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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眼神冷得要结出冰来,那冷酷阴郁的气质,吓得主持人僵立在那里,连话都不敢问。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来的时候,却因为到处都是人,所以不明白,是什么让这个俊美的好像是天神一般的男人突然就阴戾了起来!

林梦已经推开了冯谈,在冯谈的手掌差一点点就要贴上她的后背的时候。自然,因为角度的关系,容凌所看到的,自然是冯谈已经『摸』上了林梦的后背。

林梦退后了一步,抬眼看着冯谈,脸上的神情却有了一丝戒备的疏离。自然,又因为角度和光线暗的关系,容凌所看到的是冯谈和林梦依然站的很近!

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狂怒了!得需要十分的心力,才能将这怒火压下,才能不失礼地扔下何雅和冰冰不管![

冯谈看到了林梦的变化,但他一直在女人堆里泡着,对付女人,自然是很有一手的。

他耸了耸肩,神『色』间没有一丝的尴尬,仿佛刚才拉林梦入怀,根本平常的就像是朋友间的握手一般。他笑着冲林梦调侃道:“我很乐意把我的肩膀借出去给任何伤心的女士靠,梦梦,来吧,看在咱们交情不错的份上,我特许你可以靠一晚上!”

是调侃,也是一种求欢的暗示!

可林梦不是圈子里的人,也不是他旗下那些『乱』七八糟的女艺人,自然不会如此“聪明”的懂得他的暗示,更不会把他的提议当作是一种“荣幸”!但她还是被冯谈逗地微微笑了一下,只一下,笑容很淡,迅速地隐没在她的嘴角。

“妈咪,我想回去了。”

小家伙突然厌厌地说。

正好,林梦也是这个打算,所以没再深究冯谈刚才那举动可有什么不妥,她冲冯谈告辞。

冯谈立刻表示送他们母子俩回去,但是林梦坚持要带小家伙打车回去。她不想冯谈跟着她们一起走的拒绝已经够明显了,明显到冯谈的脸皮再厚,都没法再腆着脸往前凑。所以,只能悻悻地目送着那母子离开。

这个女人,实在太不好对付。有时候,她的坚强,实在是伤人,就如现在她现在离开了,都不让他送她一下。这换作别的女人,自然是想法设法地让他送了。哪怕心里伤心着,可也愿意拉着一个人陪她们一起伤心,毕竟,他也是一个优秀的后备啊!

而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的与众不同!

所以,才让他这样的束手无策啊!

冯谈慢慢地跟在了她的后头,一来,是为了继续刺激容凌,让他别这么狂傲;二来,林梦太美,难保在这光线暗淡的地方不会出什么事。最后,看着林梦母子上了一出租车,冯谈默默记下车牌号,才悻悻地去找自己的车子去了。

这种熙熙攘攘、龙蛇混杂的冰雕会,若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是打死也不会来的。这个女人走了,他一个人留着,还有什么意思?!

林梦开始挨个地给阮承毅他们发短信,表明自己先坐车离开了,让他们继续好好玩,不用来找她了。这边键盘上的字正一个个地敲打着呢,林梦就感觉到有什么湿湿热热的东西,落到了她的脖子上,一滴又一滴的!

她的手顿住了,扭头将小家伙的脑袋瓜从她的肩膀上扒拉下来的时候,却看到小家伙的脸上早已经淌成了两行泪。

“佑佑?!”她提着心,焦急地喊。

小家伙被林梦瞧见了哭样儿,眼泪立刻犹如破了闸的洪水,唰唰地往下掉,紧抿的唇瓣这下也没法抿紧了。

“妈咪……”

小家伙紧紧抓住了林梦的手,抬起了泪湿湿的小脸,汩汩冒泪的黑眼睛勉强睁得大大的,看着林梦。[

“妈咪……”小家伙哭着,一抽一搭的。“容叔叔不是爹地吗……呜呜……叔叔不是爹地吗……”

叔叔为什么要和小姐姐在一起?!

叔叔为什么要陪她们玩?!

好讨厌,好讨厌!

叔叔不是爹地的吗?!

不是吗?!

“妈咪,叔叔不是爹地吗?不是爹地吗?……”

小家后呜呜地哭着,抓着林梦胳膊的小手是越抓越紧,带泪的眼,就那么执拗地睁着,看着林梦,寻求一个答案。

林梦强忍的悲伤,在小家伙一声比一声悲切的质问声中破了功,跟着掉下泪。

这让她怎么回答?!

说那个男人不是吗?!

说他不是吗?

她回答不出来,所以只能摇头!除了摇头,她想不出来干怎么办?!

小家伙见状,“嚎”了一声,哭得越发大声了。

“叔叔坏,坏透了,我讨厌他,讨厌他……”

林梦伸手,将小家伙拥入怀里,将他的脑袋瓜压在了自己的肩窝,泪,跟着缓缓地淌下!心,碎地一片又一片的!

她悲伤,她哭泣,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她可以忍,哭过了,可以笑笑着说没事,说一切都能过去的。可是惹小家伙这么伤心了,却是她该死了!

该死的不止是她,还有那个男人!

大人无论有什么错,都不该讲罪责落到孩子的身上,可偏偏,她和那个男人都不及格,几次三番地惹孩子伤心!

孩子质问着男人是不是他爹地?!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她和男人之间的行为给他造成了错觉了吗?!他有这个想法又有多久了?!那么,抱有这个想法的他,看到男人和别的女人、孩子在一起,该是多么的伤心!

她分明知道小家伙有些渴望父爱,所以还想着让孩子和容凌多多接触,这样大概能稍微弥补一下他的父爱。小家伙很高兴,也非常喜欢容凌,经常盼着容凌能来家里玩,她看在眼里,一开始也挺高兴的,可是从这些日子来看,她其实做错了!

她和容凌基本上没有未来,却过早地将小家伙扯了进来,还让小家伙把他当成了爹地,这是她最大的错。[

小家伙在哭,那一声声,犹如刀子一把地扎在了她的心里。这是唯一和她骨肉相连的宝贝,伤了他,却加倍地痛在她的心。

飞蛾扑火,明明是不该得的,却依然那么执拗地飞了过去,当飞蛾被烈火烧焦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痛?!

她对容凌所作的一切,其实也是在飞蛾扑火吧?!

难道,就非容凌不可吗?!

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难道还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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