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1 / 2)
玉井情不自禁想见一见这楼主人。想看看这世间可是真有这样情深不悔的人。
戏台子下坐着三三两两的客人,不同于外边的纨绔子弟,都是些眉目清秀,气质不凡的人。景殊却带着玉井径自往楼上走,推开一个雅间,随意落了座。
“先听着戏罢,就在此处会一会阮郎。”
“嗯。”
景殊看着台上人,玉井则看着景殊。
“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
在幽闺自怜,转过这芍药栏前,
紧靠着湖山石边,和你把领扣儿松,衣带宽,袖梢儿揾着牙儿沾也。
则待你忍耐温存一晌眠。
相看俨然,
早难道好处相逢无一言……”
景殊看着台上的人,唱念做打的功夫无一不佳。若不是早便相识,还以为真是个人间戏子。
丝竹声混着唱词扑面而来,玉井听进去的,却只有那一句,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看着景殊,痴痴地笑,可不就是如花美眷么。
本来认真看着台上的景殊听见玉井的笑声,有些不明所以,狐疑地瞥了一眼她。像偷腥的猫儿被主人捉到,玉井赶紧收起笑容,假装听起戏来,自己那点小心思,被发现可就不好啦。景殊看了她两眼,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也继续听戏。
台上唱戏的阮郎,自他们进楼,便早已知觉,只是戏还未完,便且唱着。直至唱完这一折,才停下来。
来这听戏的人,也都是有缘人,不过是欣赏阮郎,空闲时候,也偶尔来捧个场。来这儿的人,都知道,阮郎只唱这《牡丹亭》一曲,却唱出了神髓。不拘是哪出,不拘是哪天,随性而为。见他下台,也不勉强,便各自散去。
阮郎自下了台,净了面,又沏了两杯茶。茶叶,自然是普通的茶叶。至于这水,却是小忘川的水。据说饮了这水的人,能够忘情。
来到景殊二人所在的厢房,轻轻叩了叩门。景殊早就好整以暇,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听到敲门的动静,不咸不淡地道了句进来。
玉井则顶着一张好奇宝宝的脸,一瞬不瞬地望着房门,期待走进来的会是怎样的一个人物。目光所及是一片艳红,穿在这人身上,不显妖美,竟是道不尽的凄艳。奇的是他右眼眼角下的一颗朱砂痣,红如泣血。相貌明明只是中人以上,却透着一股妖异的美。
玉井见他看过来,有点不安,那一双眼睛,好像一个深渊,让人不住地往下坠。
待回过神来,阮郎已坐在玉井的对面,对景殊道:“怎么,这次来,还拐了个小姑娘?”
景殊白了他一眼,“你当我我是你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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