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小东西,太顽皮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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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着她的话,她的表情动作也跟着同样的夸张,只希望程珈澜不要将她的无心之言记在心底,她可是真真的受不了他的小心眼爱记仇!

对此狗腿行为,程珈澜连眉头都吝啬挑起,只是抱着薄荷,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了小溪边,然后将她轻轻地放在了一旁的石头上坐好,才重新在附近找了个大叔叶装好水,示意她尽管放开了喝!

薄荷才不跟程珈澜客气,她接过树叶,捏着树叶的一角往嘴里送,一口气喝光了水,就这么来回三次,感觉到身体里流失的水分被补回个七七八八后,她才有余力抬起眼,透过树叶的缝隙,观察程珈澜。

只见程珈澜先将被枝桠刮的不成样子的西装外套脱了下来,随手扔到了薄荷的怀里,又脱下了一件裹体的白色衬衣……

见状,薄荷的小脸顿时惨白,是被程珈澜这种不要脸的行为,吓坏的。

她不安的揣测,他是想……

不是吧……

且不说她先前失言,就现在所处的状况来说,也不适合程珈澜发泄他旺盛的精力!

他们只是暂时安全,可到底身处在陌生又诡谲的原始森林之中。

薄荷胡思乱想时,程珈澜已经撕扯掉衬衣的衣袖,又在溪水里反复的仔细清洗过,才踱步来到她的身边,看着满脸纠结的小姑娘,很轻易的,就从那张单纯不懂掩饰的小脸上,捕捉到了她心里的所有想法。

他发誓,他绝对没有薄荷想象中那般*。

程珈澜弯了弯唇角,忍不住屈起手指,在薄荷的小脑袋上重重一敲,“打什么坏主意呢?”

薄荷捂着自个儿被敲疼的脑袋,满眼委屈的偷睨着程珈澜,却不敢辩解,谁让她方才口无遮拦了呢!

程珈澜在薄荷的身前蹲下,手指捏着她的牛仔裤边缘,小心翼翼的向上挽着,渐渐露出的修长小腿上,布满了细密的,一道道的狰狞伤口。

见状,他的视线蓦地一紧,这样的伤口对于经历丰富的他来说当然不值一提,就连她腿上那道看起来最狰狞、血腥的伤口,其实也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然而,当这些伤痕出现在薄荷的腿上时,不知道为什么,程珈澜只觉得心脏像被猫抓了一下子,瞬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嘶——”薄荷的视线触及程珈澜阴翳的神情,小心脏跟着紧缩了下,本不想发出声音的,然而传来的疼痛,还是让她无法克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时间久了,伤口中流出的鲜血与布料黏在了一起,掀起布料时就会扯动伤口,但他必须这么做。

程珈澜给薄荷清洗伤口的动作微微一顿,仍旧没有移开视线,却用极其淡漠的语气道:“忍着。”

“嗯……”薄荷懂事儿的点了点头,用坚定的声音表示,她会忍着。

如果薄荷知道接下来要经历的疼痛,一定不会那么干脆的点头。

他继续手里的动作,虽然有些疼,薄荷却可以忍耐,可因为细碎的伤口实在太多,程珈澜最终改变了简单的掀起裤腿上药的想法。

程珈澜以不容薄荷反抗的强势态度,拉开了她裤子的拉链!

想把裤子脱下来,于此时的薄荷来讲,不亚于经历一场酷刑。小一点的擦伤她忍了,咬着牙坚持下就好了,但是轮到下半部分,那连裤子都被划破,鲜血侵染了大半个裤腿的伤口时,就不那么容易了。

“疼,我疼……”

程珈澜不过轻微用力,薄荷就疼的忍不住嗷了一嗓子。

“别叫,再忍忍。”

“不,疼死了……”当粗粝的布料被扯动时,才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瞬间跟着冒出来,最让薄荷无法忍受的,是那种皮肉被一点点扯下来的感觉,已经绝对不能用一个疼字,来形容了。

薄荷的杏眸里含着委屈的泪,死死地抓住程珈澜的手,她可怜地望着他,“不要管它了,就这样好不好?”

程珈澜必须承认,眼中带泪的薄荷,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很能勾动他的心绪,但如她所言的放着不管,那是绝对没戏的!

