。或许是担心那一晚的事败露,又或许是对他寒了心,总之,他和沈月华之间的姐弟深情怕是已经有了隔阂。

沈天赐茫然地望向天。

风沙很大,妖风四起,太阳仿佛被蒙上了一层纱,连投到地面的光线都泛白。

好不容易觉得自己有了根,现在却又有了飘萍的无助感。他对沈月华的珍惜,根本不亚于对自己的珍视,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让他放弃生命,除了沈月华便再没有其他人了。

毕竟,幼时的性命也是她救的。

“你在想什么?”宜婷看沈天赐的状态实在糟糕,便探过头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他。

沈天赐不说话,没动作,仿佛宜婷压根儿不存在一般。

“哼,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宜婷低头看了圈儿,直接挑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她一向随性,除了正式场合外都没个正行,此刻更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直中要害。

她捡起一根枯枝,随意在地上撩拨。

“别走了,坐下来聊聊吧?”

沈天赐席地而坐,仍旧一言不发。他心下烦躁得厉害,甚至有些嫌宜婷吱吱喳喳的声音,但却迈不开步子,因为从内心深处,他又是那么害怕孤独。

宜婷瞧他按自己的话做了,登时笑开了颜。

她倾斜身子将枯枝递给沈天赐,笑道:“过会儿生气的话就拿这树枝儿撒气,不过咱说好了,不准朝我扔!”

沈天赐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接了过来。

宜婷看着他,安静了好长一会儿,她脸上戏谑的神情渐渐消退,变得正儿八经了起来。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仿若闪着光,能将沈天赐看透一般,而那光芒里又好像藏了些其他东西,太深了,看不真切。

沈天赐偏过头,他不太愿意去深究。

“你爱沈月华。”语出惊人,宜婷几乎是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味诉说,但这话里却带着笃定不疑的意味。

沈天赐不得不开口:“她是我姐。”

“你知道并不是。”

沈天赐眉头一皱,这段对话似曾相识,他与顾呈瑜聊过,那时的他是在劝顾呈瑜放过沈月华。他认为强大如顾呈瑜,是绝不可能给沈月华唯一的幸福,因此他甘于冒险也要维护沈月华。

而现在呢?

宜婷说他爱她?他当然爱她,为了她几乎丧失理智,这不是爱是什么?但他清楚地知道,这种爱与儿女情长是不同的。但这一切与宜婷说有何意义?还指望她理解不成?

沈天赐惨淡地一笑:“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宜婷耸耸肩,仿佛很随性的模样,“我也爱太子哥哥,要是沈月华敢对不起他,我就……咔!拧断她的脖子!”

沈天赐猛地瞪向她,眼神里警告意味甚浓,甚至带着杀气。

宜婷毫无畏惧地回盯着他看,那样子仿佛在笑:还说我不懂?

其实细细想来,沈天赐和宜婷的经历确实相似,他们从小都仰望着一个几近于完美的异性长大,那种“爱”里也包含着自己的影子。

“觉得配不上是不?”宜婷摇摇头,“其实也不确切,大概是那种看到洁白得不能再洁白的雪地,只想安安静静地欣赏,不忍心踏足一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