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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戴倩说：“最近我听有人在传言说，我们省一家建筑公司出问题了，这家公司有一个漂亮女人，她和不少的官员都有那样的关系，而且也因此牵扯出了不少的人。《纯文字》最近卫生厅里面就有人在私底下传言，说有人看到过邹厅长曾经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过。不过这都仅仅只是传言，但是最近邹厅长的情绪明显就有些反常了，变得深居简出起来了。”

我说：“不就是传言吗？如果真的有问题的话，组织上肯定会找他的。问题是现在没有，所以这样的传言并不一定具有真实『性』。”

她点头，“倒也是。”

虽然我这样在说，不过我心里却觉得或许这才是解释他今天情绪不大正常的最合理的原因。也许他曾经真的和那个叫彭慧的女人有着那样的关系，而且也为那家公司做了一些事情，但是现在问题还没有完全暴『露』，或者说是问题并不严重，所以这件事情才暂时『性』地没有波及到邹厅长那里去。   医道官途：妇产科7

不过他已经感受到了巨大的思想压力。

我们在吃鱼的时候他从那样的角度去看那些鱼，那其实不仅仅是一种残酷，而更多的是他内心的恐惧。刚才我说送他但是被他拒绝了，他说他想独自一个人走走，难道这是他感觉到自己自由的时日不多了？所以才想一个人去呼吸更多自由的空气？

他告诉我说最近他很少喝酒，而且今天他喝酒确实不在状态，这也是他内心紧张、惶恐的表现。开始的时候他不愿出来，但后来还是答应了我，也许是他希望今后万一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我能够帮帮他？

我对他的情况很少担忧。

随即我问戴倩道：“戴倩，你觉得邹厅长这个人怎么样？”

她说道：“我对省卫生厅前面的领导不大了解，不过我听很多人讲，邹厅长和他的前任们比较起来算是一位很不错的领导了。至少他给了下面医院很多的自主权，而且很多人讲他也算是比较廉洁的了。”

廉洁？我不禁苦笑。不过我随即就想起了她的用词：算是。这可能倒是真的。也许比较而言他算是廉洁的了。

我不想再去想这件事情。其实前面我们在吃夜宵的时候就已经探讨过这样的问题：河里的鱼是继续在水里面自由地游动还是成为人们餐桌上的美味，这不是某条鱼自己能够决定的。这是命。山泉水是变成茶水还是变成冰，那也不是水本身而言决定得了的，得看人把那桶水放在什么地方。虽然只是一墙之隔，但是其结果却千差万别。渔网上有了一个漏洞，或者捕鱼的人在什么地方下网，这都可以决定某一条鱼的命运。

说到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命。我们自己无法主宰。

很快地就把戴倩送到了她住家的楼下。她却没有即刻下车，她在看着我，“上去喝杯茶？”

我顿时就把她的话感受成了一种诱『惑』，我犹豫了一下，随即就问她道：“你那位呢？”

她说：“早离婚了。上去坐坐吧，我那里很少有人去。我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我心里顿时就激动了一下，随即将车熄了火。

她在我前面走着，我跟在她身后。随后进入到高楼的电梯里面，然后上楼。到了，这是第二十五层。

出了电梯，她依然在我前面，我依然跟在她身后，从楼下到现在，即使是在电梯里面，我们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她打开了房门，即刻打开了灯。我站在门口处。此刻，我再次有了一种犹豫。

其实我并不担心什么，因为我和她都是成年人，她对我应该没有任何的恶意，而且我们都是单身。但是我心里忽然觉得我们似乎不应该这样，这样会让自己再次变得堕落。

她在朝我嫣然而笑，“进来啊？”

已经上来了，那就进去坐坐吧。我在心里对自己说。随即就进入。她关上了她家的房门。我们两个人就被这道门关在了这样的一个空间里面了。   医道官途：妇产科7

她的这个住处不大，是一个小户型，装修也很简单，包括里面的家具和电器。不过简单中却透出一种清爽。我可以肯定，这里不是她原来的那个家，因为这是一个新小区，还因为这里面的一切都没有家的气息。

