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秦韵梦想,又见护法(1 / 2)
秦韵从宫中出来后,在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很认真地思考。
今日看起来她在这个大明朝皇帝的面前,算是轻松过关了,可她其实知道,在这样一个时代,皇权是至高无上的,如果今日这个大明朝的皇帝是个喜怒无常,残忍嗜杀的,或者看她第一眼,就觉得她很不顺眼,想把她除掉的话,依她个人的能力,想从皇宫大内逃走,除非自己变成超人或者蝙蝠侠,否则,得逞的几率实在微乎其微。
归根结底,这时代人们对皇权的敬畏感,说白了,其实与谁当皇帝关系根本不大,而是皇权掌控着普通人的生死,对皇权的敬畏其实就是对生死的敬畏。
所以,现在看起来,她似乎挺牛的,其实,什么都不是,她在这时代似乎开始注定走上另一条与众不同的路。
谁说穿越的女子,一定要走的就是种田,宅斗,宫斗,发家致富的老路,就不可能有自己的政治理想。
如果她穿越前是一个普通人,可能她也许会和大多数穿越同仁们,走相同的路,经营好属于自己家的那一亩三分地,改变家人的生活,实现人生第二次投胎,嫁一个位高权重的老公,这人生似乎就圆满了。
可她不是,特工这个词,不是杀手神偷什么的,这是一个政治倾向很明确的词,如果一个特工没有坚定的政治信仰,就注定她不会成为一个最优秀的特工,这注定她不管还是在这时代,有足够的政治敏感性。
考虑一个时代一个国家的政治构成,已经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了。
如果说在现代时,她的力量是弱小的,只是为了执行国家赋予她的每一项任务,可到了这个时代后,她突然发现,在这个时代,普通人的权利更多得不到安全保障的前提下,她为了活的更好一些,更能够掌控自己的生死荣辱,她必须争取一定的政治权利,没有政治权利的她,感到很没有安全感。
不错,就是没有安全感,自从她穿越以来,她从来就没产生过完全的安全感。
怎样才能产生安全感呢,除非她有能力将一切的变数控制在自己可控制的范围内,倒不是她非要把别人踩到脚下,而是只有一切事情都处于她的掌控之下,她活着才有足够的安全感。
不仅如此,她也有梦想,她的梦想不是成为九五之尊的武则天,而是到了这个时代后,她是真心想为这个古老的国家做点什么,为这个时代的民众做点什么。
她希望能在自己的干涉下,让这个国家在以后几百年后,不要经历那些屈辱的历史,更希望在自己的干涉下,这个时代的民众日子能过的好一点,至少不要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流民,有那么多吃不饱饭的人,哪怕,他们的生活仍然苦难,只要不用买儿买女,灾荒之年,不用易子而食,就是一种进步。
这倒不是说她的理想就这么崇高,多么伟大,而是作为一个人,任何时候都是需要心理平衡,尤其是一个可能玩政治的人来说,总是需要一个最低的政治梦想的。
谁让她承认自己天生就不是那种,每日只操心一些家庭琐事,鸡毛蒜皮,攀附在男人身上生存的普通女子呢,她也想让自己平凡普通下来,可惜,她没有这样的心境,她无法达到作为普通女子的心境平衡,就像一只凤凰你要让她变成一只麻雀或者乌鸦黄莺什么的,要让她按照这些鸟的样子去生活,这怎么可能,除非,在这凤凰还是一只刚出生的幼鸟时,按照这些鸟的生活方式来培养她,可惜的是,秦韵已经被用凤凰的生活方式培养成了一只真正的凤凰,她拥有的是凤凰的思维和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已经无法普通地生活了。
发家致富,在她看来,依照她的能力和现在的身份,想成为一个大富翁,真的一点都不困难,可她一个人有很多很多的钱,又能怎样,赚钱并不是她很感兴趣的事情。钱多了也就是数字,除非她拿出来做慈善事业,可在大明朝做慈善事业,她又能改变多少人的生活呢?
