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原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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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将军府里一片肃穆,阿萝进进出出,紧拧着眉头吩咐下人们奔忙。

覃楠兮守在屋外,只看着天光渐暗,屋里橘色的灯光暖暖亮起,才终于盼到柳七疲惫的身影从房中出来。

看到站在院中瑟瑟抖着的覃楠兮,柳七怔了怔,缓缓道:“你这样站在风口里,他又不知道,若你就此病了,我岂不是更顾不过来了?”

覃楠兮本想屈膝行礼的,可无奈腿脚都已经僵硬,她只好嘶哑着声音低声问:“他,没事吧?”

柳七凝了她一瞬,浅叹了口气,道:“是前次毒箭的伤,余毒本就还未拔除干净,他又喝了许多酒,兼着一夜未歇,才毒发了。”

覃楠兮惊愕的凝着柳七,他苍白的身影却在自己的泪眼中渐渐模糊。她知道司徒逸的箭伤是为救自己而受的,喝酒是为陪自己浇愁,彻夜不眠只怕也是为守着自己。

“放心,我不会让他出事!”柳七望着她的泪眼,声音里也少了许多冷意,顿了顿才劝道:“你就这样风口里站着,若病了,不是反而让他担心?跟我来吧。”说罢,他转过身一瘸一拐的慢慢向东厢去。

覃楠兮艰难的挪动了步子,跟在他身后进了和暖的东厢。直待身子落到绵软的锦垫上,她才感觉到刺骨的余寒,连牙关都瑟瑟颤抖起来。

柳七拢了拢火盆中的碳,才坐到覃楠兮对面,一面递了一杯滚热的茶给她,一面突然的问道:“苏小姐要寻的柳旭既然已经不在了,那么小姐今后怎么打算?”

覃楠兮伸手接下杯子,拢在掌心里,借着杯壁的暖意驱赶着身心的寒,半天才吞吞吐吐的答道:“逸哥哥说,过了正月,他的,的一个朋友公干会路过云泽,回程时我便随他回长安……回家。”

柳七抬头瞟了眼她微微发抖的手,提壶替她又添了茶,默了片刻,冷笑了一声道:“逸哥哥……让你回长安?”

覃楠兮错愕的点点头。

“牧云他,他曾说若我找到柳旭,他会送你们去安全的地方,远离边疆的富庶腹地。”

覃楠兮点点头,眼前柳七冷冷弯着的唇角又模糊在泪光中。

“他要放你和别人走,却还把这个给你!”柳七的目光挟着劈裂一切的冷意,落向了覃楠兮手腕上的海棠红。

“海棠红?”

“你竟知道它叫海棠红!那你还……”柳七抿了一口茶截断了话头,语气中含着丝不屑。

覃楠兮也不顾那些,只点点头,疑惑的望着他,知道他一定是有话要说。

“海棠红是牧云从他战死的母亲身上取下的念物,是他父母当初的定情信物。而珊瑚,在他们撒伊尔语中是‘今生唯你’的意思!”柳七清冷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的道,不留一丝余地的将覃楠兮抛到了巨大的震惊和伤感中。

原来,在长平王府的百花宴上,他将海棠红扯断了给她做珠簪,并非是那么随意的举动。原来,雪猎祭大集上那个番人女孩儿不是被自己吓走,而是见了她手上的珊瑚才知难而退,原来他……

“今生唯你!”覃楠兮低头望着腕上圆滚滚可爱的艳红珠子,心却如同被尖利的碎石碾过一般疼了起来。

“他珍藏这串珠子整整二十一年,把它给了你,却又说要放你和别人走!”柳七又抿了一口茶,他的语气中有不解甚至有些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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