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眼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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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奶又赶紧到王新那里看了看,然后笑着一拍王新的脑袋,把王新拍的一缩脖子,嗷嗷叫着疼,李奶才笑着说:“你更没事儿,还没人家小王辉重呢,还是上药打破伤风!”

李奶说完,就对陈伟说:“小陈伟,你看看把我的药水和创可贴拿出来,你们几个自己处理一下吧,我先处理他们俩,知道在哪儿吧?”

陈伟笑着答应了一声说:“知道,您就先忙他俩吧,我们几个自己就能搞定!”说着,陈伟就自己从诊所的药架子上取药去了,

然后,李奶就笑呵呵的先是给我和王新上了药,然后就开始拿针管了,对着我和王新说:“你俩谁先打?”

我一看,那尖尖的闪着锐光的针头,这头就又晕了,感觉比打了一拳还晕,身上也直出汗,就咽了口吐沫指着王新说:“李奶,我不着急,先给他看!”

王新瞅了瞅我说:“你不比我重吗?”

我就装着特恭敬的样子说:“长者为先,你大,你先来!”

“草!这还有按大小来的?”陈伟这个时候已经处理好了自己的伤,过来看着我说。【  ^】

“我,我不是有教养吗,这叫礼貌懂不?孔融让梨没学过啊!”我掩饰着自己的心虚说。

“小王辉,你是不是晕针呀?”李奶这个时候,观察着我说。

“怎么会呢,我大老爷们一个,打架都不怕,还怕这个!”我装着挺牛笔的样子说。

“别几把吹牛笔了,就你,也就今天表现的还可以!”陈伟对我嗤之以鼻的说。

“切,我不爱跟你一般见识!”我还在装。

“那就打呀!”

“打就打!”

李奶举着针来到了的面前,我又开始晕了,又开始冒汗。

“来,裤子脱了!”李奶说。

“那什么,我得喝口水,特渴!”我要求说。

“有,我这杯里的水还没喝呢。”李奶和蔼可亲的说。

我喝了一口,李奶又举针了。

“这······这屋里的空气挺闷的哈,我先去透透气!”我说着,就想往外走。

“草!哥儿几个,九儿想跑,抓住他!”陈伟突然大喊了一声,我被迅速拿下,直接被按在了诊所的床上。

“啊······不要啊,我承认了,我怕打针还不行吗,求求你们了,饶了我吧!”我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大声求饶。

陈伟他们乐的哈哈大笑。

陈伟照着我的屁股就踹了一脚说:“还几把老爷们呢,连个打针都怕,不行,打架都教会你了,这打针也得给你治过来!”说完,陈伟又对李奶说:“李奶,来吧,使劲扎!”

李奶就笑着摇头说:“你们啊,可真能闹!”说着,又来到我的跟前,把我的裤子往下退了退说:“小王辉,李奶跟你说,你这伤必须得打破伤风,要不感染了可怎么整,没事儿,李奶打针都打了几十年了,一点儿都不疼······”

我这被按在床上,还在听着李奶说话,心里正做着激烈的斗争呢,可李奶的话还没说完呢,就突然觉得屁股一阵剧痛,然后就能感到有冰凉的液体钻进了我的肉里,我“嗷”的一声就叫唤上了,但无奈被那哥儿几个按的严实,一动不能动。

我对我的声音很有自信,就算三大男高音捆一块儿也得甘拜下风,这声音,透着凄婉,透着无奈,更透着憋屈,整个小诊所里的药瓶子都在摇晃,诊所外的行人都在往里面观望,脸上的表情好奇又惶恐,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李奶说,她从开了这家小诊所后,我的这声喊简直是史无前例的,以至于后来她的生意直线下滑,人们都以为这里是谋财害命的地方,我真的挺对不起李奶的,她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好了,这不就打完了吗!”李奶拔出了针头,用酒精棉给我擦了擦针眼儿处,又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笑着说:“小王辉呀小王辉,你咋这么能叫唤啊,震得我耳朵嗡嗡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你想让我的耳朵提前退休啊!”

陈伟他们几个松开了我,我赶紧提上了裤子,又擦了擦因疼痛而挤下来的一滴眼泪,揉着屁股说:“这可真疼啊!”

陈伟他们就又笑了,艾宏伟又白楞我一眼,但却是笑着说的:“九儿,你还是个孬比!”

然后,李奶又给王新打了破伤风,一开始王新挺牛笔的说:“我可不像九儿那样,娘们唧唧的,李奶,只管扎,你要觉得扎的不过瘾,还可以多来两下!”

李奶笑着一拍王新说:“净瞎说,这打针还有随便扎的!”

说完,李奶就也给王新扎上了,等王新回过头来,我们就看到他居然也挤出了一滴眼泪,然后呲牙咧嘴的说:“我曹!这破伤风咋这疼啊!”

我们一起对着王新竖起了中指,然后哈哈大笑。

最后,陈伟问李奶需要多少钱,可李奶说就把两针破伤风的钱给了就行,但陈伟却一定要把我们中午抢来的五十多块钱都给了李奶,还对李奶说:“这钱就当时存李奶您这了,等我们下次再来,一起算!”

李奶摇着头叹气说:“你们这帮孩子们啊,可咋说你们好啊!”

我们就集体走出了李奶的小诊所。

没办法,晚上我们没有吃到什么好东西,更不可能出去疯玩儿了,只有躲在宿舍里继续馒头蘸辣酱吃。

“妈的,老大,今天这口气就这么咽了,我不甘心!”王新狠狠咬了一口馒头说,就好像这馒头是方可的肉似的。

“就是,老大,咱们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全军覆没了!”陈洋也说,然后想咬馒头,可看了看手里的馒头,又一下扔在了桌子上:“不几把吃了,难吃!”陈洋这人是最不爱吃馒头的,他其实对馄饨一往情深,人称“混沌(馄饨)王”。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咱不能马上就去找他们,不然还得吃亏,他们都人高马大的,又身体素质好,确实不好打,咱们得想个办法。”陈伟一边撕着馒头往嘴里送,一边说。

“什么办法?”我们都问陈伟。

“不着急,办法慢慢想!”陈伟说。

但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老话讲,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我们还没有找方可出气呢,就又有事儿了。

第二天一上学,丁爽就知道了我们挨打的事儿,没办法,谁让我们全都身上带伤呢,特别是我,本来头型就酷,可挨了一凳子腿以后,因为不敢洗头,那头发就一绺一绺的,比打了啫喱水还有型,丁爽一见就问我是怎么回事儿。

我也不好隐瞒,这本来就是瞒不住的事儿,就跟她说了,当然了,再跟她说的过程中,我又是一番山南海北的胡吹溜哨,把自己说的简直就成了董存瑞,黄继光一般的视死如归,大义凛然,根本就没提我在参加战斗的一开始就被板成了和打针时如同杀猪般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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