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相伴进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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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康熙宠臣,审时度势之快远比常人快多了,那边陈公公还愣在那,这边高士奇却是已经快步到了赵强他们屋门外,朝着众人一拱手,礼数甚是周到,且一脸的愧疚,似是为手下的鲁莽感到难安。【】

赵强要的就是对方的正主过来,现在人过来了,这台阶自然也要给人家下了,难不成真要和对方大打一场不成。当下给了葛飞虎一个眼色,葛飞虎会意过来,忙也道了声:“好说,好说。”稍顿一下,带有询问的意思道:“不知掌柜的贵姓?”

“鄙人姓高。”高士奇道了一声,突然侧了侧身子,对被步军营人扶着的万四吩咐了句:“还不过来给人家赔个礼道个歉!”

“这…”

万四已经有些清醒了,但身子却痛得厉害,方才胸口硬生生的挨了对方一踹,着实是气喘又难受,正委屈着呢,就想着亮出身份来好生收拾这帮不长眼的索伦蛮子,不想高大人却是一点也没有为自己出头的意思,不但说得客气,还让自己给对方赔礼道歉,这怎么想都受不了。奈高士奇的身份太压人,他这个不入流的大内侍卫难道还能抗命不成,当下满心不情愿的在步军营的人搀扶下勉强冲着对方拱拱手,赔礼的话却是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见他这样,葛飞虎也不与他计较,大帅的意思是要与对方的东主攀谈攀谈,现在正主出面了,这等护院打手的下人与他罗嗦什么。要是对方不服,大不了再给他一脚,打得他服便是!

葛飞虎十八岁时便敢独自一人与黑熊缚斗,并最终擒杀,其后也遇过虎豹,都不曾退过一步,端得是凶悍比。投了关宁军后,更是从那老兵身学了多般杀人手法,正是艺高人胆大,如何会怕个护院的。若不是赵强对他有过吩咐,出手要有轻重,不能惹人命官司,不然按他的性格,方才万四如此嚣张,早就一拳结果他了,如何还能让他能起身呢。

万四能做到这个地步,对方似也不再计较,高士奇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万四,何况吃亏的人是万四,对方可是一个也没伤着。他万四再不济也是宫里的侍卫,吃了这等亏遭了这等罪,却能憋着气听自己的命令,不管怎么,这面子都是给足了自己。

高士奇出身贫寒,尝尽人情世故冷暖,若不是得了明珠提携,入了康熙的南房行走,只怕还是那破落的潦倒客,受尽世人白眼,尝尽人间辛酸,焉能有今日之风光。也正因此,对于场面的事他应付起来可比那些自幼锦衣玉食的八旗公子哥儿要道多了,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他可是心知肚明一肚子数。方才一见万四被踢出,他便知道再动手的话己方只会吃更大的亏。

这动武是没戏了,若是按不下这口气,以官位压人,又不是他高士奇的为人,而且这荒郊野外的,这些个索伦蛮子能不能被吓住也难说,既然现在对方给了台阶给自己下,那就顺水舟把这梁子揭过便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高士奇对这帮索伦人方才那番话还是暗暗佩服的,暗道对方主事的必是一了得之人,不然不会行此做为。想这万四如此欺压他们,且又是先出手伤人,却是仅仅被教训一下便罢了此事,这等胸襟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不论是朝堂之还是市井之间,占了风便要趁势欺压的事情高士奇见得多了,有时甚至就是要借着优势要人家命,美其名曰“一了百了“、“斩草除根,以除后患”,就他自己也曾与明珠一起做过不少这样的事。眼下这事虽说还不至于闹到伤人命的地步,但对方能如此克制,理和礼都做到位,实在是难得很。当下高士奇便想与对方主事的好好结交一番,不别的,就其手下能如此凶悍,就值得好好结交一番,说不定将来还能有些用处。

不过哪个是对方主事的呢?借着万四赔礼的空当,高士奇暗自观察了对方一番,发现与万四动手的这壮汉不大像是主事的人,边有一人虽说是主事打扮,但脸除了圆滑老道之外,倒也不出是能拍板之人,其余的人也不大像是主事的人,只那坐在椅子翘着二郎腿,起来其貌不扬的汉子好像隐隐有主人风范。但对方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说一句话,所以难以从言语判断对方身份。高士奇微一沉吟,心下便有了主意,当下带着几分歉意对葛飞虎道:

“只因误了路程,所以赶不及寻间客店投宿,这才与随从们在这车马行里暂住一晚。实不瞒诸位,鄙人是关内江南人士,少时由父母带着投了京远房亲戚府,又因这亲戚在内务府有份差事,所以高某便替亲戚料理些产业。此次出关便是为些生意的事。呵呵,说来也不怕诸位见笑,高某这辈子别的不怕,却是怕冷的很,这也是头一回出关,一路苦头吃得不少。方才只因见了诸位的屋子比伙计领的那间要暖些,这才想和各位换一换,不想却是闹出这种不愉快来,说来也真是惭愧,还请诸位不要往心里去!”

言毕,高士奇很是诚恳的对着葛飞虎还有后面的赵强他们作了个辑。他这番言辞说得是一点破绽也没有,用亲戚在内务府当差的借口掩饰了自己一个汉人何以到得关外的原因,巧妙的遮盖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而不使人生疑。因为但凡汉人能到关外的只有三种人,这第一种人便是关内发配来的犯人,第二种人则是朝当官的汉官,第三种则是替那些王公大臣们办差的汉人包衣。高士奇虽没直说自己是包衣,但他那亲戚在内务府当差,不是旗人又是什么?他这远房汉人亲戚投在旗人府,不做包衣又能做得什么?

葛飞虎粗汉一个,见对方如此客气,也不知回礼客气几句,只定定的着他,却不知说什么好。半响,方听德丘咳嗽了一声,前对高士奇说道:“高掌柜的既是怕冷,但使伙计过来说下便是,大家都是出门在外的人,谁都有个不便之处,相互体谅一些便是。若不过高掌柜的人言语好生过分,你我两家也断不会大打出手。现在既然把话说开了,那咱们就把这屋子腾给掌柜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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