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重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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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楠兮对派小飞去找柳七的事,原本不抱希望。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手中的那小箭信符所能找的人,都只是司徒逸早先布防长安维护太子的力量。可眼下,天下已然大变,那些人恐怕早已消散不见。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这次小飞回来的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快。她不但找到了司徒逸的人,还在短短三天内,收到了柳七的亲笔信函。

“你快看看,那大冰砣子说了些什么?”小飞掠到覃楠兮身边,一脸兴奋期待的把信函托向她。

覃楠兮蹙着眉心,微颤的指尖启开漆封,抽出封套里的纸笺,落眼簌簌读起来。

小飞耐不住性子,又追问道:“你快说说,将军到底被他藏到哪里了?”

“他说,逸哥哥确然受伤了。他们在,在”抬眼瞟了眼窗外,覃楠兮咬着唇角,斟酌了片刻,随即坦然道:“他们在云泽的阿米里山中。”

小飞听罢,挠着头难得聪明的分析起来:“将军受伤,柳七肯这么痛快的告诉你他们的藏身地,恐怕是真的要你带着那个鬼番子去救将军?”

覃楠兮点点头,刚要开口,就听阿飞又道:“不对!他既然要说他们的藏身处,何必不说明白些?阿米里山?你又不是没见过那鬼山!简直从天边到天边都是,少说也有百里长吧,咱们两个,怎么找他们?”

覃楠兮道:“你放心,阿米里山虽绵延百里,但柳先生一定知道我们何时入云泽境内。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带我们去见逸哥哥。”覃楠兮明白柳七的意思。阿米里山对司徒逸而言,是最保险的所在。那里不单有他极熟悉地形和天候的阿米里山天险保障,还有山外二十万他的亲随部下。然而,也确如小飞所说,以柳七的行事风格,眼下的情形,他还愿意告知覃楠兮司徒逸的藏身所在,必然是因为司徒逸的伤,真的已不是柳七能医治的。

一念及此,覃楠兮已是坐立不安。立刻找到哥哥覃楠甫,谈妥了相关的诸事。定下次日一早,覃楠兮和小飞带着那个西域神医,去往云泽,覃楠甫调动风竹卫暗中随行保护。

次日卯初,覃楠兮辞别了病重的覃子安,和小飞两人上了府门处早已备好的简陋马车。

马车上,早有个绿眼、高鼻,神情奇特的西域人坐定其中。那人身上穿着一身炫丽虚华的戏服,丝毫不像个医者,倒活似个行脚的番邦艺人。

覃楠兮望着他,微怔了片刻,躬身行了个礼,随即引小飞蹬踏上车。

两人刚刚坐定,就听青布车帘外,一声霹雳鞭响。简陋的马车,撞开了卯初时分晦暗微明的天色,向金光门飞奔而去。

“瞧咱俩着装扮,再带着这么个番人,够热闹的。”小飞靠着车壁,低头扯了扯自己的粗布衣襟,又瞟了一眼覃楠兮的荆钗布裙,笑道。

“记住,咱们是北上寻营生的,带着这番人,是因为收了他的车钱,与他并不相识。”覃楠兮又嘱咐了一遍。覃楠甫曾反复告诫过她,城门处若遇到盘查,千万不能露出破绽。

“知道了,娘子!”小飞嘻嘻一笑应道:“不过咱们两个若真做个夫妻,倒也称得上是郎才女貌,般配的紧呢!”

一旁的西域神医见她笑闹,也跟着嘿嘿乐起来。

“你竟听的懂中原话?”小飞本就最厌烦路途枯燥,见了他跟着笑,来了兴致,窜到他身边追问起来。

那人点点头,绿幽幽的眼睛里全是笑意,声腔有些古怪的回答:“削的,来长干已经湿年啦!会听还会说呢!”

小飞听罢,乐得差点儿掉下车去,她一面儿擦着笑出来的泪,一面取笑道:“削的~谁削你啊!长安,是长安,不是长干!湿年,还干年呢!你这舌头是打了褶儿啊?”

“小飞!”覃楠兮淡淡望着那个西域人,轻声制止了小飞。又十分客气的对那人欠身道:“小飞只是好奇,并无恶意,还请先生不要怪罪。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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