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韩浩谋京都（八）（1 / 2）

“师父，生命到底是什么？”

望着即将出征的恩师，少年发出了一句近乎幼稚的问题。

“问我的看法吗？师父是粗人，我眼中的生命大概就是生老病死吧。”粗壮的将军望着自己的弟子，阔别许久地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怎么突然间想起来问这个？”

“不，我问的是武将的生命……”

武将的生命？

粗壮将军愣了一下，随即带点回忆地说道：“老爹曾经说过，十五从军行，八十始得归。”

“归？那是马革裹尸还吧。”

“战胜之后还有永无休止的战争在等着你，战败，死去袍泽的家属咒骂你，军法处分你，临阵退缩，名气全毁，将来若有史书必定也是无限贬低，让后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如若有幸八十而不死的，当看到年轻一辈沙场杀敌，而自己却有心无力的时候，那感觉比死更难受！”

“师父，武将就是这样吗？”

“没错！所谓的武将，就是如此无奈和荒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和师父一样……”

“师父，你后悔过吗？选择了武将这条路！”

粗壮将军哈哈大笑，慈爱地摸了摸徒弟的头，笑道：“今日，师父武将之路就要走到终点了！那么就要让我有尊严地走完吧！犹幸，有人记住了我的名字！犹幸，有一个如此壮观的坟墓，如今，只欠一个轰轰烈烈的谢幕方式而已！”

“师父追求的……就只是一个谢幕的方式？”

看着恩师单骑出征的悲壮模样，少年心中有着无限的疑惑，但是最终却无从得知。只能眼睁睁地在后边看着，看着恩师武将之路最轰轰烈烈的谢幕！

“来者何人？”

“白莲——东方真龙！”

十招过后，恩师胸前多出了一个血窟窿。可是他犹自大笑，“白莲神将，东方真龙？十神将之名如雷贯耳！能死在你的枪下，我……死得漂亮！”

恩师逝世之时大约五十上下，在开拓之地实在算不上是长寿的，但是他死得有尊严。至少钟衡是这么认为的。这就是战争的残酷，而他的仇人，是一个比自己年长不了多少的年轻人。白莲古国，东方真龙！

报仇是自己的人生目标之一，如师如父的男人死在东方真龙的枪下，此生若是没有办法为他报仇，将来九泉之下又有何颜面去和他见面呢？对了，武将就是如此荒谬和无奈，或许我这一辈子最轰轰烈烈的谢幕方式，就是挑战东方真龙吧！无论是胜是败，此生，我都活得如师父一般有尊严！

昔日袍泽的目光很痛心，也很不可思议。

在他们眼中，钟衡的出现就算不是来支援，也不应该是来狙击他们的。但是战场之上就是如此残酷，永远都不要掉以轻心……

“钟大人，你这是为何？”

歌苏一心举起铁剑冷对钟衡，说道：“若是没有给我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就是搬出易城主来，我也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