她请我在沙发上坐下，然后给我泡了一杯茶。是苦荞茶。没有茶的味道，但是却有着一种特别的香味。

她自己也端了一杯，然后坐到我面前，随即她笑盈盈地问我道：“今天我到那里之前，你和邹厅长都说了我些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我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建议他给你转正。不过我的那个想法太简单了，省『妇』产科医院是副厅级待遇，你在副院长是位子上任职期限不够，所以这件事情他不敢答应。不过他后来说他近期会到你们医院去一趟，而且还会明确一点，就是业务上的事情你说了算。”

她说：“我能够到现在这个位子就已经算是破格提拔了。当正院长，我可不敢去想。冯市长，你对我怎么这么好呢？”

我摇头，“我不是对你好。省『妇』产科医院的建设毕竟有我的心血，我希望它能够真正成为我曾经设计的那样，不管是硬件和软件都能够达到现代化医院的标准。我曾经是这所医院的院长，同时我以前的专业也是搞『妇』产科的，所以我对这所医院有很深的感情。戴倩，我相信你能够把这所医院搞得好，而且也只有你能够把它搞好。”

她幽幽地说道：“冯大哥，也许你确实是这样想的。不过我的想法不一样，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包括你信任我也是对我好的一种方式。”

她已经对我改变了称呼，这让我顿时就感觉到了一种温暖的气息，不过此刻我还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氛围。我说：“戴倩，其实你很能干，我以前没有看错你。”

她忽然看着我笑，“冯大哥，今天来做手术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啊？我怎么看她那么熟悉？”

我急忙地道：“我的一个远房亲戚。”

她朝我伸了伸舌头，很可爱的样子。我很久没有见过她这样了，那还是她当医生和后来当劳动服务公司经理的时候经常出现的调皮动作。她那红红的、灵动的舌头一下子就让她变得生动起来，她的稳重消失了，即刻就变成了邻家小妹般的可爱模样。她笑着说道：“我才不相信呢。不过我相信她不应该是你的女朋友，否则的话你应该陪着她才是。冯大哥，我不问你了。”

我“呵呵”地笑。心里却在苦笑：你什么都明白，但是你也什么都不明白。

她在看着我，脸上顿时一片红晕，随即轻声地对我说道：“冯大哥，今天别走了，留下来陪陪我。好吗？一会儿我给你洗澡。。。。。。”

她的这句话忽如而来，但是我却觉得是一种顺其自然。她并不漂亮，但是却有着一种可爱。而她的这种可爱依然可以让我有一种心旌摇曳之感。

我点头，“嗯。”

她来到我的身旁，“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然后我去替你洗澡。”

我忽然觉得不大习惯，而且内心的颤动难以自持。我说：“我自己去洗吧。”

她朝我嫣然一笑，“我去卧室等你。”

匆匆洗完了澡，裹上浴巾就去到她的卧室。她即刻朝我走来，在距离我很近的地方停下，然后就仰头朝我笑。

她距离我是那么的近，近到可闻到她身上的体香。 只见她长长秀发斜批于右肩， 雪白如霜的双肩在室内划出两条优美的弧线。朱唇轻启、唇角微笑；翘的睫『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眸，深情地望着我。 看着她身上半透明的黑『色』蕾丝半罩杯胸罩，我 轻托她那浑圆的**；她的双股间，轻夹着一丝半透明的黑『色』蕾丝三角裤，小丘微隆，中间可见一丝凹缝。我不禁吞下喉头的一股津『液』。我发现我自己在微微的发抖，下半身不自觉地发涨。 倏地，我和她就这样子凝视了一会，她伸手拉起我，仰起她那纯情的脸庞。于是，两双饥渴的嘴唇相互靠近。就在四唇接触的一刹那，她微张开小嘴，长长地呻『吟』了一下，热气吐入我的口中，同时间，她握住我宝贝的手缓缓用力握紧，另一手则攀上我的胸肩，吐出舌尖，勾住我的舌头。我吻着她，用我的舌头挑她的舌头，再用嘴唇**它，隔着薄薄的蕾丝半透明丝质胸罩，我可感到由她『乳』尖传来的体温。。。。。。 第二天我没有回上江市，因为小崔刚刚接到我的时候就接到了陈书记的电话，他问我是不是在省城，我说是的，昨天我去找了黄省长，不过他说今天才能够有明确的答复。他说那你今天就在那边等他的消息吧，万一他今天晚上有空呢？那样的话你就在那边先安排好。

