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嫁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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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主子让弄走就弄走吧,不过是些死物而已。”相思很爽快掀开被子和棉絮,将棉絮底下红枣花生之类的东西全都一一收进果盘之中。

红豆无奈地撇了撇嘴,也加入了收拾的行列。

从午时拜了堂之后,步惊云便一直待在前厅接待来宾,风微凉则一个人百无聊奈地坐在新房里数绵羊。

幸好一辈子不过这么一次,否则她肯定得抓狂。

“红豆,去厨房给我弄点点心过来。”风微凉低声吩咐道,中午她未曾用膳,此时已临近天黑,她早就已经饥肠辘辘的了;若非考虑到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的话,那她真的很想将喜帕揭掉,然后跑出去大吃一顿。

“主子,云太子担心你会饿肚子,所以早就已经准备好吃的了,花容才刚送过来。”相思笑眯眯地说。

风微凉抿嘴笑了笑,道:“把东西端过来吧!”

红豆将那些菜盛到一个碗中,然后拿起一双筷子走到了风微凉的跟前,低声道:“主子,这喜帕还是等云太子来了之后再揭吧,这次便由红豆来喂你吃吧!”

“不用了,把碗给我,我自己可以的。”那喜帕很宽大,她只需微微低一下头,便有足够的空间可以自己吃饭。

红豆也不多说,直接将碗递给了风微凉。

酒足饭饱,困意来袭。

“红豆,给我倒杯茶。”敌不过那来势汹汹的困意,风微凉只好让红豆给她倒杯茶解解困;大婚之日,新郎未到,新娘便先睡过去,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红豆并未答话,但是一杯倒好的茶却递到了风微凉的手中。

一口饮尽,风微凉说:“红豆,你们先出去用膳吧,我一个人在这里就行了。”

“凉儿。”独孤岩小声地叫了一句,那红豆和相思已被他点了睡穴,流云亦被他引到了别处,所以他才敢堂而皇之地走到这新房之中。

“哥哥?”风微凉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句,错觉,一定是错觉,她怎么可能会听见哥哥的声音呢?哥哥他这时候不是应该在前厅吗?

“凉儿。”独孤岩又叫了一遍,低声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便成亲了,哥哥来迟了对吗?”

风微凉觉得独孤岩有些怪异,却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哥哥,你没有来迟呀!凉儿今日成婚,你昨日便赶到了,怎么会来迟呢?”

独孤岩露出了一抹苦涩的微笑,轻声道:“是呀,哥哥没有来迟,凉儿的婚礼,哥哥怎么可能会来迟呢?”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本想将凉国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向凉儿表白自己的心迹,可他没想到的是,等他处理好一切之后,等来的却是凉儿要嫁步惊云的消息。

他爱了凉儿四年,最终凉儿所嫁之人却是步惊云,而非他独孤岩。

也罢,既然凉儿不知道,那便永远也不让她知道吧!否则,难保凉儿以后还会像现在一般亲近他。

风微凉微微一笑,道:“哥哥,这时候你不是该在外面用膳吗?怎么会想到来看凉儿呢?对了,红豆和相思呢?”

就算哥哥来看她,可是她们也应该会知会一声的呀,为何不见她二人说话?

不过,哥哥这时候跑到新房来看她,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但是,以哥哥那不顾世俗的性子,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我来是给凉儿送礼物的,红豆和相思被我点了睡穴。”独孤岩笑着说。

因为头上盖着喜帕,所以风微凉不曾看见独孤岩脸上的笑容有多苦涩。

“礼物?”风微凉惊喜地问,她摊开手掌,将手伸了出去,迫不及待地道:“不知道哥哥这次送给凉儿的是什么礼物呢?快给我看看吧!”

这四年多,哥哥送过玉簪,送过匕首,送过软鞭……不知道这次哥哥会送给她一件什么礼物呢?

独孤岩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将手中的玉镯套到了风微凉的手腕上。

那是一只通体盈白,中间有着一丝血色的玉镯,整个玉镯除了中间那一道血色之外,其余的全是盈白,没有一丝杂色,煞是好看。

隔着喜帕,风微凉看不太真切,但是那玉镯带在手腕上之后,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凉意,不必多问,风微凉便已知这是只极其珍贵的玉镯。

“这只玉镯是我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具有冬暖夏凉之效,知道你惧冷亦惧热,所以便想着不如送给你。”独孤岩轻描淡写地说。

“谢谢哥哥,这只玉镯凉儿很喜欢,我会一直戴着的。”虽然独孤岩说得轻描淡写,可风微凉却知道,这只玉镯怕是来之不易的。

冬暖夏凉之效,可不是一般的玉能够有的功效,放在现代,也找不出这样的玉来,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弄到手的?想来应该也是花费了不少力气才对。

其实独孤岩的心意风微凉是明白的,不过却一直装着不知道的样子,她很珍视独孤岩与她之间的情分,不过,她希望独孤岩与她永远都是兄妹。

她的心已经给了步惊云,所以注定要辜负独孤岩,担心独孤岩以后见到她会觉得不自在,所以她只好装傻。

独孤岩是个明白人,早晚会想通的,也许下次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身边已多了位佳人。

“殿下,皇上他……又来了。”花容一脸无语地从屋外走了进来,白帝一共来过太子府两次,一次是上次来求步惊云的时候,另外一次便是这一次。

步惊云蹙着眉,不悦地看向花容,真是一点眼色都没有,没看到他正给凉儿梳头吗?

