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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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致从竹马和礼包身上收回手脚,再望竹马一眼:沈信渊眉头微皱,但更多的还是不解。他回望过来的目光也是明晃晃的“求个明白”。

夏致比了个手势——两人自小便定下的手势,意即“我心里有数,稍安勿躁”,而且夏致每次对沈信渊用过这招,之后沈信渊都能收到点小奖励,最起码有个甜美的,可以回味一下的吻。

所以沈信渊垂了眼,整个人多少轻松了一点。礼包挺起身子,抱住夏致的腿,被“温柔”地揪了脑顶的软毛之后,它“嘤”了一声便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

这一切不过数息之间,在黄裳与独孤求败看来,小姑娘不仅没怎么犹豫,反而安抚了情郎和~爱~宠,快走几步便站到了黄裳的跟前。

黄裳轻轻捏住了夏致的手腕,扭头对独孤求败道:“不错。”你个口无遮拦心高气傲的臭小子竟跟人家小姑娘处得不错。

查探根骨其实触及颈椎和丹田效果最好,只是东方教主、独孤求败还是黄裳对正值妙龄的夏致还都拉不下这个脸。

正是这个动作,也让竹马神色稍缓。

趁着检查根骨的功夫,夏致还在琢磨:独孤大哥确实说过黄老前辈得了消息,不日即到。可这大半夜的怎么就忽然上门了?黄裳也不至于这么不讲究啊。

再加上这通身……怪异又矛盾,还万分犀利的气质,无怪乎竹马这会儿反应稍慢,都几乎是立即蓄势准备出手。

想到这里,她又抽空又~骚~扰了小哥。

小哥又无奈上了,“你把身负绝学立志留下传承的大高手想得太矜持!在另外的世界,黄裳和独孤求败都活了一百多岁,都曾走遍天下,也没寻到个合适的弟子。尤其自创出一门足够流芳百世的绝学,若无承继之人,只怕死了都闭不上眼,或者飞升时都得存点牵挂。你想啊,骤然听说有个好苗子,可不得心潮澎湃?当年我师父得知我的天赋,也是匆忙结束了闭关,不远万里亲自来考校收徒的。”

夏致自己在数个世界修炼的年头加在一起,也已经超过十年,可她的师父都是自己贴上来的朝夕相处之下,她倒是指看出师父们或是高冷或是体贴,却没见过师父为收徒“夤夜敲门”啊……

不过她也服气,本就是自己见得少经历得也少,“我又小白了。”

小哥发了个拥抱的表情。

离开系统,她就听黄裳开口道,“根骨一般。”

夏致进阶先天之后,再到新的世界,壳子也是小哥修改成了原装复制版。她的原装根骨,平心而论当得起“不错”二字,但也只是相对于大多数武者而言。在“自己就是绝世天才,也立志寻找绝世天才做徒弟”的黄裳眼中,夏致估计,“一般”这个评价当真是口下留情了。

其实无论是黄裳还是独孤求败对根骨的要求都很一般:能修炼就够,他们最关心悟性!

后世桃花岛里的师徒的遭遇可不就验证了黄裳这类师父的判断:同样是半本残缺而有疏漏九阴真经,黄药师不仅以此成为天下公认的超级高手,更有举一反三,研究出自己的独门功夫;而他的两个徒弟,陈玄风和梅超风便是因为悟性不足,练得似是而非,最后走火入魔,不人不鬼。

黄裳又道:“老夫最看重悟性。”其实他也看重品行,这话没说出口,他就把一段玄之又玄的心法直接念给夏致,“且试着练练看。”

小哥立即提醒了夏致:这段就是九阴真经开篇,也就是所谓的综述或者说打基础的章节。

夏致惊讶道:“这么豪放!”