于是我即刻吩咐小崔将车开回到我的家里，然后小崔就在我家里休息。我发现他很快就和李倩混得熟悉起来。他们都是当过兵的人，相互之间有共同语言，熟悉起来也很快。

我在，同时在等着黄省长的回信。   医道官途：妇产科7

大约是在上午九点过，黄省长的秘书给我打来了电话，“冯市长，黄省长说他明天晚上有时间。”

我觉得他的话没有说清楚，于是急忙地问了他一句：“是明天的晚餐吗？”

他歉意地道：“对不起，冯市长，是我没有说得清楚。是明天的晚餐。不过黄省长讲了，只谈工作。”

我笑道：“我明白了。谢谢你。我们把地方安排好了之后告诉你，麻烦你到时候给黄省长汇报一下。”

随即，我给陈书记打了电话，“黄省长答应明天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他的秘书特别提醒了一句，说黄省长的意思是只谈工作。”

陈书记笑道：“本来就是谈工作嘛。那这样，我让市委办公厅的秘书长到省城来安排好。冯市长，你辛苦了。今天市里面没有什么大事，你在省城那边跑一下省里面的部门吧，特别是省发改委。我们很多项目的立项需要他们帮忙。”

我连声答应，心里却觉得有些怪怪的起来：他这位市委书记怎么指挥起市『政府』这边的事情来了？他这样做岂不是把柳市长当成了空气？

不过他毕竟是市委书记，我也只能听从。况且省发改委那里确实也需要我去多联络。

随即我去到了省『政府』，在去省『政府』的路上小崔对我说：“冯市长，你家里的那个女保安很厉害的。我都不是她的对手。”

我不想让自己的驾驶员把自己看成是富豪，因为我觉得这样会让他与我产生心理上的距离感。我说道：“那是我岳父找来的人。因为我孩子丢过，所以她特地来照看孩子的。怎么？你和她比试过了？”

他摇头道：“不需要比试，一看她的那种力量感就知道了。像我这样的，她起码可以放翻五个。”

我顿时大笑。

我直接去到了黄省长的办公室，不过我没有去找黄省长，而是去见的他的秘书。黄省长的秘书看到我后低声地对我说道：“领导在呢。你要见他吗冯市长？”

我摇头，“我想麻烦你带我去一趟发改委，我和他们不大熟悉。你这位大秘书出面，他们肯定得给我几分面子不是？”

他笑了笑，“我哪里那么大面子？这样，你等一会儿，我看看黄省长一会儿是不是要出去，我也不敢随便离开。。。。。。”

正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黄省长在隔壁叫他的秘急忙对我说道：“你等我一下。”

我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坐在那里看报纸等着。我知道省里面的那些部门很麻烦，如果纯粹地公事公办的话人家几句客气话就会把我拒之门外很远的地方去。那些人官场上的套话一摞一摞的，听起来倒是舒服，不过就是不给你办事。这就如同医院里面一样，只要不是急诊病人，医生们可能会把手术的时间无限期地往后挪。

但是如果黄省长的秘书带我去的话就不一样了，官场上的人眼睛始终是朝上在看的，这绝对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上次省招办的项目就是这样，如果当时不是罗秘书出面的话，说不定哪个项目直到现在都还在立项的阶段呢。

不多一会儿黄省长的秘书就过来了，他低声地对我说道：“黄省长请你过去呢。”