这么一个不算严重,甚至才跟严重挂了一点点小边儿的伤口,在正常的情况下是绝对不用担心的,可他们身处在什么都没有的原始森林,问题就严重了,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引起各种的后遗症!

微微蹙眉,程珈澜坚定的拉开了薄荷的小手,垂下眼帘,无视了她要哭不哭的可怜小模样,斩钉截铁道:“不行!或者……”

“嗯?”薄荷杏眸一亮,心想着能逃过一劫了,连忙追问他,“或者什么呀?”

程珈澜眯了眯眼,视线在薄荷满含期待的小脸上转了一圈,最终被她催促的目光打动,勾起唇角,淡淡道:“或者,你别要这条腿了。”

“怎么可能这么严重?”薄荷睁大眼,用略带怀疑的目光,死死地瞪着程珈澜,她是对这些护理急救措施一无所知,但也不相信,这样的伤口会严重到截肢。

“你不信?尽管尝试。”程珈澜轻声一嗤,一副‘随便你,反正与我无关’的欠揍表情。

“你……”

怎么说他们也是共患难的关系,他这么没有同情心真的好么?

薄荷正要抗议,话音儿还未脱口而出,顿觉腿上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她啊的一声惨叫出来!

“啊啊,疼,程珈澜,你谋杀啊!”

这一声突兀的尖叫刺耳至极,好在此刻他们身处深山老林,否则定会有人以为发生了什么凶杀案!

程珈澜似笑非笑地瞥了薄荷一眼。

他是在她将注意力放到其他地方之时,蓦地抓住了时机,手上一用力,原本跟伤口纠缠不舍的裤子就被彻底扯了下来!

“你怎么能这样?”薄荷疼的两眼泪汪汪,一双小手不断的啪啪拍打着程珈澜的后背,“你知不知道……”

很疼的……这三个字在程珈澜扫来的视线中,自动消声。

薄荷抿了抿唇,安静下来,程珈澜见状,开始进行下一步。

半晌后,他重新回到了小溪边,将柔软布料做成的白色手帕再次清洗干净,才开始给薄荷擦拭伤口上的尘土。

尽管程珈澜的动作十分轻柔,可猛地被水刺激到的伤口,只会更加疼痛,不会带去任何缓解。

薄荷努力地咬着牙齿,一边忍耐,一边儿祈祷程珈澜尽快结束这种惨虐的暴行。

当然,尽快结束是没戏了,谁让她身上的伤口那么多?

当程珈澜企图将薄荷扒个一干二净,清理她身上其他部位的伤口时,疼痛中又掺杂着难堪羞愤的薄荷,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只见她一巴掌,狠狠地拍开了程珈澜的手,又用力的将毫无防备的程珈澜推倒在地,自己一扭身趴在还算平整的石块上,再次哽咽哭泣,指控的话语也紧跟着响起,“坏人!你是坏人!你欺负我!”

程珈澜蓦地感到无与伦比的头疼,真是好心被当驴肝肺,可偏偏他还得忍着!

薄荷不领情,但他却不能让她继续任性下去!

所以,在经历了一阵兵荒马乱后,薄荷最终还是拗不过程珈澜,只得服帖。

程珈澜慢慢的帮薄荷清洗了伤口,将之前的那些草药嚼碎,仔细的帮她敷好。

对此,薄荷很心塞,只想说一句话——好恶心啊!

只要想到这些草药,都是程珈澜咀嚼过的,薄荷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只觉得一股子酥麻由脚底蔓延到小腿,她眨了眨眼,一脸嫌弃的瞪着那些草药,都是他的口水,有没有?

见状,程珈澜的俊颜蓦地一沉,“你擦掉试试。”

她想这么做的话,他发誓,绝不阻拦!

心思被看穿,薄荷顿时老实了,她是很想,可那些草药的效果简直立竿见影,很快,药泥覆盖的伤口处,就传来了凉丝丝的清爽感,就连先前那撕裂的疼痛,也减轻了些许。

她想了想,耸耸肩,算了吧,口水就口水,又不是没亲过……

这会子,程珈澜正熟练的帮薄荷包扎伤口,用的绷带正是那件被他撕成长条的衬衣,他的动作又轻又柔,没将她弄痛的,把她腿上那最长最深的伤口缠了起来。

莫名的感动瞬间涌入心头,想到方才她不礼貌的尖叫咒骂,还有那不客气的巴掌,顿觉小脸发烫,她低了低头,极小声的抱歉道:“程珈澜,我错了,谢谢你。”

“得了吧。”程珈澜的语气不紧不慢,充斥了几分懒得计较,但绝对与友好无关。

任谁被那样对待后,还能心平气和?