小哥幽幽道:“他有宿疾旧伤,虽是宗师境大成,接进大圆满,却也来日无多。”

这还能说啥,夏致果断极了,“我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离开系统,夏致打坐合眼,按照自己的理解修炼起来。

黄裳与独孤求败静静地瞧着夏致,足足一盏茶的功夫过后,黄裳先微微一笑,旋即独孤求败也道了声“恭喜”。

初练九阴真经的开篇总纲若是能坚持一炷香的功夫……没有吐血,就意味着此人有足够天赋修炼九阴,当然将来的成就……另说。

能练和准能练好,可是两个概念。

夏致完成了预期目标,最近颇为沉郁的黄裳也发自内心的欣喜了一回:总算没白跑一趟,更没白兴奋一场。

瞧着小丫头练功,黄裳又瞄向沈信渊,“你不妨也来试试。”

沈信渊隔了数息,才摇了摇头,“多谢前辈好意,但在下自有传承。”

功法的确不是只能修炼一种,但主修与辅修讲究颇多。若是主修与辅修的功法不合,贻害无穷。在他还没能参详这套功法的属性之前,怎么能轻动?

没有立即修炼却不代表他不能暗中揣摩一二。沈信渊的穿越后遗症“反应慢”,其实是从思考到用语言和肢体表达之间的衔接出了问题,本身的思考能力并没有问题。

他只是粗粗体会一下,便发现了这功法的不凡:居然能稍微平复心绪!

在他琢磨从何处着手之际,夏致忽然睁开了眼睛:那张明媚的小圆脸上多了个闪瞎人眼的笑容,屋里的三个老爷们谁都没法忽视。

三人目光齐齐落在夏致身上,就见小姑娘小手往外一伸,掌心出忽然闪过一抹银光。

话说先天境界就可以内力透体而出,而不同心腹修炼出的内力卖相自然不尽相同:九阴内力的标准便是银光闪烁。

其余二人还来不及有太多反应,黄裳已然窜了出去,跃至夏致眼前……直接把她吓了一跳——关键是黄大大的神情简直是狂喜到了扭曲。

黄裳双手伸出,轻按在夏致肩上,看着小姑娘一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而且动作挺轻,说明人家老爷子依旧有分寸,夏致笑了笑,“都是您的心法高明。”

黄裳抚掌道:“我的心法好,但你更好!”言毕便是朗声大笑,直到笑得双眼湿润,他也不避讳,直接抹了抹眼睛,就转身奔向一直笑眯眯看戏的独孤求败。

黄裳顶着一张“老子死而无憾”的欣喜面容,抬手便往独孤求败的背上招呼,每一掌下去便是一声闷响。

独孤求败满脸堆笑,“黄叔怎么谢我?”

这就“黄叔”了?

夏致也算看明白了:黄裳对独孤求败的态度就是自家子侄,阴天下雨心情差,揍了也就揍了……

难怪独孤求败护着昆仑小道士们去采药,黄裳戳瘫了小道士们,还顺手折腾了一回自家这个“太过活泼”的侄子。

生活在同一时代的天骄们,若是全无交集,才是咄咄怪事。夏致更觉得之后闻名天下的华山论剑,绝顶高手们除了比试,更会跟自己同阶的友人盘道。五绝之间除了争斗,各自内心也对与己齐名的几位人杰存了认同与几许敬佩之意。

夏致默默收功,起身站回竹马身边,在他依旧改不回来的惊容上……掐了一把,手感依旧,“还真是头回看你这样。”

夏夏开了窍,便立即让皇族老祖宗带到身边亲自教导,沈信渊猜得到夏夏必定悟性惊人,但真没想到能惊到这个份儿上。尤其是他拿自己作比较……简直是提鞋都不配:同一套功法,他连门都没踏进去,夏夏已经都练出来了!

夏致也知道自己今日表现“吓”到了竹马,却洋洋自得道,“我厉害吧?”

