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察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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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强“咯噔”一声,头皮有些发麻,矢口否认道:“在下不认识这赵强,也不知他是何人。【】”

“真不认识?”周培公眼精光一射,并不相信赵强的说辞。

“真不认识。”赵强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抵赖,他知道张大海的那声叫喊肯定被周培公听到了,不然他不会有此疑心的。但现在还在宁古塔境内,并不是自己的地盘,如何能将真相说与周培公听。

赵强可不认为周培公能被自己的言语蛊惑参与反清大计,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周培公能深明大义毅然投效自己,参与汉人光复大业,因为这个实在不是他的为人。要知道周培公骨子里透着一种对清王朝的服从与对康熙的忠诚,这从他终一生起起伏伏,不被重用却又对康熙死心塌地便可出。因此要让周培公死心踏地为己用,最现实的办法便是“逼”:逼周培公为自己练兵,逼周培公为自己带兵,逼周培公为自己出谋划策,一步步的将他逼到关宁军阵营里。而实现“逼”的最好办法就是威胁恐吓,就是不择手段,套用梁山吴用的话说便是“任他什么心思,都要让他脱生不得,或奈、或自愿,总要让他留下与众兄弟痛快吃酒!”

而要想“逼”出效果来,最好的手段莫过于让康熙知道周培公已经投入关宁军的阵营,已经开始在关外反抗他的统治了。唯有如此,周培公才能没有退路,才能与关宁军绑在一起。而在他到反清大有希望之时,恐怕也舍不得一身才学用武之地,赵强如此想道。

“既然大人不认识此人,那恕在下冒昧了。”周培公缓缓低下头,拿起方才那牛腿骨继续咬了起来,真的再也不说这事。待吃完那根牛腿骨后,他便起身告辞了,出门之时,似想停下说什么,但终是没有开口,消失在夜色之。

来周培公已经怀疑我了,此地不能再留了,我得尽快把他带回去。赵强也没心思再吃下去,草草啃了两口便和衣睡了,梦里甚至都梦见自己已经回到雅克萨,已经挥师雅克萨,已经将反清大旗插遍关外,已经兵进山海关

次日,宁古塔城内没有一个官员到营与伏尔哈会面,只有一个小吏送来了一封关防印信,方便伏尔哈进至罗刹后方后与各地八旗联络之用。

伏尔哈好像一点也没有受到宁古塔方面冷遇的影响,脸已经不见昨日阴沉,一早见到赵强就笑呵呵的打起招呼,然后便让赵强吩咐车队出发,争取早点赶到丘禾部所在,好尽早部署相关作战行动。

伏尔哈这么急迫想去送死,赵强自然乐得高兴,很快便催促车队出发了。在镶黄旗五百清军的保护下,车队继续往北,用了三天时间赶到三姓,补充了一些物资后,便往墨尔根方向驶去。伏尔哈在每经一地驿站时,都要详细询问当地情况,诸如地形、驻兵、各族聚居情况,并且都做了记录。每日安营休息之时,都在帐对着地图研究,不时划来划去,还召来手下军官商量战术。得出,他对此次出战罗刹后方的行动十分重视与小心。从他的言语当,赵强做了这样一个总结:此人能被康熙赐号“巴图鲁”,倒也是名符其实,而伏尔哈的思想便是后世有名的那句“战略藐视对方,战术却重视对方”。

戴梓一家三口被藏在马车当,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他们只知道已经出了关,却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周培公依然一声不吭,默默的跟在队伍当,那些买来的读人也都老老实实的,不敢多说话,队伍停下之后到有什么活计的也抢着去做,一点也没有读人的清高。两个老工匠这会却是累得不行,一路被颠得老骨头都快散了架,不过二人却也不叫苦。赵强曾劝勉了他们几句,告诉他们再忍几天便到了。二老倒也不埋怨赵强,只说恐自己年纪太大,帮不了大人什么,对此赵强只是一笑了之,不与他们多说什么。

离开三姓后,已是三月天了,农历三月,关内此时已是油菜花开,蜂蝶飞舞之时,关外虽然比不得关内,但也是大地一片青色,含花待放之时。温度也暖和不少,除了纵马急行,寻常之时棉袄已是不需穿了。

从三姓到墨尔根有几天时间,而且官道也破落不堪,越往北走,就越是见不到官道影子,只有各族百姓和商旅们常年行走踏出的小路,勉强可供马车过去。道路不便,速度自然快不了。镶黄旗的清军是可以快速前行,但赵强的车队却是没这个本事,而且没有他在,清军们也不知道该往哪去,因此只能缓速保持与车队不要拉开太大距离。

“关外地广人稀,朝廷兵力有限,不能在各地设卡驻防,以致罗刹人如入人之境,不断侵吞我大清土地,现朝廷大举用兵罗刹,仗肯定是能打赢的,却不知这战后朝廷又要如何在北地布防?”

一路都没什么事,众人都忙着赶路,倒是有些聊。见伏尔哈不时的观察两边地形,赵强便打马去拉他闲聊起来,说是闲聊,但总要说些让伏尔哈感兴趣的事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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