“我错了,不是故意的。”薄荷目不转睛地盯着程珈澜深邃狭长的眸,极力解释,“是因为太疼了……”

程珈澜敛着情绪,用嘲弄轻哂的目光瞥了薄荷一眼,让她未说完的话语尽数消失在肚腹中。

薄荷接收到程珈澜不带情绪的一眼,顿时懊恼又沮丧。

罢了!

她最终还是放弃了跟他解释,反正,她遭遇这一切的起因,还不是因为程珈澜?

如此一想,薄荷顿时心安理得,当然,她之所以不想浪费力气的原因是——她饿了!

恰好,肚子里传来了咕咕的叫声,薄荷摸了摸,更觉心塞,她冷着小脸建议道:“程珈澜,中午了哎,咱们要不要找点吃的呀?”

“哦,去吧。”程珈澜眼底浮过笑意,很大度的同意了薄荷的提议。

这、这就完了?薄荷顿时傻眼。

薄荷不能说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富裕的生活跟疼爱她的母亲,让她鲜少有机会下厨,即使在外单住的时候,也多半是在家里蹭饭的,所以她的厨艺只停留在把米丢到锅里,加上水,开始煮的程度。

苦恼的蹙眉,薄荷想起先前,被程珈澜抱着一路前行时,看到的色泽斑斓的水果,小嘴里顿时分泌出唾液,可是想到毒蘑菇的故事,她就歇了找水果吃的心思,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她可不敢当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至于那些个兔子、野鸡、鱼之类的活物,虽不少,可要抓到,却难于登天!

程珈澜注意到薄荷小脸上的纠结,忍着笑意决定视而不见,当他把西装外套扔给薄荷遮挡外泄风景后,就直接倚在了另外一块大石头上,尽管并无多少疲惫,还是决定休息会,养养精神。

“你就这样睡了?”薄荷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然而程珈澜非但没有回应,反闭上了双眼。

如果他面前放着一块牌子,上面一定写着——

沉睡中,有事勿扰!

心知程珈澜绝不可能在这危险的森林中熟睡过去,但薄荷却没有任何办法获得他的回应,谁让她之前那般恩将仇报来着,真是作死哟!

薄荷忍着饥饿,又将视线移到了小溪之中,清澈的溪水映出一片成群结队的鱼儿,一尾尾悠哉无比的游来游去,一点都不担心会被人抓住烤了吃。

不过,薄荷根本不需要为这些鱼儿担忧,就算她完好无缺,想要空手抓鱼,都绝无可能,更何况现在她等同病人。

她又移了视线,不时能瞧见路过的动物,但只能咽口水,眼馋就够了。

泄气啊泄气,薄荷除了拼命的安慰自己,不饿,就不饿,除此,别无他法。

一旦无视了肚子里翻天覆地的馋虫,将视线彻底转移,倒感觉这片森林的空气和景色真好,薄荷学着程珈澜的样子,仰面躺下,不眨眼地瞧着头顶上遮天蔽日的连绵枝桠,轻易就观察到不少枝繁叶茂的大树上,都存在着鸟窝的痕迹。

杏眸微转,薄荷盯着鸟窝努力的思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了——

烤鸟蛋的味道好像不错。

等薄荷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很陌生,映入眼帘的不是绿到发乌的连绵枝叶,而是一个山洞的洞顶。

这哪里啊?

难道程珈澜把她扔在这儿,自己跑路咯?

她脑海中连续闪过了两个念头。

他一定是跑路了,但是还算他有点良心,在跑路之前,鉴于他们有过深入交流,才把她送到这个山洞的!

不过……什么东西味道这么好哟?

