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哈姆雷特(1 / 2)
七曜历1204年,7月26日晚,《彩虹剧团》新剧《哈姆雷特》首映。
演员阵容:
丹麦前任国王之子,哈姆雷特——伊莉娅·普拉提耶
丹麦现任国王,哈姆雷特的叔叔,克劳狄斯——西奥多
丹麦王后,哈姆雷特的母亲,乔特鲁德——普利耶
御前大臣,波洛涅斯——尼科尔
波洛涅斯的女儿,奥菲利亚——毛莉夏
波洛涅斯的儿子,雷欧提斯——尤金
军官、士兵、群众——赛琳、秀丽以及等等(喂,我们怎么会是等等——by彩虹剧团其他演员)
旁白、插曲、片尾曲——薇塔·克罗缇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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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表的秒针滴答作响,当分针又一次指向xii,时针也来到了8的位置。
舞台之上灯光昏暗,大幕紧闭。突然,一盏聚光灯亮了起来,一道耀眼的白光射向舞台左侧一角。那里,莹莹俏丽着一位身着蓝色晚礼服∟,,优雅中带着点魔性的青年女子。女子用百灵鸟般动听的声音,将故事娓娓道来:
“故事发生在中世纪,一个名为丹麦的小国家,就在不久之前,国王故去了......”
大幕拉开,这里是皇家城堡,时间是午夜,年轻的弗兰西斯科独自一人站在塔台上守望,可能是天冷的缘故,他时不时打个哆嗦。
他的好友博纳多走上塔台,看样子是到了换班的时间。
一道白色的虚影飘飘摇摇上了塔台,它身着铠甲用军人的步态走过两名卫兵身前,脸色惨白却是满目怒容——
“正是已故国王的模样!”
“你是什么鬼怪,胆敢僭窃丹麦先王出征时的神武的雄姿,在这样深夜的时分出现?凭着上天的名义,我命令你说话!”
“我们应该把我们今夜看见的事情告诉年轻的哈姆莱特;因为凭着我的生命起誓,这一个鬼魂虽然对我们不发一言,见了他一定有话要说。你们以为按着我们的交情和责任说起来,是不是应当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大幕合上,第一幕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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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幕再次拉开,原先的城堡塔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威严的大殿。
新任国王、王后,立于中央,身侧侍立着哈姆莱特、波洛涅斯、雷欧提斯、群臣、侍从。
克劳狄斯国王用低沉中带着悲怆的声音说道:“虽然我们亲爱的王兄哈姆莱特新丧未久,我们的心里应当充满了悲痛,我们全国都应当表示一致的哀悼,可是我们凛于后死者责任的重大,不能不违情逆性,一方面固然要用适度的悲哀纪念他,一方面也要为自身的利害着想;所以,在一种悲喜交集的情绪之下,让幸福和忧郁分据了我的两眼,殡葬的挽歌和结婚的笙乐同时并奏,用盛大的喜乐抵销沉重的不幸,我已经和我旧日的长嫂,当今的王后,这一个多事之国的共同的统治者,结为夫妇;这一次婚姻事先曾经征求各位的意见,多承你们诚意的赞助,这是我必须向大家致谢的。”
.......
宣布完这一切,国王收敛了悲声,转向哈姆雷特:“我的侄儿哈姆莱特,我的孩子——”
现在的哈姆雷特依旧沉浸在失去父亲的巨大打击之中,意志消沉。旁白的声音也变得低落起来——“超乎寻常的亲族,漠不相干的路人。”
面对着叔父和母亲的挽留,哈姆雷特强笑着答应下来,可是他脑中却是混沌一片。
“想不到居然会有这种事情!刚死了两个月!不,两个月还不满!这样好的一个国王,比起当前这个来,简直是天神和丑怪;这样爱我的母亲,甚至于不愿让天风吹痛了她的脸。天地呀!我必须记着吗?嘿,她会偎倚在他的身旁,好像吃了美味的食物,格外促进了食欲一般;可是,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我不能再想下去了!脆弱啊,你的名字就是女人!短短的一个月以前,她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送我那可怜的父亲下葬;她在送葬的时候所穿的那双鞋子还没有破旧,她就,她就——女神啊!一头没有理性的畜生也要悲伤得长久一些——她就嫁给我的叔父,我的父亲的弟弟,可是他一点不像我的父亲,正像我一点不像赫剌克勒斯一样。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她那流着虚伪之泪的眼睛还没有消去红肿,她就嫁了人了。啊,罪恶的匆促,这样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乱搞的衾被!那不是好事,也不会有好结果;可是碎了吧,我的心,因为我必须噤住我的嘴!”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城堡,身前站着忠心的博纳多和弗兰西斯科。
“殿下,我想我昨天晚上看见您的父王。”
“我的父王!”
“不要吃惊,请您静静地听我把这件奇事告诉您,弗兰西斯科可以替我做见证。”
......
