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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锦阳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妈,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喜欢晚晚,她跟楼寰天在一起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还能阻止,现在木已成舟,他还有机会阻止吗?
白锦阳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揪成了一团,疼得厉害。
没了晚晚,他觉得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人生再无期盼。
“锦阳,他是你大哥。”
慕欣娴皱了皱眉,锦阳的反常跟较真,让她无端恐慌,害怕这兄弟俩成仇人。
“妈,你认他为儿子是你的事情,我可没有这样的兄弟,不要脸抢我的心上人。”
“他又不知道晚晚是你的心上人。”
“妈,你觉得他如果知道,就会放手吗?”
白锦阳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讥诮,他知道眼下不应该怪罪母亲,不应该让她情绪徒生波动,应该全部顺着她,可自己就该死的控制不住。
一想到晚晚如今跟楼寰天在一起,他就有杀人的冲动。
“锦阳,妈是过来人,这爱情,必须得你情我愿,勉强不来的。晚晚若是真心喜欢你,就不会跟寰天在一起了,既然她选择了寰天,那就代表她喜欢的是寰天,而不是你。你是个聪明人,现在不会是钻进了死胡同里,否则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难道会不懂吗?”
慕欣娴当头一棒,让白锦阳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癫狂。
是啊,晚晚若是喜欢自己,就不会喜欢上别人。
是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而已,是他处心积虑还想扳回一局而已。
……
楼寰天推着向晚来的时候,楼非凡已经到了。
向晚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形象跟往常不同,即便有人看到,估计也不会认出她来。
白锦阳看到他们过来的时候,眼睛眯了起来,但倒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上前对某人动手,对于楼非凡,他更是视而不见。
这些天,楼非凡经常不请自来,他赶过好几次,都无疾而终,这男人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弄不掉。
到最后,他也懒得多费力气。
说实在的,身为男人,白锦阳万分鄙视他,既然如今后悔,当初干嘛去了?
楼寰天自然接收到了白锦阳时不时飘来的锐利目光,他身姿笔挺,并没有因而退缩。
他讶异的是白锦阳并没有上前挑衅,耐性倒是不错。
“锦阳哥哥。”
向晚倒是主动打了招呼,不管怎样,锦阳哥哥永远会是她的哥哥,除非他不想当了。
白锦阳扯了扯唇角,对她,生不起气来。
“楼先生,慕女士想要在手术前见你一面,可以吗?”
主治医生推门出来,恭敬地问,大名鼎鼎的楼寰天,只要在帝都的,想必没人不认识。
“可以。”
他看了一眼向晚,向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能行,他便推门进去了。
不管如何,既然来了医院,就表明了他的态度,见一面又如何?
哪怕那个女人,他再恨,如今她面临生死抉择,他也从未想过咒她死。
“晚晚。”
白锦阳上前,“我们借一步说话。”他指了指走廊的一个拐弯处,向晚颔首,楼非凡毕竟在,估计有很多话,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楼寰天望着病床上的女人,面容憔悴,皮肤松弛,比起火车站见到的那会,面前的她,俨然老了十来岁。
脸上,尽是病态的苍白。
手臂上的青色血管隐隐突起,瘦了不少。
“寰天,你能原谅我吗?”
慕欣娴见到修长玉立的儿子,颤颤巍巍地招了招手,声音充满了紧张,她双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他,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拒绝。
楼寰天抿了抿唇,“原谅”这两个字似乎卡在了喉咙里,出不来。
他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头,他深深吸了口气,侧过了脸庞,内心在竭力地挣扎。
很复杂。
这一刻,他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寰天,我当年真的是想带你走,可楼家不许我带走你。”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她顿了顿,又继续缓缓苦笑道,“我知道我祈求你的原谅有些可耻,尤其是我快要动手术前,算了,你能来看我就不错了,我应该知足,不是吗?”
楼寰天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凸起。他自嘲地勾唇,“你通知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原因吗?”
“我很昧着良心说我能原谅你让你好受点,但事实上我发现我做不到,至少现在我做不到。”
这是现实,他不想否认。
哪怕这次向晚陪着他前来,他依然做不到原谅,毕竟三十几年来,他一直都在恨她。
要是她就这样去了,或许,他会原谅她。
一想到这个可能,楼寰天拧紧了眉头。
“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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