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四章 出隘布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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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意申明:作者君想了想,唯恐描绘得不清楚,大家无法了解狼居胥山地势,那就请有兴趣的读者去度娘下乌兰巴托附近地形地貌,当然只是勉强做为参考,狼居胥山应在肯特山脉东南麓,离乌兰巴托是有段距离的。)

望远镜,实在是战争利器,也无怪汉廷虽已不限制民间制作,却在边禁严格管制,不使留出境外,制作精良的高倍数军用望远镜更仍列入特殊管制。

大汉境内无疑也有匈奴细作,弄几架民用望远镜倒是不难,但若想借以将数里开外的汉军动作看仔细,还是难以做到。

莫皋单于未曾亲临阵前,而是坐镇后方的王庭,今日领军的左贤王栾提拘莫,乃是他同父同母的胞弟。

栾提拘莫未及而立之年,年岁不大,却是剽悍勇猛,且行事稳妥谨慎,在匈奴真真算得上有勇有谋的“智将”。

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聪明人,往往容易想太多,就如汉末三国,司马懿硬是被诸葛亮用空城计忽悠了,虽说三国演义多有文学虚构,但对人物的言行描写还是很符合其性格设定的。

栾提拘莫生长在匈奴日渐衰微的岁月,待他能征战沙场时,大汉骑军已然壮盛无匹。

过往的小半辈子,他鲜少在战场上看到汉军大量使用战车,故此时猝然从望远镜中瞧见汉军动作,反是愈发的谨慎。

倒不是惧怕汉军威势,只是兄长定下了诱敌之计,自是想趁汉军主力刚出山隘之时,立足未稳之际,予以迎头痛击。

若能如此,非但能最大程度的杀伤汉军先锋,更能让“壅塞”在狭长山隘谷地的大批汉军进退不能,指不定能一举重创乃至击溃汉军。

当然,这仅仅是匈奴人的如意算盘,实际上,如今显而易见的计策,教汉军将帅看来,谋划得实在太过粗糙了。

诱敌就如钓鱼,好歹要先撒鱼饵,譬如派出些将士摆出且战且退,乃至溃败奔逃的架势,才好引得敌军贪功冒进,不管不顾的追击“溃兵”。

似匈奴这般,既不遣兵出隘接战,又不在两侧山脊设下伏兵,莫说汉军将帅,就是寻常军士,都特么能瞧出他们的盘算。

况且,汉军将帅早已接获暗卫谍报,连匈奴的兵力乃至布防情形都知之甚详,索性将计就计。

钓鱼不放饵料?

不打紧的,鱼儿主动咬钩,就怕钓者非但无法收杆,反是被生生拽入水中,落得溺毙的下场!

不提汉军将帅的想法,单论栾提拘莫此时此刻的应对,约莫也没甚么大错。

依眼前所见,汉军的战车远远不及千乘,顶多四五百乘吧,再询问过了解汉军战车的麾下老将,就能勉强估算出汉军兵员数量,铁定兵不过万,且除了驭车的马匹,也没见甚么战马。

数千步卒?

没有骑兵?

貌似汉军在试探,栾提拘莫晓得自家兄长是想钓大鱼,区区数千汉军步卒,饶是尽数被匈奴全歼,顶多打击汉军士气,于整个战局没有太大影响。

事实上,栾提拘莫因无法掌控真实敌情,不了解对面那数千“步卒”在汉军中的特殊意义和真正地位。

若他真能将之一举全歼,汉军士气是真会受到重大打击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不是栾提拘莫愚昧无知,只是匈奴细作能力有限,没有大汉的暗卫谍者来得专业罢了。

非战之罪,莫不如是。

敌情不明,领兵主帅又是谨慎之人,且还想着“钓大鱼”,那就真贻误战机了。

匈奴大军列阵之地,距离东麓山隘西口不足十里,且是开阔平坦的谷地,若匈奴铁骑尽提马速,全力疾驰,一刻可至。

嗯,换算后世计量,不到五公里,精锐骑兵若是全速冲锋,撑死十来分钟。

饶是虎贲的五支火器部曲平素多有实战操练,然要各自将百乘武刚车驾出山隘,选择合宜的开阔地带,卸下驭马,勾连环扣,筑起环形营垒,一套流程下来,饶是中途不出现甚么混乱,一刻光景也是不太够的。

在真实历史上,卫青还真用过这招对付匈奴骑兵,且获取大胜,只不过在用武刚车结阵时,外围还有五千汉骑策应,不断的奔突,扰乱敌军,为结阵的袍泽争取时间,且在匈奴撤兵后负责衔尾追击,攫取更大的战果。

简而言之,类似的战车阵法乃是两面刃,敌军虽是难攻,我军却也只能困守,若是外围无骑军策应,时间长了,指不定要被活活困死阵中。

此番,虎贲校尉郅涿身先士卒,也算是稍有些兵行险招,传令两万虎贲战骑先在山隘按兵不动,无须策应驾驭战车推进,觅地结阵的火器部曲。

既是对火器拥有自信,亦存在些许赌徒心态,就赌匈奴瞧不上“小鱼”,不会急着“收杆”。

所谓的兵法韬略和将帅智计,究其根本,无非就是心理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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