“我父亲的灵魂披着甲胄!事情有些不妙;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奸人的恶计。但愿黑夜早点到来!静静地等着吧,我的灵魂;罪恶的行为总有一天会发现,虽然地上所有的泥土把它们遮掩。”
哈姆雷特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烧,此刻的他一如英勇面对敌人的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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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又一次变换——波洛涅斯家中一室。
权臣波洛涅斯的一双儿女,雷欧提斯及奥菲利娅正在道别。
波洛涅斯虽然是个奸诈弄臣,他的孩子却是正直善良。
富有正义感的英俊青年雷欧提斯悬好佩剑,打开房门,对着妹妹挥挥手。
天真美丽的奥菲利娅的心思却不在奔赴法国的兄长身上,她有些气鼓鼓地说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雷欧提斯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于哈姆莱特和他的调情献媚,你必须把它认作年轻人一时的感情冲动,一朵初春的紫罗兰早熟而易雕,馥郁而不能持久,一分钟的芬芳和喜悦,如此而已。”
波洛涅斯也来了。
“从现在起,你还是少露一些你的女儿家的脸;你应该抬高身价,不要让人家以为你是可以随意呼召的。对于哈姆莱特殿下,你应该这样想,他是个年轻的王子,他比你在行动上有更大的自由。总而言之,奥菲利娅,不要相信他的盟誓,它们不过是淫媒,内心的颜色和服装完全不一样,只晓得诱人干一些龌龊的勾当,正像道貌岸然大放厥辞的鸨母,只求达到骗人的目的。我的言尽于此,简单一句话,从现在起,我不许你一有空闲就跟哈姆莱特殿下聊天。你留点儿神吧。”
“不过如此吗?”奥菲利娅自语道,“留点儿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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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那座塔台,还是寂静无人的时分,哈姆雷特见到了一身戎装的鬼魂。
“现在,哈姆莱特,听我说;一般人都以为我在花园里睡觉的时候,一条蛇来把我螫死,这一个虚构的死状,把丹麦全国的人都骗过了;可是你要知道,好孩子,那毒害你父亲的蛇,头上戴着王冠呢。要是你有天性请不要沉默,不要让丹麦的御寝变成养奸藏佞的卧榻。可是无论你怎样复仇请不要对你的母亲下手!她自会受到上天的审判。我仿佛闻到了清晨的空气,再会,再会了,哈姆雷特!记着我,记着我!”
“天上的神明啊!地啊!再有什么呢?我还要向地狱呼喊吗?啊,呸!忍着吧,忍着吧,我的心!我的全身的筋骨,不要一下子就变成衰老,支持着我的身体呀!记着你!是的,我可怜的亡魂,当记忆不曾从我这混乱的头脑里消失的时候,我会记着你的。记着你!是的,我要从我的记忆的碑版上,拭去一切琐碎愚蠢的记录、一切书本上的格言、一切陈言套语、一切过去的印象、我的少年的阅历所留下的痕迹,只让你的命令留在我的脑筋的书卷里,不搀杂一些下贱的废料;是的,上天为我作证!啊,最恶毒的妇人!啊,奸贼,奸贼,脸上堆着笑的万恶的奸贼!我的记事簿呢?我必须把它记下来:一个人可以尽管满面都是笑,骨子里却是杀人的奸贼;至少我相信在丹麦是这样的。(写字)好,叔父,我把你写下来了。现在我要记下我的座右铭那是,‘再会,再会!记着我。’我已经发过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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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刻起,年轻的王子哈姆雷特疯了,无论是在别人眼中,还是在自己眼中。
在外人眼中,原本阳光开朗的王子变得疯疯癫癫,满嘴胡话,记忆错乱,连人都分不清。在他自己眼中,以前那个正直的、有理想的哈姆雷特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为了复仇,孤独行走在黑暗之中的刽子手。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默默忍受命运残虐的毒箭,还是挺身反抗并结束这无涯的苦难,两种行为哪一种更高贵?
生存还是毁灭!毁灭还是生存!
黑暗中踽踽独行地王子痛苦地抬起头,又缓缓跪下、躺下、趴下,歇斯底里。
“美丽的奥菲丽娅!奥菲丽娅……美丽的奥菲丽娅……奥菲丽娅……”
是的,美丽善良的奥菲丽娅。这曾是王子内心的净土,如一汪清泉,汩汩流淌过心田。只是,为了复仇,他只能把她当作一枚棋子,狠心的伤害她。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当奥菲丽娅露出伤心欲绝地神情时,哈姆雷特彻底堕入黑暗,彻底疯魔。
因为意外,他错手杀死了国王克劳狄斯的心腹弄臣波洛涅斯。
禁受不住失去爱人和父亲的双重打击的奥菲丽娅变得痴痴傻傻——这个世界上又多了一个疯子。
除了疯子,还有一个矢志为父复仇的雷欧提斯——一如王子哈姆雷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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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三李四满街走,谁是你情郎?毡帽在头杖在手,草鞋一双!姑娘姑娘他死了,一去不复来!头上是鲜花,之下是坟碑。裹尸布白如山顶雪,鲜花盖满山!”
这是奥菲丽娅的独角戏,她的哼着小调,唱着莫名的歌词,翩然在月下起舞。
“嘘……不用起誓,我会唱完的!凭着神灵的名字……年轻的男子不知羞耻一味无赖纠缠……他说,他答应娶我的。”
唱着唱着,她哭了起来,哭的很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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