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章 投桃报李(下)(1 / 2)
第三七二章 投桃报李(下)
说句肉麻的话,太喜欢李义府了!
兰陵所谓的臭味相投形容的有点不雅,可……可我现在感觉这比喻的确恰如其分,和聪明人在一起自己好像也变聪明了不少,连说话都不用直奔主体,擦个边那边立刻就会意,再依样画葫芦的擦边回来,俩人好像互相作智力问答测验,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和sb一样……
陇右上我不过起个因头,至于如何完善并说动三省通过付之实施,那要看李义府的本事。再弱势也是个宰相,我相信他能本着长安贵族的利益将陇右日益混乱局面加以控制。
这就是我找李义府首要因素,和家景刚刚好转的刘仁轨不同,财大气粗的李、许集团在陇右有着庞大的产业,会站在众贵族的角度上处理问题,这也是兰陵拿准我不会找刘仁轨的原因。
首先表示会义无返顾的支持李义府,这点李义府相信,他清楚陇右的产业对王家的重要性,也明白这事只要办好了还会获得在陇右有相关产业的大多数门阀拥护。不但可一举挽回朝中颓势,而且是自己从后宫党转型出来的绝佳时机,只要抓住这个机会就能重震数年前的声威。
政治斗争就这样,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只要留得命在花得起时间等待就有机会,李义府有能力,有智力,更有耐力。大丈夫能屈能伸、无毒不丈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由此可证:李义府大人是磊落君子兼伟岸大丈夫。
能看出来,有一点令李义府不放心,无缘无故的好处落起来心里并不踏实,不知道我的慷慨打算索取多少回报。话里话外指探虚实,暗地里全方位评估我打算索要价码的分量,好在我开口后有个讨价还价的余地。
本职工作要搞好。当然,在李义府面前我指的是银监府。回来一阵时间了,趁了两位银监大人都在,是该着手把监管下的钱庄巡视巡视,各项帐物清查一遍。如果没有什么大地问题的话,说明这试营运期间监管政策非常对路,可以考虑将钱庄的业务正式推广,允许其他有实力的团体加入其中。避免内府一家独大的场面。
话说的合情合理,当初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是按照计划好的章程办事而已。站在李义府地角度上看,我提出来的不过是应当办理的公务而已,实在不能算在价码里。
“仅此而已?” 摇摇头,李义府自己也笑了,“例行公务,本当尽职尽责。子豪若只叮嘱这些,到显得在下不尽本分了,呵呵……”
“就此一说,就此一说。”摇手笑笑,“李大人不必挂怀。在下近日于钱庄推行一事所滞,日想夜思,实属无心之言。”说着挽起酒壶给李义府满斟一杯,权当赔礼。
“那里。”李义府洒脱一笑,“尽人臣之责,理当如此。若已定论,也延误不得,不若择日伊始,于京城钱庄一一监巡。子豪之能远胜于在下,就劳烦子豪牵头,李某效行于左右。如何。”
李义府误会了,以为我有在银监府当一把手的打算。在他眼里这银监一职不过是和内府沟通个渠道而已,现在在朝堂上连个行政级别都没有定论,实在不值得拿出来争执,我既然愿意当头立刻成全,能看出他对这个位子根本不放在心上。
好吧,老李既然这么想,我也乐得把这当了报价让他心里踏实。既然效行于左右了。到时候下手他也别想置之度外。拿了证据放跟前俩银监一签字就能给钱庄整顿个底朝天。虽然不好追究当事人刑事责任。不过银监府的惩罚条例够钱庄美美喝上一壶了,让老李多效行效行。
