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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云。”台下有几个声音惊喜地叫了起来。这十株花里头,就有四株是兰花,疑似绿云者。所以这一宣布,几位进了前十的兰花主人心里顿时一跳,摒住了呼吸,生怕接下来自己的名字给听漏了。
就是容韫和此时心里也不再淡定,有些紧张地望向苏侯爷。要知道,这四株兰花她都看过了,只有她的那株兰花才是绿云。其余者,不是大荷,就是偏荷。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些评委都没认出她的绿云,或者这时代干脆另有一种品种叫绿云,那这一千两银子的奖银岂不是要跟她说“拜拜”了?
好在苏侯爷没太过钓人胃口,只顿了一下,就接着宣布绿云的主人名字:“花主:容林和。”
听到这个名字,台下静默了一下,猛地议论声大起:“就是台上那位容公子。”
“天哪,又是那位少年。”
容韫和脸上也忍不住绽放出喜悦的笑容。为了保密,早在报名时,她就把名字改动了一下,变成了容林和。所以这第一名容林和,正是她也。啊哈,第一名,一千两银子,终于是她的了。为了这一个赏花会,她可谓是牺牲良多,跑到众人面前给大家表演了一把,后续麻烦可小不啊。如果再不收回点银子,那岂不是亏大发了?
“……第四名,木兰花;花主:容林和。”苏侯爷的声音再次响起。
“第四名?”容韫和心里微微有些发沉。她的这株木兰花和那株兰花,虽然雾气被空间吸走了,但原来雾气的浓度她还是很清楚的,只比那株兰花淡了一点点。不过鉴于评委们对兰花的青睐,她还是把这株木兰花排在了第三名。把另一株偏荷兰花排在了第二名,没想到木兰花却被排到第四名了。照这样看,她花木名次排序很有可能失败。
名次一个个念下去,念完这些名次,台下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容韫和,想要看看这位少年脸上的表情如何,是欣喜还是沮丧。然而让大家失望的是。那位少年脸上竟然沉静如水。看不出一点情绪。
“天哪,竟然有这样的少年人,比那些老头子还是沉得住气。实在是让人佩服。”
“唉,小孩子还是要像小孩子一些的好。小小年纪就少年老成,也不见得是好事。”
“快看,刺史大人拿起那张纸了。大家都别说话了,听大人宣读。”
在大家期盼的目光里。李刺史终于拿起了容韫和所写的那张纸,把她所写的名次念了出来。
“第一名,对了;第二名,也对了……”听着李刺史所念的顺序。大家默默在心里核对着评委们公布的顺序。
“第十,海棠花。”李刺史把最后一名念完,合上了手中的宣纸。
场上一片寂静。
瞬间过后。场中的议论声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天哪,就只错了两个。只把第三名和第四名的次序颠倒了。”
“容公子赢了。”
“太厉害了。他才多大啊?看样子。最多也是十岁吧?”
“这少年,前途无量啊连这样的东西都能学得如此精,还有多少东西是可以难住他的?”
容韫和在台上听到台下这一声声赞叹声,强作淡定的脸上顿时涨得通红。她要不是靠作假和作弊,便什么都不是。这声声的赞叹,听到她耳里,犹如声声讽刺,让她恨不得找个泥缝钻下去。
而台下的于清明,听着李刺史陆续念出来的花名,望向台上的目光变得呆滞。待听到最后一个花名时,他的耳朵里“嗡嗡”地什么便也听不见了,脑子里更是一片茫然。不知过了多久,张员外宣布容韫和挑战成功的声音这才传入他的耳里。他仰起头来,看着天上的白云,只觉得心里堵得难受。历尽世事,对于输赢,他并不在意。让他难受的,是他竟然输在了一个十岁的、他并未看在眼里的少年的手上。
“莫非,我真的老了?老眼昏花了?不但看不清楚人,便连自己玩了一辈子的兰花,也看不清楚了?”天上晴空万里,而于清明此刻的心情,却跟前几日细雨连绵的天一般,阴沉沉地难受。
这一次,他不光没给容韫和找着难堪,而且他还知道了,他的那株兰花,他的那株跟容韫和在兰园里打赌的、他一直说是绿云的兰花,众位评委给出的结论,就是容韫和所说的——大荷。
“唉,真老了。”于清明从天空中收回眼光,神态落寞地朝外走去。
“看,就是这人,好像姓于。跟容公子过不去,一定要挤兑别人。却不想容公子如此有才,倒弄得他自己灰头土脸的。唉,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到底跟于公子有什么仇啊?”
“谁知道……”
耳边传来的声声议论,眼前看到的指指点点,让于清明落寞的脸上不禁浮上一丝苦笑。面对这些非议,那不是说不在意就可以不在意的。纵使他人老皮厚,被人这一奚落,还是禁不住觉得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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