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另一个女人(2 / 2)
玉尘子猝不及防之下着了聂饮冰的道,灵气逆流,纵有一身修为却也使不上半分的气力。玉尘子受制,焚天鼎没了人操控,也从半空中跌了下来,落在熔岩之中。所幸焚天鼎是一件异宝,熔岩的高温也不能损毁他一分一毫,只是在熔岩中一晃一晃地飘荡着。
秦秦见焚天鼎落在熔岩湖中,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他对林嘉鱼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藏在石块后面等着,接着便扑倒在地上,向焚天鼎的方向匍匐前进。此时玉尘子正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而聂饮冰则是情绪激动,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有个小角色在打焚天鼎的主意。
“师兄,你老实告诉我,饮霜究竟在哪里?我倒有些好奇这个从未谋面的胞妹究竟长得多么倾国倾城,竟然能把你从我身边勾走。”聂饮冰低下头吐出一截香舌在玉尘子耳边游走,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她隐约记得自己小时候是有一个胞妹叫做聂饮霜,还记得父亲曾将她错认成饮霜。可是印象中她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妹妹,等年龄大了些去问父亲,父亲也矢口否认有过另一个女儿,隐月宗宗内的前辈对此也是讳莫如深。她刚刚也是集中生智,猛地想到无相扇上与自己形容相像的女人说不定就是聂饮霜,这才喊出名字想要碰碰运气,没想到一猜即中。
在九转化生*的威压下,玉尘子浑身的静脉一寸寸地碎裂开来。他强忍着静脉碎裂的痛处,吐出三个字:“你做梦。”
聂饮冰的脸蓦然阴沉下来,双手的力量不断加大,眸子里的清明已经被狂乱和疯狂取代:“我为你付出那么多,几千年了还是没有把你忘记!你为什么老想着那个狐媚子,你说她到底哪点比我强了!”
“她哪里都比你好……”玉尘子并没有在聂饮冰的力量下屈服,仍然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七窍都已经溢出黑红色的鲜血。
这句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聂饮冰最后一点理智也在这句话的刺激下荡然无存。她灵气运转,全力催动九转化生*,按在玉尘子头颅两侧的双手就开始疯狂地抽取着玉尘子的灵气。
玉尘子的元神以肉眼可见地速度不断地萎缩,口中发出凄厉的嚎叫,嚎叫中带着的灵压不仅震得厅顶的石笋簌簌地掉落,就连熔岩湖也泛起了浪花,红色的溶液一浪浪拍在湖岸上,硫磺的气息愈发刺鼻。
玉尘子撕心裂肺的哀嚎非但没有让聂饮冰产生斑点的怜悯之心,恰恰相反,她的脸上写满了期待。将玉尘子永远拴在身边,是她几千年来的心愿,而今天这个心愿就将由她亲手达成。
她脑海中兴奋的弦越绷越紧,最终在玉尘子四肢消失于虚无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脑海中那根已经绷紧到极致的弦终于“嘣”地一声断裂开来,一股在她体内压抑已经的灵气冲天而起,原本整整齐齐挽在头顶的双环望仙髻也在灵压的冲击下散乱开来,三千黑丝如瀑布般飞流直下。
我是谁?这是在哪里?她茫然地看了一眼地下,随后她的视线就被倒在自己身前的玉尘子牢牢地攫住了。
尽管她感觉到眼前的只是一抹元神,尽管那张脸已经因为痛苦变形,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玉尘子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师兄,饮霜来晚了……”她跪倒在地上,将奄奄一息的玉尘子搂在怀里,只说了一句就已经泣不成声。眼泪簌簌地滑过脸颊,向下低落,只是泪珠还未落到地上就被高温蒸腾成一缕白色的水气。她犹记得那年初次见他,他还是个风姿俊秀的美少年,再见时,他已手握隐月宗大权,胸怀吞吐天地之志,也是在那晚,他们有了一夕情缘。只是她终归要回到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短短的一夕情缘已经在她的心头镌刻下了抹不去的痕迹。她曾无数次想象与他再重逢的场景,可怎么都想不到玉尘子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她的面前。最让人心酸的就是美人依旧,英雄却已末路。
玉尘子听到她的声音,努力睁开了眼睛,原本已经黯淡无光的双眸在看到女人的瞬间,又迸射出夺目的光彩。
“霜儿,”只说了个名字,玉尘子已经气喘吁吁,他现在完全凭着自己的意志力吊着自己的性命,“死前能再见你一次,我就心满意足了。”
“师兄,你绝不会死的。”聂饮霜抬手揾去脸颊上的泪痕,努力再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你的肉身到哪里去了?”
只是玉尘子再也无法回答她的问题,他的双眼已经阖上,身体逐渐虚化,最终变成无数光点,慢慢在聂饮霜的怀中消散。隐月宗的一代宗主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这个不为人知的石厅里。
聂饮霜从地上站起,她心中决心已定,一定要找到害死师兄的凶手,为师兄报仇。她在石厅里环视了下,想要看看是否有凶手留下的蛛丝马迹。
秦秦感到聂饮霜冰凉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时,整个人都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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