很明显，是他告诉了黄省长我在这里的事情。本来我确实不想打搅黄省长的，但是既然都这样了，我也就只好过去了。

“秘书都告诉你了吧？”黄省长请我坐下后笑眯眯地问我道。

我点头，“谢谢您。您对我太照顾了，我心里真的是感激不尽。”

他依然在朝我微笑，“小冯，你很不错。现在的年轻人都像你这样就好了，学会感恩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品德，可惜的是有着这样品德的人不多。对了，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有事情你直接与我联系啊？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不需要通过秘书找我。”

我急忙地道：“我想和发改委联系一下，先和他们沟通、沟通。所以想请您的秘书出面帮我介绍一下。我这个副市长在他们眼里不算什么，我也是为了加快工作的效率。”

他顿时就笑，“你这是在批评我们下面部门的官僚作风啊。不过你说的确实是事实，省里面的部门要面对全省那么多的县市，下面的人到这里来往往都是要钱、要项目的，他们也难。所以这也并不都是官僚作风所致。这样吧，我打个电话让发改委的主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我正准备找他说件事情，顺便也把他介绍给你认识一下。”

我想不到他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顿时就有了一种受宠若惊之感。但是我却不好多说什么，因为他说了只是顺便介绍我和发改委主任认识。当然，我心里非常明白，其实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顺便”！

他即刻就拿起了电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随即他就放下了电话，然后笑眯眯地问我道：“小冯，你怎么看汪省长秘书小罗的这件事情？”

他这是在找话题来和我闲聊，我心里明白。随即我回答道：“这件事情其实我并不知道多少内情。不过我听说那家公司的牵涉面很广，据说有很多官员都被牵扯进去了，而且还有一些人的问题暂时还没有暴『露』出来。我觉得这件事情简直就是我们江南省的一件大丑闻，应该适可而止，不宜过分地扩大。否则的话会引起更大的震动。老百姓看问题和我们不大一样，他们看到的都是坏的，如果牵扯到的范围太广的话，会让老百姓对『政府』丧失信心的。”

他点头道：“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据说这家公司还涉嫌利用美『色』敲诈官员的情况，那么你觉得应该怎么去看这样的事情？”

我说：“如果我是老百姓的话，我肯定会同情那家公司，因为我的眼里看到的只是官员的腐败，但是却会因此而忽略法律的尊严。所以我觉得省里面在舆论导向上应该特别注意这一点。这是一件事情的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官员的腐败问题，应该抓住这个案件里面问题突出、腐败严重的官员。另一方面应该对这家公司涉嫌到的犯罪事实进行严惩。也就是说，官员的问题是官员的问题，要把官员的问题与这家公司犯罪的事实割裂开来。否则的话可能就会引起舆论上的偏向，由此造成社会的不安定。”

他叹息道：“小冯，你真的进步不小啊。你一个地级市的副市长都能够把这件事情看得这么明白，我们有的省级干部怎么就看不明白这件事情呢？算了，我们也就是在这里说说罢了。”

我忽然想起邹厅长的事情来，于是急忙试探着问道：“黄省长，省里面的意思是要一查到底吗？”

他看着我笑，“不知道。不过小冯，我倒是听说这个案子还牵涉到了你呢。”

我顿时就被吓了一跳，“黄省长，这可不关我的事情。到如今也没有任何的上级组织找我谈话。”

他笑道：“你别紧张嘛。你没问题，这一点组织上已经调查清楚了。广夏公司的人都讲了，说你根本不曾收受他们任何的好处，不过你在招标的问题上还是给予了他们一些方便，这主要是因为罗秘书出面协调的结果。其实大家都知道，这样的事情任何当一把手都在所难免。不过你没有从中渔利，这才是最重要的。小冯，我一直看好你，其中的原因就是你这个人不贪。这一点很多人都非常难做到。”

我苦笑着说：“主要是我胆子小。还有就是，这些年我自己通过合法的渠道也赚了不少的钱，而且我觉得钱多了也没有什么意思。钱这东西够用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