“让他等着。”没好气地说了句,步惊云微笑地转过头,继续给风微凉梳着发。

风微凉抿嘴笑了笑,这花容的运气似乎不太好的样子,上一次来通报的时候,她和惊云正在下棋,这一次来通报,却又刚好遇上惊云给她梳头,真是个倒霉的孩子。

花容无语地望了一眼爱妻如命的主子,拉拢着脑袋轻声退了出去。

慢吞吞地替风微凉梳好头,步惊云这才出去见白帝。

“惊云,你来啦!”见步惊云总算出来了,白帝虽然心中恨得要死,但脸上却又虚伪地挂着笑意。

“嗯!不知父皇大驾光临,惊云该死。”话虽如此,步惊云却一丝悔意都没有,心中还嫌他等的时间不够长。

“惊云,你我父子二人之间何须如此客气,朕今天来是有笔交易要和你做的。”白帝眼露精光,若非真的走投无路了,他又怎会再次来太子府?

上一次来,他在前厅等了近半个时辰,而这一次,他又等了半个时辰;若说步惊云不是故意的,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

“交易?”步惊云斜眼看了一眼白帝,他有资格同他谈交易么?

“不错,这个女人……”白帝将自己生后的女子一把推到了步惊云的面前,“我用他换你保我一命。”

步惊云的嘴边带着一抹讥笑,道:“一个女子换你一命?哼!父皇,你是想破坏我与凉儿的感情吗?”

他步惊云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用一个女子来换他与龙净沉敌对?他未免也太看得起他送来的这个女子了。

“惊云,你还是先看看她是谁再说这话吧!”白帝别有深意地说,一把扯掉了女子脸上的面纱。

步惊云抱着怀疑的心态扭头看了一眼,目光触及那女子的面容之后,他猛然色变,那女子……竟是当初从太子府的后山被人救走的嫣然。

他猜得没错,嫣然果然是被白帝给救走的,这个老狐狸,看来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否则他就不会将嫣然退出来了。

短短数月,龙净沉竟然将他逼到这种地步,这龙净沉果然有两把刷子!

不过这嫣然……

“父皇说什么呢!惊云可是一句话都没听懂,凉儿还等着儿臣去用膳呢!惊云便先行告退了。”说完,步惊云竟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没错,这嫣然他是势在必得,可他却不想插手白帝与龙净沉之间的事情;他虽不想亲手杀掉白帝,可若龙净沉愿意代劳,他也乐意之极。

从###对他算计又算计的男子,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生父?

若非偶然发现母亲留下的手稿,那他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发现,他竟然不是白帝的骨肉,可是,他的父亲是何人却连他母亲都不知道;而这也是他不愿意帮白帝的原因。

反正不是他步惊云的父亲,谁爱杀便杀吧!

至于嫣然,他自会想办法抓回来!

“花容,派人跟上白帝,出了这条街之后,便将嫣然掳来。”他可是还惦记着她对凉儿下月如雪的事情呢!

虽然未必可以从她的口中问出真正的主谋,可他却也并未打算要放过她。

“是,属下这就去办。”花容心里一惊,应声走了出去。

嫣然竟然真的是被白帝救走的,而他之前竟然都没认出嫣然来,真是眼拙啊!

回到惊云居,步惊云将白帝的来意大致给风微凉说了一遍,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他拒绝了白帝的交易的事情。

“这么说来当初嫣然是被你捉走的?”风微凉听完后,忍不住问。

步惊云点了点头,道:“嗯,不过我的人也只比你的人早了一步而已,他们才刚抓到嫣然,你的人就去了,若是他们再晚一步,那当初抓走嫣然的人便是你了。”

“能够从你的太子府里将人给救走,这白帝也是有些本事的。”步惊云这家伙,竟然那么早就在替她出头了,因为嫣然对她下了毒,所以他便抓走嫣然,为她报仇。

“话虽如此,可他现在却被龙净沉逼得走投无路了,所以才会拉下脸面,来太子府求我。”步惊云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

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生死与他何干?

“那你为何不帮他一把呢?仅仅是因为他当初对你的作为太过分吗?我看不太像吧!”风微凉有些疑惑地问。

虽然清楚步惊云的个性,若是陌生人的话,步惊云会这样做也能够理解;可白帝毕竟是他的生父,他就算再怎么狠心,应该也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龙净沉的人杀死却还无动于衷呀!

“他并非我的亲生父亲,###国的太子竟然不是白帝的亲生儿子,这个消息够劲爆的吧?”似乎是看穿了风微凉的疑虑,步惊云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

“啊?不会吧?”风微凉眨了眨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虽然白帝与步惊云长得确实不是很像,但是不难看出,白帝年轻时也是个容貌出众的男子,她当初还以为步惊云像母亲多一些呢!

如愿看到了风微凉大吃一惊的模样,步惊云乐得直笑,道:“我像是看玩笑的样子吗?这件事情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我估计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替别人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

风微凉看得出来,步惊云虽然在笑,可眼中却有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苦涩,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

“那你的亲生父亲是谁?你知道吗?”偷偷地将那抹心疼掩饰好,风微凉佯作轻松地问。

“不知道,我是在皇宫里出生的,从我记事起,一直都没有像是我父亲的人来找过我,而我母妃也未曾告诉过我有关我父亲的事情,所以对于我亲生父亲的事情,我一无所知。”步惊云耸了耸肩,无奈地说。

“那你想找他吗?你想找你的亲生父亲吗?”风微凉问,离州城的事情她已经交由清风和落雁二人打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不介意陪他去找找他的亲生父亲。

有那么一瞬间步惊云心动了,可最终他却摇了摇头,淡淡地说:“没那个必要,这么多年他都不曾来找过我,可想而知,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我这个‘儿子’,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厚着脸去找他,给自己添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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