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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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则站在月光里,看着眼前睡眼朦胧的童唯安,此时的童唯安尚处在噩梦所带来的惊惧之中,发丝凌乱的坐在床头,神情里还透着些许茫然呆滞。等她终于稍微清醒了些之后,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无意识的抓着只玩偶,姿势又古怪又滑稽。

她随手将手中的玩偶甩开,略显挫败的抓了抓头发,看许承则:“你刚才说什么?”

许承则却似乎无心欣赏她不修边幅的模样,声音沙哑,神色郁郁:“我好像发烧了。”

童唯安自知一切都因她而起,一时也没有立场抱怨什么,只是朝许承则招了招手,许承则不明所以的靠过去,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随后又用手背贴上许承则的前额,对比之下,对方的果然一片滚烫。

“确实发烧了。”童唯安仿佛自言自语一般,打开床前的台灯,无声的打着哈欠起身下床,游魂一般“飘”出了房间。

许承则却是一言不发,跟在她身后走了出去。

童唯安打开客厅的灯,翻找出医药箱的时候,才彻底清醒了过来。她从医药箱找出药来递给许承则的时候,微眯着眼多看了他几眼:“睡袍哪里来的?”

“显然你关心的方向存在问题。”许承则坐在沙发上,苍白的脸上几分不自然的潮红。童唯安又递了杯温水过去,见他神情倦怠,暗忖依照他诸多的生活习惯,应该是睡前打电话叫人送来的,便也不再多问,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消炎药也要吃。”

许承则每次生病都格外烦躁,此时一口接一口的喝水,喉结微动,一杯水几乎见了底,他才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再倒一杯。”

童唯安素来知道他的怪癖,此时仍不免气结,语气生硬了许多:“吃了药回房睡一觉,如果明天早上还不退的话,你就可以‘传唤’你的私人医生了。”

“我是不是还应该为了打扰你休息道歉?”许承则言语讥讽,咄咄逼人,“为我不合时宜的高烧,为我自以为是的‘英雄救美’。”

童唯安毫不退让:“没错,下次许先生再想逞英雄之前最好想清楚,有没有人求你那么做。”

“承蒙指教。”许承则笑意微寒,站起身朝玄关走去,童唯安见他脚步已经有些虚浮,心烦意乱的喊住他:“许承则你够了吧,大半夜闹什么?!”

许承则停下脚步,回头皱眉看着她不说话。童唯安只得又去倒了杯水,阴着脸递给他。许承则喝完水,转身便朝客房走去。童唯安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生了会儿闷气,也只能起身回房继续睡觉。

可重新躺回床上的童唯安,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却发现自己睡意全无。

她烦闷的坐起身来,沉吟许久,想到晚上许承则的话,忍不住冷笑一声:谁又不是犯贱呢?

童唯安从冰箱找出一个冰袋,拿毛巾裹了一层,之后她走进许承则房间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夜灯果然按老习惯开着,整个人裹在厚厚的被子里,呼吸粗重。

童唯安走到他床头蹲下身来,把冰袋敷在他额头上,许承则无意识的皱眉瑟缩了一下,毫无预警的睁开了眼睛。

两人距离太近,许承则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童唯安缓缓站起身来:“睡吧。”她说完转过身离开,手却被从身后轻轻拽住了。

“安安。”许承则掌心滚烫,拉着童唯安的手腕并不十分用力,“回来吧。”

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勾魂摄魄,有着和平时不一样的温度,童唯安抑制着轻颤回过头,发现他微闭的眸子并不在自己身上聚焦,即使知道他烧得有些不清醒,却仍是不免讥笑:“做梦。”

童唯安到许承则的房间为他换过两次冰袋之后,他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而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童唯安一夜未眠,从厨房走出来后,随意舒展了几下困乏的四肢,拿着手机窝在沙发里强撑着睡意翻看新闻。

大大的落地窗开始洒进晨光,厨房里皮蛋瘦肉粥的香气也在空气里渐渐弥漫开来。许承则走出房门,眼前便是温馨的能软了人心的画面。他整晚都烧得半梦半醒,朦胧中察觉得到有人进出房间。而那个照顾自己的人此刻躺在沙发上,睡颜安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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