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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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号,我爸的判决下来了,六年半,跟蒋哲良最初给我说的数字非常吻合。

我妈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也顺便告诉了她已经决定要上诉了,还是委托给付律师。

“易生,我想好了,不管再要花多少钱,也不管能减掉多少时间,我们总得试一试,让你爸爸在里面待的时间越短越好。”

“嗯,我也这么想,少不了一年哪怕少一个月一天也行,尽早让我爸回来。”我赞同地说。

然而我妈听完后却忽然问:“易生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吗?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稍有点而已。”我清了清嗓子,“好了妈,先不跟你说了,我准备去上课,有什么情况你再给我打电话。”

“好的,你快去吧,现在天气还挺凉的出去别忘了加外套!”我妈又不放心地叮嘱了几句才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等把手机放下之后,我就直接往后一倒又躺回了床上。

何安已经四个晚上没回宿舍了。生科楼有通宵自习室,他应该一直在那边待着。

而我则是从那天在地上坐了一晚上之后就开始发烧,烧得最厉害的时候浑身都在打哆嗦,到今天才终于好了些。

听叶煦说,何安这几天都没有去上课,而我也没去,他连寝室都不回,我跟他就连面都见不上。

其实在我前两天躺床上烧得晕晕乎乎的时候好像听到何安回来拿过东西,不过很快他就又走了,全程都当我不存在一样,所以我现在也有些不敢确定他是不是真回来过还是我自己做梦梦到的。

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一刻了,我想起来今天五点四十要上的那节中宏课上还要交作业,不好再翘课,于是又撑着力从床上爬了下来。

还好这作业我在上周就做完了,不然要是再拖个一两天的话那我估计就没那个心情和力气做了。

我从书架上抽出作业那两张纸,对折了一下塞进书里,然后一起装进书包刚准备出门的时候就收到了叶煦的短信:“给你占座吗?”

“不用了,我坐最后一排。”我给他回完也就没再看手机,直接下了楼往二教走去。

等到教室后,我先走到讲台那边把作业交了,然后就低着头往最后一排走,走的时候也没注意看,结果等我都上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何安坐在我想坐的那个位置上。

最后面,靠过道的位置。

我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几天不见,我却仍然没有想好应该怎么面对他。

现在站在这里,走过去坐下也不是,调头走开也不是,真是尴尬到了极点。

然而这时候何安也抬头看到我了,他的眼神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起伏,落在我身上就像是在看一个最普通不过的陌生人而已。见我还在原地站着,他居然起身往里挪了一个座位,然后对我很客气地说:“你要坐这儿么?”

“嗯……谢了。”我再次迈开步子的时候就觉得十分艰难,但好歹还是坐下了,书包被我放到了另一边的地上。

何安在坐了进去之后就开始专心致志地看着课件,因为老师会提前把课件放在教学网上,所以他已经把今天的给打了出来。其实之前他每次都是会打印两份的,而今天我肯定不能再恬不知耻地去问他要了。

几分钟后,老师进来,开始讲课。

我最近是一到晚上这会儿发烧就开始加重,再加上可能刚刚又出门走了这一段路,反应就更加强烈了些。我就定定地坐在那里都能感觉自己好像是坐在游乐园的“完美风暴”里,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旋转,都快把人给转疯了。

可是因为何安就坐在我旁边,我不想让他看出来我不舒服,所以就强装出一副很淡定的样子,坐得直直的,目光也始终对着黑板,只不过什么都没看进去就对了。

这样坚持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我开始觉得眼睛有些发酸,上下眼皮使劲地想往一起合,我拦都拦不住,好像分分钟就能躺倒在这儿一样。后悔了,早知道我就该戴个墨镜来的。

“既然不舒服,交了作业为什么不直接回去。”何安这时忽然在我身旁淡淡说了一句。

我心里先是一紧然后又是一酸,果然还是被他看了出来……

“本来觉得快好了,就想听听课。”我跟他说话时就庆幸这是在课堂上,这样一来我这么压着嗓子轻声说话就不会显得奇怪。不然要是在正常情况下我要用本音来说肯定哑得跟破锣一样。

“你连自己是不是好了都搞不清楚么。”何安又淡淡地问。

我不禁稍稍偏过头去用余光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道:“从小到大也就感冒那么几次,没经验,以后次数多了就知道了。”

“你没经验,就该找那个有经验的来照顾你。”何安的头低着,目光还停留在他的课件上没有移开,平淡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我听出他这话里头似乎在暗示着蒋哲良,心里不禁苦笑:“离得远,不方便。”

“早知道这样你当初该去t大的。如果一直没放下的话,为什么不跟他去一所学校,非要来p大呢。”何安十分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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