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开发昭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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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昭阳房地产开发事业在我的父亲建设局肖扬东局长的正确领导之下,如火如荼,如日中天,到处都是高大的水泥混凝土建筑物,城区已无可开发之地,市府只能把想象力扩张到城南八里村以外的耕地上。

在这种寸土寸金的新形势之下,市委市政府大胆规划,把老城区几处零散的名胜古迹整合打包,全部集中搬迁到一处僻静的地方,美其名曰“儒学文化区”,原先的地块建起了商业区,每平方卖到三万元的天价。肖扬东说到底是个文化人,对此有过异议,但人微言轻,反对无效。

六牌楼,是个六边形的亭子,始建于大宋年间,上有六大文化名人题写的匾额,故名为“六牌楼”,流浪在外的昭阳城人什么都可以忘记,独独忘不了这六牌楼。国务院政策研究办公室曲木离乡多年,离休前回乡省亲,第一句话就是六牌楼和八字桥还在吧。八字桥紧邻六牌楼,是古昭阳城最繁华的一条小街,名人字画、刻章裱糊、孝衣寿纸、香烟茶叶、修伞补碗,五行八作,生意好得不得了。

现在,整个被列为“棚户区”改造的牌楼小区遍地残砖剩瓦,蓝色围栏内只有拆迁设备的轰鸣和一群建筑工人的背影。真正的六牌楼已不复存在。八字桥换了新装重建以后,原住户作为拆迁户住进了经济适用房,新建的文化商业用房以3万元平米出售,然问津者稀,用肖扬东的一句话来说,一条街的绝胜繁华宣告结束了。

往东行走100多米,没落的范公祠原址抬头可见。颇有意味的是,在范公祠东侧50米处,郑板桥故居傲然屹立。几百米长的马路上,铺设青色条石,两旁新建了仿古格调的特色餐饮馆所。

马路边小商铺一位戴眼镜的店主告诉记者,范仲淹到底拼不过郑板桥这样的世界级大书画家,连郑爽这家伙也不敢动他老人家。

繁华的人世间,独板桥还有卧听萧萧兰竹的自由了。

辜一民是陈平的同学,多年在外经营房地产,赚了不少钱。昭阳人或者来过昭阳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两样东西非常好卖,一是酒,二是房子。酒,一民自然不愿涉足,这种利润还不把手做腥了?一民不是二十年前的一民了,现在旗下有几个分公司,资产上亿。要做房产,身边无可开发之地,就是有拿云的本领也没有用的。

辜一民原是建筑站一个技术员,凭着一颗敏锐的头脑在资本市场独步走了几十个来回,一直走到今天,用他的话说,打败自己的往往是本人,打败对手的是自己。无数次的失败,把他锻炼成一颗砸不烂煮不熟的豌豆王。他读得最多的是《***传》,伟人的大起大落的经历给他的支撑常常消除了他的“亚力山大”。

这天,他要找陈平谈他的创意,他的创意在绿巾公园。

绿巾公园是一块水陆交融,绿意葳蕤的天然湿地。地处兴化城区北郊,其得名据说是南宋名将岳飞在此射落金兀术的头巾之故。这片湿地又被公认为《水浒传》中梁山泊的原型。《水浒传》的作者施耐庵弃官回乡后,闭门著书之余常来此散心。而这位大才子亦曾为此景赋诗一首:“昔人曾去桃花源,我辈今到芦苇荡。蓝天白云映碧波,绿树丛中是故乡。”由此可以洞察施耐庵对故土的真挚情感。

绿巾公园是这片湿地经改造开发后的一部分,曾被省建设厅批准为省二级园林单位,是里下河地区最大的生态公园。现在这片区域水云荡漾,路径蜿蜒,树影婆娑,花草茵然。晨曦中老年人在此锻炼,艳阳下小朋友也嬉闹其间。每逢节假日,公园里更是游人如织,友朋云集。内设桂花园、腊梅园、海棠园、枫园、紫荆园等11个特色植物园。还建设了动物园、水上游艇、儿童游乐场、垂钓园、湖心岛、情侣园、芳草园、神奇世界、跑马场等游乐项目。为吸引游客,营造氛围,绿巾公园的管理部门还不时引进新奇游艺器材和举办特色活动。整个园区业已形成了基础设施完善、功能区域明确、植物造林造景、环境优美、景色宜人、娱乐性强的生态园林环境。这是昭阳市挂了多年牌子的生态风景区,又是昭阳老百姓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辜一民要变公园为开发用地,这不仅违反风景区不得搞开发的规定,对全市人民也没法交待。陈平踌躇良久,不敢擅自作主,向郑爽作了汇报。

现在既然名胜古迹都为经济发展让路了,一个破湖荡还有什么价值?陈副市长找大老板郑书记。郑书记沉吟片刻,说:“这真是浪费了,你牵头负责搞个调研,写个可行性报告到常委会讨论研究。”陈副市长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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