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一章 战之悲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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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走进已经不能称之为小院的院子。这一方小天地已经被蹂躏到没有下脚之处的地步。 </P>

小院的木栅栏早如坍圮之墟,诉说着一个惊险的故事;院子里堆砌整齐的稻草全部被打散,新酿的坛子酒也都被倾倒一地;本就破败的小屋此时甚至没有一面墙是完好的。 </P>

呼吸,似乎是让人窒息的。跨过从房梁上掉下的瓦片,泪水,才终于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奚茗的瞳孔倏然收缩,这就是战争吗?这就是死亡吗?这就是罪恶吗? </P>

在这间已经不能称之为“家”的屋子里,石头躺在矮几下的血泊当中,腹部从前到后贯穿而出的刀痕正宣告着这个孩子死于丧心病狂的罪恶之中,他的怀里还环抱着小白,一只同样被贯穿整个小小身体的小白兔;阿爷阿婆眼睛睁大到了极致,他们都被乱刀砍死,就如同他们的逝去的儿子一样,以一种愤怒到无以复加的姿态,他们死在了翡翠身边,阿爷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小片衣服的残片,指尖还有抗争后留下的罪人的血迹。 </P>

翡翠安静地仰躺在地上,以一种最屈辱的方式死去,她头发散乱,右手还紧紧握着那把奚茗送给她的匕首,匕首上沾染着已经发黑的血迹,她的脸被印上了一个深深的红色手掌印,不知道这巴掌上的血是别人的还是她的,她就那样,怒瞪着眼,满眼的怨怼与愤怒,眼角却还留有两道泪痕,赤裸的下身处是一滩刺目的红和污秽物,苍蝇在乱红上盘旋几圈,最后飞走。 </P>

奚茗“噗通”一声跪下,就在翡翠赤裸的尸体前。除了跪下以外,她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抚慰这屈辱而去的灵魂。 </P>

久里默默地从房间的土炕上抱下一床薄被,展开来盖在翡翠身上,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再一一合上石头、阿爷阿婆和翡翠的眼。他半跪着扶住奚茗不断颤抖的肩膀,将她带到自己的怀中,收紧臂弯。  </P>

奚茗强忍的泪终于在她感受到久里体温的那一瞬间彻底决堤,倾泻而下,孩子式地放声大哭起来。奚茗张开双臂环住久里的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久里的胸口,释放着自己的自责与悲痛。她答应过她会保护他们,却让她如此屈辱地逝去! </P>

久里的下巴轻抵奚茗的发,将她收得更紧,就好像只要他紧紧拥抱着她就能让她远离这伤悲一样。他此刻无论做什么都于事无补,唯一能做的就是抱紧她,守护她。 </P>

这间狼藉的草屋里,一个伤感的男孩环抱着一个悲痛的女孩,双双跪在地上,在四月天强烈的阳光下形成刺目的景象,刺得院子外卫景离的眼睛生生地疼。 </P>

卫景离闭上双眼,阻隔了他不忍再看的场景。他调转马头,向军营的方向骑去,而李锏正骑着马等在阳光下,沉默、关切。 </P>

“将沈家村里死去的百姓好生安葬。”卫景离的语气依然散淡。 </P>

“是。” </P>

…… </P>

当持锐带领清字营率卫回到营地之时,看到的竟是同沈家村如出一辙的遍地狼藉。 </P>

果不其然,任显名率领本该驻守营地、以及守护当地百姓的一千安北军趁卫景离攻打刑戮的空档撤出了抵戏,再一次退守牧北。如今营帐被拆的拆、毁的毁;粮草库的粮草也所剩无几,甚至还有被抢夺的痕迹,估计除了任显名带走一部分外,刑戮匪贼也揩了不少去;篝火腾起的青烟袅袅未尽,证实任显名等撤兵就是一个时辰前的事情。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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