竹马这点“妄自菲薄”的劲儿头还没过去——就算夏致凭着二人十几年相知相处相恋的深厚情谊从悬崖边上拉住了竹马,但竹马的因为遭遇和功法导致的扭曲绝不是好言安抚,温柔对待些时日就扳得回来的。

于是沈信渊缓缓道:“我配不……”

话说到这里,夏致已经双手齐上,揉捏着他的脸蛋道,“闭嘴。我说你行,你就行。行不行都必须行。”

看来真得找点事儿让他发泄发泄,她挽救他的手段实在是太温柔了。

沈信渊被“折磨”得只能“唔唔唔”,夏致手下不停,抬脚又轻轻戳了戳一直看戏的礼包。

半天的小熊仰头“嘤”了一声。

夏致吩咐道:“仔细看着咱们的大厨。办得好了,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礼包又“嘤”了一声:黑曜石一样的眼睛顿时光芒一闪,愉悦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这会儿独孤求败已然安抚好黄裳,两人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这一双情侣外加一头小熊。

夏致也收回了手,只等二人先开口。

沈信渊也知道夏夏带他来到另外的世界目的为何,他和夏夏都修炼家传武功,再寻师父全无妨碍,但是……想做他俩的真正长辈,说了只言片语的心法,更得展示下各自的手段。

面对陆家的老祖宗,他可都没倒头便拜!

夏致若是知道竹马此时心声,准得喷笑出声:独孤大哥面对熟人,实在是没啥高人气质。而高冷的黄裳现身之后,这情绪起伏也忒大了点。

正巧……想瞌睡便有人送枕头。

夏致便听小哥忽然提醒:明教来人了。

目标还用说吗?当初打算入主中原的那一批明教高手,足足有八成都倒在了黄裳脚下,可以说就是这一个人生生把明教在华夏建立的时间硬生生地往后推了将近百年。

目前为止,明教教众见到黄裳,差不多可以放弃一切任务,疯了一样地追杀这位不共戴天的仇人,可结果吗……实在是千万次可怜又可悲的“千里送人头”。

夏致自己有个承自明教的授业恩师东方不败,可她自己对明教半点认同都欠奉:元代之前的明教,行事都太过偏激,一直都不能在中原立足也并非事出无因。

她抓住竹马的手腕,在他手心划了两个字:敌袭。

她龙飞凤舞得跟现代大夫开处方一样,偏偏竹马顿时会意。

沈信渊回头从床上抄起自己的双刀,同时黄裳眯了眼,旋即冷笑一声,“倒是会挑时候。”要收得良才佳徒的真心,是要展示一番手段。

他和独孤求败对了个眼色,二人齐齐飞身出门,夏致也毫不犹豫,抓住竹马的手腕就跟了出去。

礼包四爪甩开,紧紧地缀上前面的二位“主人”,别看它还没成年,可他的力量和“脚程”都是挺让人安心的。

四人一熊速度驾临山庄之外十多里的一片树林——这是方圆数十里唯一适合解决江湖恩怨的地方。

果然早有人等在这里,一众气势汹汹的不速之客站了整整三排。

只是四对二十,对黄裳和独孤求败,甚至沈信渊而言都称不上以寡敌众。

黄裳尚未开口,独孤求败忍不住道,“你们明教……真是不长教训。”

明教教徒的打扮比较好认,而且毫不讲究计策智谋,知道下落便调动所有手下一拥而上……夏致没法儿不感慨:再不长点心眼儿,只怕以后永远给人当枪使。

不然明教教徒从波斯千里迢迢的来到中原,已然全军覆没过一次,卷土重来也不大收敛,更是明目张胆的收纳弟子教徒的行为,若是“上面”没人睁一眼闭一眼,或是干脆暗中相助,未免太侮辱她的智商了。

再说她早就猜测黄裳剿灭明教之后,却落得家破人亡,背后黑手绝不是什么“被黄裳误伤的高手报仇雪恨的亲朋”。

这个时候,除了自顾不暇的辽国,蒙古,金国和西夏可都是有志中原的:自家的兵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来,但派点自己人去活动一下宋国的武林人士可不在话下。

不过她和竹马是来学功夫的,至于天下大势……即便是她家老祖宗,对于一个大国的兴亡,也是有心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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