思路一转,诱人的香味儿竟让薄荷小吃货,忽视了身上作妖的伤口,和她肿胀的脚踝,颇为利索的爬了起来,然后小心地扶着山洞的石壁,一瘸一拐的往香味儿的发源地而去。

洞外有一大片空地,空地的深处才是无边无际的森林,像个天然的屏障。

程珈澜害怕引起火灾,早已将掉落在地的枝桠枯叶,清理到了一旁,他只穿着长裤,背对着洞口,少了上衣的遮掩后,紧致又优美的背脊便毫无保留的暴露在薄荷眼底。当然,她并不关注他的男色,而是将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程珈澜面前简单的支架上,上面有着她最渴求的食物。

“你在忙什么?”薄荷故作疑惑的走过来,以轻松的语气跟程珈澜打招呼。

程珈澜目不转睛地盯着支架上的烤鱼,连一个招呼都不跟薄荷打,只见他拿了一种薄荷压根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在泛着油光的鱼身上均匀涂抹,之后便以不紧不慢的速度翻动,直到诱人的香味儿再度蔓延在空气之中。

薄荷眨了眨眼,盯着烤鱼很确定的想,此刻,就算程珈澜摆出疾言厉色的表情赶她,她也不会走。

更何况程珈澜只是不搭理薄荷。

所以,薄荷心安理得的学着程珈澜的模样,坐了下来,灼灼的视线盯着泛起油光,不断飘香的烤鱼,那副嘴馋的模样,犹如第一次见到这般美食的饕餮。

咕咕咕!

无需置疑,这是薄荷肚子里传来的叫声。

她一再二再而三的吞咽着口水,脑海里天马行空的想,这么香的烤鱼,味道一定好好的!

虽然,薄荷并不确定,这条看起来并不大的烤鱼,有没有她的份儿。

如果她现在动手硬抢,能不能抢过程珈澜?

薄荷微微蹙眉,很确定,要从程珈澜手中夺食,简直难上加难,可是,她真的好饿嘤嘤嘤!

也许,是薄荷想的太努力,以至于眼前出现了幻觉,不然,眼前怎么出现了一条油光闪烁,香味儿蔓延的烤鱼?

“你不饿?那我自己吃。”程珈澜略带调侃的声音落下,串在坚硬枝桠上的烤鱼也跟着挪移开,直到此刻,薄荷才反应过来,刚才那绝对不是幻觉,程珈澜是真的要把烤鱼给她吃。

“我要!”薄荷回过神,立刻伸手,极其神速的抢夺过来,并且不嫌烫的,一口就咬了上去,像做标记的小狗。

看着薄荷欠抽的行为,程珈澜眼角微微抽搐,若不是他的放任,她哪能那么轻易把烤鱼抢走?

“现在这么积极主动,希望你以后在牀上,也是如此……”他缓缓地,从容不迫的,补充了一句。

第一口鱼肉酥软细腻,闻着味道好,吃在嘴里的味道更好。

“……”看在这么美味的烤鱼份上,她不跟他计较,当然,也可能是没胆儿计较。

小脸胀红的薄荷总算懂的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并没有反驳程珈澜,但心下却忍不住吐槽,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说话,不好好说话还不如闭嘴!

接下来,薄荷仔细贯彻吃吃吃这个方针,狼吞虎咽的一连干掉了二条烤鱼,又毫不客气的喝了程珈澜递来的水,才觉得自个儿总算是活过来了。

她摸着肚皮舒服的长长吐了一口气,心想,真是从来都不知道吃饱,也是这么幸福奢侈的。

薄荷小心翼翼的伸直双腿,撑着手臂,放在身子两侧作为支撑——

尔后微微眯着眼,望着那个即使坐在地上,用手抓着烤鱼,举手投足间也依旧优雅的如同参加盛宴的程珈澜。

这真是个得天独厚的男人。

这么沉吟着,先前被薄荷忽略的一些东西,也慢慢的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他们被迫降落在这个不知名的原始森林中实属倒霉,但于程珈澜来说,却如同吃饭喝水那般熟悉,并且,他居然找到了草药帮她处理伤口。

现在的男人能把草药和草分得清楚,又能准确无比的分辨出能用的和不能用的,实属凤毛麟角,无比稀少。

而程珈澜可以,还有他帮她包扎腿上的伤口,并不比护士甚至外科医生要差……难不成他每天都在坚持练习这些,以备不时之需?

如果当真如此,那只能说程珈澜的高瞻远瞩实在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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