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初显狰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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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山进屋就告诉杨伊云，赶紧把老头头发擦干了，一起到东屋。杨伊云动作稍稍慢了一点，被林山一下子推开，然后拿起一块抹布，向杀猪类似的粗野动作，把个张伯丰头发擦干了，张伯丰的肩膀疼得咧嘴，但他没有叫。

林旭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他告诉杨伊云，如果后面有人进来，不许说他们在这里。然后，他们4个人进了东屋。

杨伊云猜想他们可能是藏起来了，这时候，她看见一辆汽车直接开进了院子，吱地一声，车停了，车上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中等稍高的个子，浓眉大眼，身穿一身白色衬衫，蓝色裤子，腰上扎着蓝色丝绦，显然是便服。这与平常汽车上的人不同，那时候，能开汽车的人，多半是穿着讲究的体面的。他急匆匆地走进来。杨伊云坐在炕上，两只手抱住两个孩子，因为小孩子尽力向外挣，所以她想自己好像见过这个人，还没来及想清楚清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人已经进来了，并没有找屋子的主人，而是动作非常熟练的到水缸中舀了一瓢水。拿到车上，然后又舀了一瓢。奇怪的是，一般有人进来，总要先和主人打个招呼，那个人始终只到外屋，没有进来。当那个人回到屋子送瓢的时候，伸着脖子向西屋屋里瞟了一眼。杨伊云和那个人同时吃了一惊！那个人飞也似地跑出了屋子，然后招呼同伴启动了汽车。车子是在杨伊云万分诧异的目光中飞出她的视线的，杨伊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见到她会如此惊慌？她在车走出视线后终于想起来了，那不是曾经绑架过她的土匪头子“四哥”吗？自从跟董兆勇后，杨伊云没少坐车，对车里的情况知道一些。下车取水的一人一般坐在副驾驶，四哥应该是个头目，怎么亲自取水？山上的窝棚被平了以后，他又去了哪里?取了两瓢水，说明喝水的人挺多，车上的人为什么不下车，车里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见了她，和同伙拼命似的逃跑了？

她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东屋藏着的四个人回到了西屋。似乎一切又恢复了平静。杨伊云对林旭说，我认识那个人，把我吓坏了，那个人是曾经抓我们上山的土匪。

张伯丰现在十分清楚他所处的环境:现在的两个人已经知道地道这件事情，按常理日本人是不会让他们活到天亮的，现在已经是多活半天了，活下来的原因是他们对他们是有着不同的用处。他的死期可能是在让他们知道地道所有的秘密之后，而她又凭什么呢？日本人甚至对她好言相敬呢？

他对林旭说：“谢谢林公子仗义相救，我现在好多了，能送我回到宝塔镇去吗，大恩不言谢，不过他日张某自当准备厚礼，去你父亲那里相谢。我和林瑞先在以前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几年未见。每次去他是十分欢迎我的。”

“张伯伯，我们的车没有油了，所以我们停留在这里了。”林旭一脸无奈。

“只是因为车没有油了吗？”

这句反问让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几次的出言不逊让林山有些受不了了，他非常愤怒地用笨卡卡的汉语说：“是和不是，你又能怎么样？”

林旭摇摇手，制止了林山。

张伯丰的语气平缓地再次追问：“有汽油我们就能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