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南歌子;如玉容颜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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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若兰凝视来人,只见此人皮肤灰白龟裂,如同死人一般,眼珠朝两旁分开,呆滞已极,身子消瘦干枯,与骷髅无异,光是看上一眼,已然惴惴不安,仿佛见了鬼魂。

夺魂身子颤抖,嗓门干涩,结结巴巴的问道:“悟言悟言你是悟言么?”瞧此人面貌,依稀便是她的丈夫,逍遥宫前教主阳悟言,但他此刻人鬼难分的模样,比自己足足可怖十倍。一时也难以确信。

章斧山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何与阳教主长得这般相像?”他听许多人说过阳悟言死去的消息,但并未亲眼见证,此刻也难辨真伪。

那人身子不动,脖子扭转,旋了一圈,众人瞧得心惊肉跳,知道常人决计无法这般转头。也不见此人开口,只听他说道:“我生前叫做阳悟言,眼下死了,便是孤魂野鬼,正要找你们这些人复仇。”嗓音沙哑,语气冰冷,似是一位女子在说话。

沈舟颤声道:“你是你是可儿?为何你的声音像可儿?”

阳悟言突然冲上前来,手掌如同鸡爪,朝沈舟眼睛挖去,沈舟挥剑刺向他手掌,那人腹中咕噜一声,手掌握上金剑,沈舟一转剑锋,本来足以斩断手指,谁知那人竟不怕痛,一股黑气沿着剑刃涌向沈舟手臂,沈舟大喝一声,剑身闪光,那人身子一晃,站立不动,而沈舟退开一步,神情有些惊惶。

他举起手掌,只见掌心有一块油光发亮的黑色,再去看阳悟言,他五根手指断了一节,但并没见血。沈舟退到一旁,运气逼出掌心毒质,说道:“阳教主的黑心手,哼哼。天下可没第二个人会使。”

夺魂勃然变色,怒道:“阳悟言!你不顾情义,害我一生,我正要找你算账。可惜听说你已然死了。可你眼下成了这副鬼模样,正好由我亲自动手,将你开膛破肚,送你归西!”

她正想动手,从两旁深谷中又突然跃上十多人。各个儿面色灰白,皮肤起皱,不像是活人,章斧山、沈舟、夺魂、腾千录等人见到其中几人面孔并不陌生,正是往年惨死的教友,还有不少以前上山寻仇的强敌。更有许多人肢体残缺,面容破损,只怕更为古老。

逍遥宫被世人称为魔教,自然名副其实,并非冤枉。不仅对敌残忍,对自己人更是严酷,动辄杀人,如家常便饭一般。帝台山上有一处抛尸洞,每当杀死仇敌、异教徒、叛徒等诸恶,便随手抛尸入洞,这些死尸,自然是从抛尸洞中跑出来的。

石桥下不断有人爬上跳上,又将万兽堂诸人围住,明庄主瞪大眼睛。认出不少人也是他手下惨死冤魂,吓得魂不附体,慢慢后退,朝逍遥宫众人靠近。等四周聚集了约莫一百多人。又见两道纤细的身影飘然而上,众人眼前一亮,见那是两位女子。

其中一人穿着兽皮,身材窈窕,颇有些姿色,另一人面色惨白。五官端正,身旁隐隐似有鬼火磷光,她身子,但皮肤上罩着一层灰蒙蒙的薄壳,双眸巨大深邃,瞧不见半点眼白。

腾千录等人惊呼道:“你是殷琦?你怎么会在这里?”

殷琦垂首而立,退在那鬼火女子背后,并不回答,而夺魂与章斧山目瞪口呆,而沈舟更像是被挖了心一般。

那鬼火女子微笑道:“爹爹,章叔叔,教主夫人,你们烧的我好苦。”

沈舟跪倒在地,哭泣道:“可儿,可儿?你果然还活着?”

鬼火女子摇头道:“我可不是什么可儿,自从那天,你们三人围在我身边,任由我活活烧死之后,我便不再是可儿啦。我眼下叫尸魔,嘻嘻,你们可知我为何这般称呼自己?”

李若兰朝周围望去,心里害怕,暗想:“你叫尸魔,那可再明白不过了。”

尸魔道:“你们走后,我被一人所救,将我抛入那抛尸洞中,阴差阳错之下,我遇上了尸魔,它附上我身子,将我救活。我从此就被困在这深谷山下,我想起你们放火烧我的情形,便害怕的要命,无论如何不敢上来。况且有人用一块大石头封住了出口,我即便上来,也是无用。”

李若兰道:“所以你骗我们打开山壁?引我们跑到这里?”

尸魔指向殷琦,笑道:“这是我弟子的主意,她聪明得紧,脑子里鬼点子多得要命。我本想杀死她,获取她的功力,但她对我如此有用,我如何能够舍得?”

殷琦反而面露喜色,说道:“新神虽然法力无限,但一直有块心病。我将那韩霏绑至此处,让新神的三位仇人前来救她,新神见到这一幕,圣心震怒,终于就此醒悟。小人亲见此事,便是死了,也无遗憾。”

尸魔捧起殷琦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殷琦满面通红,但身子却高兴的发颤。尸魔轻声道:“我怎舍得杀你?你是我的弟子,亦是我的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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