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夜 讣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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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想象略有不同,乖龙似乎并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一天内它只有在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这六个钟头能在落蕾身边但是我依旧非常讨厌它,因为我一天能和落蕾相处的也只有这几个小时啊

今年的过年真是非常的晚,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不停地受到李多的骚扰了,她几乎是每隔十几分钟就打电话问我纪颜的消息我也不厌其烦地向她解释她的纪哥哥被人叫走了,当然,我绝对不是傻瓜,不会告诉她叫走纪颜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好了好了,你要我说多少次呢?”我终于有点生气了,老总下午才把材料给我,我不得不晚上加班,手头上的稿件还未处理完电话那头忽然沉默了,我意识自己有点过分,刚想和她道歉,李多忽然说

“我不时想烦你,只是忽然觉得自己孤独得让我害怕,同学都回家过年了,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说完,电话挂断了嘟嘟的盲音让我有点呆滞,我真没想到平日里疯疯癫癫的丫头居然会这样,或许我真的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对我来说,纪颜只是个要好的朋友,而对她来说,纪颜则是全部

没有再忙于接电话,工作的速度快了点,忙了整晚,终于搞定了专稿,刚才开始做专题的时候才想起是情人节,报社里根本没氛围,因为大都忙得要死,闲人们都是领导,个个都正儿八经,没几个说要买礼物给妻子的,似乎情人节是年轻人的玩意,与操作系统相反,当情人升级成老婆的时候,大部分软件硬件反而更新的没以前勤快了,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用盗版,便宜方便

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明天早上起来,就去约落蕾

在印象里好像每年的情人节天气都格外的好,今年也不例外,刚刚走到楼下,发现这年头外国的年节比本地的要吃香的多连门口卖包子的大爷都与时俱进,号称今天只卖双数包子,美其名曰情侣包虽然是早晨,但街道上已经能看见很多手拉手头碰头的情侣们,脸上充满了满足和快乐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就像学雷锋日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活雷锋当然,偶尔也能看见些大煞风景的,比如刚才从我旁边就过去一对穿着背后印有去死去死团的黑色外套十指紧扣的两大老爷们

“这里有篇讣告,你在六版找个地方登下”负责广告的小刘扔给我一张薄纸,我心想睡这么会条日子,居然在情人节去世

这张脸好熟悉

虽然是黑白照,但依旧可以看得出他是个相貌清秀的人,一般我们说女孩子相貌秀丽,但男人用清秀来形容似乎欠妥当,但眼前的这个人就非常适合,瘦而不长的脸,宽却不阔的额头,眉毛细长,眼睛看不太清楚,因为被一幅无框眼镜遮挡了,不过这更透着一股书生气,紧闭的薄嘴唇,让人觉得他虽然瘦弱却非常的固执

但怎么说呢,这种人是那种虽然很能让女孩子产生亲近感却无法爱上他的那类型

“霍思远”我轻声读出了名字,越发感到熟悉了,但记忆这玩意正是如此,仿佛一个顽皮的孩子,越想找到它,放而越是和你作迷藏,我干脆赌气不想,但这个男人的样子却始终在我眼前晃悠

在六版找了地方放下来他的照片

“只有22岁啊,好年轻”我感叹了句,霍思远是那种看上去很忧愁的人,连拍照都紧皱着眉头

讣告一般不登照片,但小刘说那里的人特意嘱咐要登照片,小刘提醒他价格会高些,但那人一点也不在乎

霍思远的死因上面写着割腕自杀,不过其他的资料却提之甚少,只有寥寥数笔

拿去校订后我也没在留意,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临近下班的时候老总叫我去了趟资料室,因为临近年关,所以那边的资料需要搬动下我卷起袖子开始翻腾那些以前的旧报纸,还算保存的不错,没有发霉,但灰尘是免不了了

我忽然发现了张报纸,一张去年二月十四的报纸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对霍思远的相貌依稀有些相熟了在去年的报纸上,同样登载着他的照片,不,正确的说也是一个讣告我赶紧翻出来,果然,的确是他,死因确是服毒,而且也是22岁

不是有人说过么,生命只有一次,难道有人可以不停的死?

是恶作剧,不过这人够无聊的,估计是很讨厌这个叫霍思远的我把报纸随手一扔,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想证明是不是恶作剧只有一个办法

和整理资料的同事商量,以我独自一人整理的代价把他忽悠出去了,接着把这里能找到的所有报纸都拿了出来,最早的是十二年前

十二张报纸摆在我面前这下我捂着嘴巴,连衣服上的灰尘都忘记去拍这些都是每年二月十四号的报纸上面同样刊登这一则讣告望着那一张张黑白照片我的脑子轰的大了除了每次死亡的原因不同外这些讣告没有任何区别,十二年来这个叫霍思远的男人居然用了十二种方式自杀,跳楼服毒割腕上吊吞枪等等我稍微回过神后,我把这十二张报纸全部卷起来

“如果是恶作剧也太过份了点”我看了看那些资料,但又有种想调查清楚的冲动,好奇心的驱动力是惊人的

我似乎也感染了纪颜的毛病了,看来必须先找到那个来这里发讣告的人,不过从小刘那里得知,那人把自己包的和嘉兴肉粽子一样,还带了墨镜口罩,怎么认得出什么样子我心想那岂不是要等到明年情人节了

总能找到点线索,我暗自想了想,本来想去约落蕾晚上去步行街,看来时间还算充裕,不如去查查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去查了查各大医院或者丧治会,还找了做过些相关的熟人,却发现最近去世的人中根本没有个叫霍思远的,包括以前几年,难道真是个玩笑而以?但我一位做片警的高中同学在电话中听完的叙说忽然想起了什么,不过他说电话不好说,于是我只好去他的管区一趟

“我来这里之前,听说我们管区里有个怪人”他拿食指敲击着黄色的木桌子,大部分人都出去了,因为他住的比较近,所以被留下值班,这小子高中经常装孙子,没想到把大盖帽一戴就开始装样了打了几句哈哈,他才开始正式说

“那时候我也就一傻不啦叽的小警察,跟孙子一样,跟在那帮老油条后面,他们教导我说那家商户是大户,那家店的背景足,那些人你可以高声吆喝,那些人你必须好声应对”他得意地点燃根烟,我一看,居然还是硬中华,以他的工资那里抽得起,估计是别人送的,这片管区属于市繁华地带,他们当然也随着身价看涨我忍了忍,提醒他快讲,同学不快的瞟了我一眼,哈了哈喉咙,吐出一口浓痰

“不过听了那么多教诲,最让我吃惊的却是一个人,就是那个叫霍思远的家伙”他声音略有点颤抖手中的烟灰掉到了干净发亮的名牌皮鞋上

“哦?那他没死过罗?”我好奇地问,同学也惊讶地望着我,自觉失言,也没再多说,好在这家伙神经比较大,也没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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