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遇萧凌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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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里。

房间的设施简单而陈旧,一张床、一个柜子和几个蒲团,除此以外地上竟没有一样物件。而与冷冷清清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四周墙壁上挂满的大大的水墨画。

这些水墨画上画的都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萱好奇地一张张看过去,最初的水墨画上是两个神态各异的孩,一个活泼好动,一个腼腆寡言。随着画的顺序看过去,这两个孩仿佛逐渐长大,有时一起玩耍,有时又互相斗殴。在中间位置的一幅画上,这两个孩似乎都长大了不少,同时跪拜在一个青衣老者的面前。再往后,两个少年取代了最初的孩,画的内容也从孩子的顽皮变成了两人携手游山玩水、练剑打坐。猛然,靠后位置的一副画吸引了萱的注意。

那幅画上画着一扇朱漆的大门,一轿子被一群形态各异的人围着,有的敲锣、有的打鼓。在大门的门口,一个穿红衣服的年轻女子头着头盖,正被搀扶着跨入门里。看到这里,萱心里咯噔了一下,这和自己的梦是那么相似……

她急不可耐地向后看去,却发现后面本来应该也是水墨画的位置空空如也,只是隔了几米又出现两幅孤零零的画来,似乎中间的那些画被人有意拿走了。最后那两幅画上,那个红衣的女子正站在漫天飞舞的蝴蝶里,手里持着一把碧绿色的玉箫,旁边一个穿白衣的男子盛开的白色花海里挥剑起舞。而另外一幅画却只剩下一半,那个白衣男子正挺剑向前刺去,然而画面的另一半却被人撕去,不知道他刺的是什么。

萱正疑惑地打量着那张画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前,正是萧凌墨。

只见他穿着那晚一样的白衬衫,身后背着一个长长的布囊,头发长长地垂在脸颊两旁,一直搭到肩膀,脸色却异常苍白。萧凌墨走到床边,幽黑的眼睛注视着萱,两只眼睛下是一片青黑色的阴影,整张脸显得憔悴不堪,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神还是那样沉静,紧盯着萱的眼睛。

萱使劲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阵疼痛感传来。这么,这个叫萧凌墨的男人是真实存在的,昨晚的偶遇并不是自己的梦境?她看着萧凌墨的眼神,温柔如水。被男人这样直直地盯着看,萱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好像过了很久的样子,萧凌墨略带尴尬地笑了笑,温柔地问:“你还好吧?”

还好?不算好吧,遭遇了那样诡异的事情,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疯掉了。然而她鬼使神差般地头,低垂着眼睛轻声地问道:“刚才是你救了我?”

没有回答,萱猛地抬头,看到萧凌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我遇到了很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自己都无法相信。”萱看着萧凌墨,皱了皱鼻子,又觉得一阵委屈涌上心头,眼睛已经有些红红的。

萧凌墨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轻轻地坐到床沿,看着萱,突然就拉起了萱的手。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萱差就想挣脱,但看到那沉静的黑眼睛,只是动了动,任由他这样拉着。萧凌墨的手温暖而有力,把萱的手紧紧地裹在里面。

许久,萱感到手心里一凉,她把手抽了回来,看到那根的玉箫正静静地躺在自己手掌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光,只是一根普通的、玉质的饰物。

“你不是个普通人,对吗?”她看着玉箫,幽幽地,“我遇到的,也不是我的幻觉,是鬼。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对不对?所以你把这个东西送给我,你是有目的的,对不对?”

连续的发问让萧凌墨显得有些惶恐,他张了张嘴,想什么却又沉默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只见他轻轻叹了口气,从布囊里抽出那根长长的箫来,坐在床边,轻轻地吹奏起来。箫声婉转而熟悉,萱觉得自己仿佛正置身在一片林海,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箫声夹杂在这声音里,像潺潺的细流流过自己心头,那些莫名的疑问、恐惧甚至愤怒,都渐渐被细流带走,不见了踪影。

一曲奏完,萧凌墨放下玉箫,低低地吟道:“重过阔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梧桐半死清霜后,白头鸳鸯失伴飞。”吟罢深深地低下头,长发直直地垂下去,遮住了他的眼睛。萱回味着这首诗,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这一刻似乎有着和年纪不相仿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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