宅斗吗?娘家的,她现在的身世单纯,秦家老爹只有她这一个女儿,根本没有什么恶毒的姐姐妹妹,也没什么恶毒的嫡母继母,虽然也有极品的亲戚,例如自个的外祖家张家,可在她看来,依照她的能力,真心要玩,这些人真的不够她玩,根本不是在同一个力量级的对手。
对于亲人,她还是希望,想起这个词时,自己心中是温暖的,亲人最终的意义也是给了你血缘和温暖,温情的人,而不是自己的敌人。
至于到了夫家的宅斗吗?依照她的性子,将来柳折眉有了小三,小四之类的,她也懒得祛痘,直接一张休书摔对方脸上去了,更何况,她有相当的自信能够抓住对方的心,她不屑于仅仅停留在属于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上。
但并不意味着她会放弃或者忽视自己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的管辖权,任何好的田地,想要让它长出好的庄稼,开始鲜艳的花朵来,就必须悉心经营,小心呵护,用热情和爱心去浇灌。
对她来说,好男人只有一个就够了,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那种希望用自己的姿色和能力怎么去迷惑更多的男人,让更多的男人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甚至发展出什么三角恋,四角恋,让许多男人都为得不到自己要死要活,终生遗憾。
真的没那么必要,爱情向来追求的一直是质量,而不是数量,一个你喜欢的好男人,一个能终生与你白头偕老,不离不弃,才华出众,能够容忍理解她这个人的男人就足够了。
她从来都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最应该要的是什么。
当她下定决心追求属于自己的安全感时,她就开始决定学着在这个时代借助先知者的名义,掌控更多的权势,掌控自己的命运,掌控自己身边人的命运,掌控这个国家更多民众的命运,她希望在她的努力下,这个国家将来会变的越来越好,这里的民众日子过的会越来越好,经济能够得到进一步发展,民众的财富能够得到积累,遇到大的自然灾害,能够组织起有力的救灾机制,思想得到一定的解放,女子的地位得到进一步的提高,而皇帝的权利,也能够得到制衡,不能让他想杀人就杀人。
可与此同时,她也知道,女子的身份在这时代玩政治,是一个很大的硬伤,先天不足,她有相当的自知之明,大明朝无论是皇帝和朝臣,恐怕都不可能接受一个女子参与国政大事。
所以,她需要培养几个代言人,第一个代言人,不是别人,自然就是现在的朱厚照小盆友,她的第一个学生,她要通过这个未来皇帝来贯彻她的某些政治理念。但在此之前,想要调教好这个未来的皇帝,她必然要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要顶住来自各方的压力。
可只有皇帝一个人吆喝,大臣不买账,这政令甚至都出不了皇宫,那也是不行的,所以,她就需要第二个代言人有足够的号召力和能力去执行,这第二个代言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未来夫君柳直柳折眉,她有绝对的自信,相信在自己的帮助下,柳折眉会在官场上青云直上,十来年后,问鼎这个皇朝首辅之职,成为名副其实的执政者。
除了这两个最主要的代言人之外,她还要收集许多孤儿,这些人现在可能看不出什么,可她希望几十年后,这些人接受了自己的思想之后,能够在各行各业,无声息地改变这个时代。
詹事府洗马?呵呵,弘治帝封她这样一个官职,她相信这背后许多人都在等着看为难她,那么,她就等着接招了。
万事开头难,可她不怕,她是秦韵,是来自几百年后的王牌特工秦韵,她不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女子,淹没在历史的横流中,她将改变历史,创造历史。
数十年后,她将成为这个皇朝最奇特的女子之一,而不是像那些普通女子一般,只是在夫家的家谱上留下一个什么氏的简单记载。
不过,在此之前,她先要准备好明日去内西城千户所上任。
锦衣卫吗?在她看来,锦衣卫的所有职责,归结出来,不过一句话,就是专门治大明朝各种不服的。
她相信,这一点一定会在她的手中进一步发扬广大的。
秦韵回到家后,向秦家老爹还有关心她进宫事宜的叶问唐婉等简单明了地说明了进宫后发生的一切后。其余三人大眼瞪小眼,已经无语了。
他们觉得这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了。
已经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了,如果秦韵是个男子倒也罢了,可偏偏她是个女子,就认亲这短短几天内,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们似乎有点接受无能了。
“那个毒道人,事不宜迟,今晚我就去拜访他。”秦韵觉得现在,秦家老爹既然已经不再怀疑她这身子换了一个人,那她就开始全权在秦宅执行自己的命令了。
早点将秦家老爹中毒的事情弄个眉目出来,也就算了了一桩心事,剩下的时间,她才有精力去调教未来小皇帝。
“现在去?”唐婉虽然入了锦衣卫,可这毕竟是大晚上的,去坟场去见人,怎么都觉得全身发冷。
“是呀,爹身上的毒已经不能再耽搁下去,最近我这么忙,只有抓紧时间了。”
“那好吧,我陪师姐去。”唐婉硬着头皮道。
“不用,你们去了,目标反而更大,只要给我派一个熟知路径的车夫就可以了。”想明白了,自己要在这个时代怎么活,都要干些什么后,秦韵就不再伪装,马上恢复了她在现代的一些职业特质,处理起事情来,干练利索。
“那好,我会为秦师妹从锦衣卫暗探中抽出两名护卫,供师妹任意差遣,传递消息。”叶问发现,当这位师妹用这样的口气说话时,他竟然觉得,只有配合对方所做的任何事才是最好的。
城郊的乱坟岗,这里的墓地自然是不要钱的,那些流民,乞丐,还有一些罪犯什么的,死后都会被丢在这地方。
也许是人肉腐烂之后,养分渗入了大地,这乱坟岗附近的树木,长的反而更茂盛一些。
乱风岗,这地方,平日里真的没有几个人来,可总有那么几个人,是靠这里的东西吃饭的。
据说毒道人之所以选择住在这地方,是因为这里有免费的人尸,这些人的尸体,可以为他进行人体试验提供方便。
而除了毒道人之外,还有一些地痞什么的,他们专门是来摸死人身上财物的,将有些不明原因的死者,身上的衣物什么的扒下来,有时运气好了,还会发现一些首饰什么的,也算是一个财源了。
今夜,有两名地痞最近穷的要死,就来这乱坟岗上碰运气,他们的运气倒也真的不错,竟然从一名无头死尸身上,摸出了一百两银票。
可问题是,这银票是染了血的,能不能拿出去用才是最重要的,这银票扔掉吗?有些可惜,可是留着吗,怎么用,两人跑了这一趟,也累的够呛,就坐在不远处休息。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听到前面的小道上,传出马车铃铛的声音。
这半夜三更,还在乱坟岗这种地方,任何响动都会让人的神经紧张起来。
他们僵着身子不动,片刻后,看到那些道路上行驶过一辆马车来,马车前面挂着两只红色的灯笼,马车在乱坟岗前面停了下来,然后下来一个女人。
一个连特别白,嘴唇特别红的女人,正一步步向乱坟岗这边走来。
“鬼呀!”这两人吓得尖叫一声,丢下手中带血的银票就逃了。
秦韵听到这边的动静,下意识地慢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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