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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竹。绿竹,别生气,别生气。”八哥讨好地用嘴喙理了理绿竹的头发。

“啊,这就是公子养的鸟儿吗?真可爱。”孙月霞一见这只鸟,顿时兴奋起来。这可是公子的鸟儿啊,如果能讨得它的欢心,公子岂不是更高兴?

“你是谁?”八哥歪着头,用那黑溜溜的眼珠子盯着孙月霞。

“我叫孙月霞。”孙月霞夹起一根面条,“来,乌鸦。来,吃面。”

“噗哧。”她这话声一落,绿竹就笑了起来。而烈威暗叫一声:“要糟。”

果然,八哥一听“乌鸦”两个字,就勃然大怒,像一颗子弹一般急冲过去,嘴里大声嚷嚷:“我是八哥,我是八哥,我是八哥……”爪子不管不顾地就要去挠孙月霞的头发。孙月霞却担心它会挠破自己的脸,“啊”地一声尖叫。将碗一抛就用胳膊护住了脸。

“呱呱!”绿竹断喝一声。

挠不到头发正悻悻地围着孙月霞打转的八哥,听得她的这声喊,这才不情不愿地飞了回来,落到她的肩膀上。嘴里还气愤地冲着孙月霞大喊一声:“坏蛋!”

绿竹安抚地拍拍它的背,对站在一旁看着满地狼藉的烈威道:“我走了。”说完带着八哥,离开了小厨房。

“烈威大哥,我该怎么办呐?”身后传来孙月霞带着哭腔的声音。

烈威强看了绿竹的背影一眼,提高声音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回去吧。公子特意吩咐了。让你来品尝绿竹新做的冷面,你却一口都没尝,就摔到了地上,白白辜负了公子的一片心。”

“刚才我有尝到的。这面里放了芝麻酱的味道,我尝出来了的。”孙月霞赶紧解释,动手收拾地上的碗筷。

绿竹听得这番对话,眼睛眨了眨,歪着头暗自思忖着,却不想这小差一开,差点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走路怎么不看路?”耳畔传来十分悦耳的声音。傅衡的声音与初见时相比,更为低沉雄浑,再没有了少年时的清越。但那富有磁性的声线,仍是十分的悦耳动听。

“公子。”绿竹后退一步,施了一礼。

“公子好,公子好。”小八哥呱呱见到傅衡,并不敢胡乱呼唤,只是无限献媚地叫了两声,便乖乖地呆在绿竹的肩膀上,不作声了。

傅衡静静地凝望着绿竹。见她面色如常,垂着眼眸,脸上无喜无悲。虽然说不上高兴,却也没有气恼、悲伤的表情。不由微皱了皱眉。

屋里的人倒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和绿竹的那声叫唤。烈威不敢出来凑热闹,孙月霞却好不容易得以亲近公子,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抹了抹眼泪,整了整妆容,飞跑出来,欢快地叫了一声:“公子。”

声音清脆,余音绕梁,之婉转、之动听,宛如空谷黄莺。然后便俏生生地立在那里,脸上含羞带怯在露出了一个笑容,目光却不自主地往傅衡脸上瞟。

绿竹顿时觉得自己跟那二百五十度的电灯泡似的,照得这一片天空异常明亮。傅衡有没有那心思她不知道,可孙月霞这心思,根本不用眼睛看她都能感觉得到。

不过也是,傅衡对孙月霞,除了那一次对她进行训斥,就再也没有正眼瞧过她。这在外面呆了半个月回来,忽然地对她另眼相看起来。而这群女孩子中,就数孙月霞跟莺歌最漂亮。他这一召唤,现在天又快黑了,不由得人不往歪处想。

不过这孙月霞也好歹矜持一点吧,看这样子,只恨不得马上跟傅衡上.床。

想到这里,她再也站不住,施了一礼道:“绿竹告退。”

听得绿竹这一声告退,烈威在里面有些急了。公子的用心,他最明白不过,不就想用孙月霞来刺激刺激绿竹,好知道绿竹对他是不是有心吗?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算公子再聪明、再神机妙算,这情字上头,却是个胡涂的。

把孙月霞叫来,便已完成刺激作用了。如果就这么让绿竹走了,她要真往歪处一想,回去往被子里一捂,把心里那点特别的小苗头灭了,那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想到这里,他在厨房里再也呆不住,正准备出去提示提示公子时,却听得公子开口道:“绿竹留下,我问你点事。孙月霞退下吧。”

“公子。”孙月霞声音里的委曲与幽怨,真是如泣如诉。

奈何傅衡却瞧都不瞧她一眼,只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道:“退下。”

“是。”孙月霞再也不敢装娇嗔,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这“下去”却又不是“出去”,而是退回了厨房里。

绿竹这下思维凌乱了。

莫不是傅衡同学是个纯洁的孩子,把孙月霞叫来并不是想把她收房,而是有它用,她把他想歪了?想到这里,绿竹不由又想起傅衡来之前她的思忖来。

烈威跟她在一起共事两年,两人之间不说是无话不谈,起码也是相处愉快,配合默契吧。就算真是“公子特意吩咐”把冷面给孙月霞吃,也不用当看她的面不断地强调吧?

可他却那么做了,还提高了声音,就好像特意说给她听的一般。那么,烈威为何无缘无故地说这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故意惹她不快?既然没有理由,那就是傅衡吩咐的了。那么,傅衡为何让烈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莫非是做给自己看得?那么,这样做又有什么目的?

他既然让她们两人都产生了收房的联想,现在却又不把孙月霞留下,反而留下自己。那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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