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艾飞梗着脖子,双眼中充满了挑衅,“打啊,往死里的打,什么时候解气了咱们之间的仇就一笔勾销了,以后别在碰我妹妹听见了吗?”
黄朝真没想过要动手,他是被艾飞气急了才这样做的。黄朝的拳头停在艾飞的鼻尖上半晌,最终收了回来,翻身躺在软床上点了根烟,仰头闭目道:“老子犯不着跟你解释,你要认为是我出钱冤枉你的,那你就这么认为。”黄朝吐出烟圈,顿了顿说:“老子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坏的问心无愧,敢做就敢承认。”黄朝低下头,瞥了艾飞一眼说:“今儿我过来的目的很简单,黄觉找人劫了你妹妹,这件事是他做的不对,很早我就对他说过,冤有头债有主,祸不及家人,有什么事儿冲着你去就可以了。”
艾飞衣衫凌乱的爬了起来,扯了扯衣服说:“行,你让他来找我,再敢碰我妹妹一下,别怪我……”
黄朝连忙摆了下手,“得了,你再耍狠又能如何,我算看明白了,以前我干的那些事是赶上治安不好的时候了,换做现在不到两天就得进笆篱子,难道说,你还挺怀念里面得生活呗?”
黄朝一语中的,瞬间唤醒了艾飞的理智,黄朝说的没错,他已经没有机会和资本去耍狠了。艾飞心中的怒火慢慢消减,待冷下来之后便坐在了矮凳上,低着头说:“你怎么不把这话对你弟弟说?”
黄朝噗嗤就笑了,下意识的伸手在艾飞的脑袋上拨弄了一下,“你小子一点都不傻。”黄朝一扫刚刚郁愤的心情,嬉皮笑脸的躺在软床上,双手垫在脑后说:“黄觉那小子就是欠揍,小时候我揍过他无数次了,你看他长记性吗?”黄朝长叹一声,苦笑道:“说句不好听的,有时候我都挺庆幸他残废了,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
这番话让艾飞别扭极了,就好像黄朝在极力讨好他似得。艾飞瞥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在工具筐里翻出了一瓶软膏,再次往黄朝的脚上抹的时候,他轻声道:“这话你应该当着你弟弟的面说,不应该跟我说。”
“操。”黄朝痞笑道:“你当我没说过啊,可那小子压根不往心里去。”黄朝绝非是胳膊肘朝外拐,他这叫帮理不帮亲,黄朝以为自己就继承了老黄家阴损蔫坏的基因,其实不然,黄觉才是老黄家唯一血统的继承人,绝无参假。
一山还比一山高,长江后浪推前浪,黄朝的坏在黄觉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艾飞嗤之以鼻,忙活的同时讥笑道:“他会不听你的话?”艾飞早就从孙东那边听说了,黄朝一句话,黄觉连屁都不敢放一个,黄朝指南,黄觉不敢往北。
艾飞说到了黄朝的痛处,不免有些感慨,再次点了根烟说:“艾飞,说真的,哥……”黄朝清了清嗓子,“我比你大,叫哥没差啊。哥这人吧恩怨分明,黄觉是黄觉,我是我,不能连坐不是,更何况,黄觉自从残废了以后,他这个人变的吧……”黄朝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词儿来形容他,“变=态了,对对对,就是变态了。”黄朝绝非胡诌八扯,自从黄觉从医院回家以后,他不爱说话了,除了吃饭的时候能和一家人坐在一张桌前以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是躲在他那一亩三分地的小卧室里,灯不开窗帘不拉,房间里乌漆墨黑的充满了诡异的压抑与愤懑,他把他痛苦的源头归结在这次的意外上,纵然艾飞蹲了笆篱子,他依旧无法从怨恨的环境里挣脱出来,黄朝觉着,除非艾飞死了,不然,这个心结这辈子都不会解开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否则这辈子都要纠结下去。
“行了,黄觉的事儿咱不提了,一提他我就头疼。”黄朝掐灭了烟头,整个人躺下去以后说道:“给我按按脚,晚上还有得去外地一趟,今天你别把我当黄朝,就当我是一个普通的客人,你看行吧?”
艾飞没应声,继而专心的帮黄朝按起脚来。包房里静了下来,艾飞终于得空分析黄朝前来的目的,如果说他不是找茬的,难道真的是来道歉的?还有,他们兄弟两个的感情,难道说真的很差吗?
黄朝为了让艾飞放松下来,故意装作熟睡的样子,时不时的还会发出两声呼噜加以修饰,而暗地里,他却眯缝着眼睛观察艾飞的一举一动。以前的黄朝觉着艾飞不过就是个能耍狠的小崽子,能耐不了也不会出人头地,直到有一天,一哥们儿跟他说了连恺帮艾飞还了所有外债的时候,他震惊了,他第一反应就是,别说艾飞这小子还真有点能耐,就连连恺那样心高气傲的人都能帮他还钱,看来还是低估他了。
说到这儿,黄朝想起那天的偶遇,艾飞一记无情龙抓手险些要了他的命。其实那天他根本没想找艾飞的麻烦,他不过就是想吓唬吓唬他,反正黄觉已经残了,他也为此付出了三年的时光。不过,此时非彼时了,艾飞回来的消息在黄家传开了,盯着他的人可不止黄觉一个人。
黄朝想这些事情的时候,艾飞已经准备收工了,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拾掇好了工具包便准备悄无声息的推门而出。黄朝窥视到这里便装作被艾飞吵醒的模样,坐起来打了个呵欠,“舒服的我都睡着了,没想到你的技术还挺不错的吗。”
艾飞闷声道:“还好。”
黄朝干笑两声,“现在几点了?”
艾飞指了指墙上,“有表,你自己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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