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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簇蓝色的火苗瞬时烧起来,照亮了丝线缠绕铜镜的那一块范围,张南晨定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缠着铜镜的哪里是什么丝线,那个质地,分明是头发,是血红色的头发!

但是现状没有给他时间多想,黄符自燃代表着符咒失效,也说明这诡异的血红长发无法驱散,只能再想其他办法。

“天地自然,秽炁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乾罗答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鬼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首,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

张南晨手结金刚印,快速念诵净天地神咒,一股暖流从丹田流动至全身,最后汇聚到指尖,与流了满手的鲜血混到一处。

最后一个“存”字出口,张南晨双手一按,结结实实的按到了铜镜之上。

只听得一声女人尖叫,刺得张南晨的耳膜都快破了,那层层缠绕的头发如同触电一样遇血则退,连拉着张南晨脚踝的头发也缩了回去。

又是“嗡”的一声,铜镜终于重归自由,整个镜面却已经被划得惨不忍睹,本就微弱的光晕更暗淡了些,也就跟萤火虫发出的光亮差不多。

“师父,我害怕……”哭哭啼啼的童音响起,那是镜妖在跟张南晨撒娇。

“不怕不怕。”张南晨满头黑线,却不能不放柔语气,随后安慰了镜妖一句,从地上爬了起来。

尼玛,平松这个老道是跑到哪里去了,一进这院子就再没见过,放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其心可诛!

不敢掉以轻心的张南晨站在原地,进不得退不得,借着铜镜发出微弱的光,使劲儿往前看。

一张烈阳符,一张散灵符,拍在那股头发上都无火自燃,这说明那股头发不同于刚进万煞局时看到的幻象,恐怕已经修成了真身。

张南晨不由想起跟自己同归于尽的红花石蒜,也是修成了地仙真身,这次遇到的这玩意儿恐怕不输给它。

可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天人丹可用,早知道就把季英那一颗偷过来吃了。

一筹莫展的张南晨竖起了耳朵,只听见几声若有若无的“嘶嘶”声,有点儿象蛇在草地上滑行时发出的声音。

肯定是那股头发还在前面伺机而动,这下子张南晨更不敢往前走了,踌躇了几秒钟,忽然那重“嘶嘶”的声音越来越小,听起来,应该是在往后退。

“小妖怪,你有没有办法?”张南晨压低声音问浮在他身侧的镜妖。

“没有。”镜妖脆生生的回答。

尼玛!

张南晨暗骂一声,抱着脑袋冥思苦想,猛然记起平松这老道说过他们都是“局内之人”,难道言下之意是要深入敌后,方能马到功成?

想起那诡异的血红色头发,张南晨不禁打了个哆嗦,把身上的短袖T恤拉紧,,还搓了搓手臂,登时疼的呲牙咧嘴,举手一看,满手都是干掉的血渣渣,被揉进伤口里不疼才怪。至于他本来背在身上的双肩包,在就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忍着痛把手上的血渣都给搓掉,张南晨把裤袋里的符纸全部都给掏了出来,然后戳了一下铜镜说:“小妖怪,给我带路,我们就去探它一探。”

镜妖不满的道:“师父,我有名字,我不是妖怪。”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福惠。”镜妖得意洋洋的说,“我娘说了,这个名字吉利。”

张南晨:“……”

所谓婴灵,乃是尚未出生就胎死腹中的胎儿鬼魂,换言之连生身父母的面儿都没见过就该回到阴司另行投胎,像这个镜妖这样遗留在人间的婴灵存活不易,除非能够遇到高人加以炼化,否则难以逃脱魂飞魄散的下场。

这镜妖既然有名字,想必是被灌注进铜镜之后在父母身边呆过一段时间,或者孩子尚未出生就已经取了名字,看来它的亲生父母对这个孩子的出生应该是极为期待。

“福惠,给小爷带路。”张南晨大手一挥,扯动伤口又嘶嘶的抽了几口气。

铜镜应声在空中转悠了几圈,慢慢朝前方飞去。

有了铜镜指路,脚下总算好走了些,张南晨走得小心谨慎,一路上却再也没有什么古怪的东西骚扰,放眼看去,四周的景象跟刚进这个院子的时候十分相像,像是幻象已消,他已然回到了现实之中。

这样走了大概一分钟之后,张南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重重暗沉树影掩映之下,一面白墙若隐若现,他忙收住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前方除了那面墙,什么也没有,这才继续向前走。

走到距离白墙前方两米左右时,原本茂密的林子戛然而止,一块方方正正的空地映入眼帘,张南晨伸出一脚踩了踩,实心的泥巴地,却是寸草不生。空地之后就应该是南晨所说的白色别墅,双开的大门紧闭,四周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静得可怕。

要不要,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超过25字的童鞋会收到小惊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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