吩咐达莱最近频繁存取。协议内不到期的款子也尽量提前支取一部分,反正格各样的帐务能发生的统统让发生,是证据就得有说服力,为了能让原始金融业良好有序地发展,打下坚实基础是最必须的,尤其这监管部门的效力最重要,先对不起甘蔗娘了。
不但是银监,户部上也对钱庄试运营最后阶段异常重视,专门由户部吴侍郎作为观察员于当天亲赴考核现场。钱庄里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布置迎接领导视察,对内府来说近期的监巡绝对是个好消息,一旦考核通过,就能彻底给试运营地帽子摘去,转正了。
内府三巨头陆续赶回长安,连各地具有发展潜力的营业网点申报都准备好了,就等了这边颁发合格证书后呈递上来,赶在别的财阀之前先把有利地形抢占了再说,这金融业龙头老大的地位坚不可摧。
“银监回来了!”颖最近心情好,见我回来就打趣,亲自上来服侍梳洗,乐得花一样,“就说少监、学监抵不上银监好呢,听这名字就喜气。”
“喜气?那是,收礼地都喜气。”扫了眼院子角上堆的和小山一样的礼品,大部分全内府送来的,也有一些看钱庄利润眼红,打算往后涉足金融业的家族先来探个水深。反正李义府很仗义的给话放出去,四处称赞我金融领域的才学无人可及,俨然就是告诉大家这边王修做主,他不过是个马仔而已,跟了王银监的学生。
“乱七八糟地东西,”颖一幅见识过风浪的口吻朝礼品堆指了指,“好不好的先不说,光看送的东西就没点下数。”
看了颖得意眉眼,笑道:“还挑肥拣瘦了,照眼一打就没便宜货,堆这给谁看呢?赶紧收拾了放好,收受贿赂还有你这么气长的。”
“贿赂?”颖不在意的摆摆手,“当笑话听的贿赂,”说着墙角里随手取了个盒子过来递给我,“您瞧瞧,这都成贿赂了,往后山楂丸作坊给查封得了。”
拿了盒子就起邪火。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谁家不张眼,恨的直哆嗦。陈家山楂丸作坊地糖盒都不说换换,直接包扎包扎就当礼品送了王家,知道是礼物,不知道以为送礼地骂人来了。
“谁?谁啊?”瞪了颖一眼,斥责道:“你也是,这东西都收得进来?送礼的现眼,你收礼地都不嫌丢人?”
“怪妾身呢。”颖劈手夺过盒子扔了院中的石桌上,盒盖也摔开了,喜纸蜡丸裹的糖豆滚的满桌都是。“一挑子送来的,妾身又不好出去见人,管家只记了主家,谁当了客人面拆礼盒呢?”
欺人太甚!这传出去都成笑柄了,担了个收受贿赂的名头拿了一盒山楂丸,传出去言官都不好意思参你。被受贿的同行唾弃几千年都不止,然后后世教科书出现我的大名,定义为史上最没格调,来者不拒连山楂丸都不放过地贪官王子豪。
两步钻了礼品堆里胡乱扒拉,面子工程!这盒子那盒子远看都精致。打开全垃圾,开一盒扔一盒,从前到后没一样过眼的玩意!
“明送礼的当场打死!”恨恨的朝礼品堆上啐一口,当年俺当业务科长时候收的都比这些好的多。就这档次。还有脸给礼扎放到顶头上,一打开内府三巨头的名字赫然在列,挑衅,赤裸裸的挑衅,拾掇不死钱庄才怪。
九斤嘴里乌拉拉满院子跑,不理会我地杀气,‘咕嗵’绊了一跤滚了石桌旁边。小子皮实,吭吭两声就当哭了。连摔到的姿势都不调整顺手拾了个掉落的糖豆很熟练的剥起来塞嘴里。
小子洪亮的哭声惊我个激灵,吃糖哭啥?这没出息极了。和颖跑过去看,娃哭地稀荒,肉肉的手指朝自己嘴里戳,嘴张多大舌尖上顶了个明晃晃的东西左右翻乱。
夫妻二人不愧是长安城响当当的角色,我出手如电,一手瞬间就给九斤地下巴卡住,一手压住颈后防止抬头。全套动作还没完成。颖的手指已经离开九斤小嘴,手掌里多了个晶莹剔透的小玩意。
好险啊。擦了把汗,给九斤抱起来远离危险品,这才发现颖正站了阳光下对了手里的东西发呆。
“猫眼!”颖机械化的扭头冲我道:“陈家的糖盒里有猫眼!”
“屁!”首先反应过来,将九斤塞给颖,满桌糖豆几下收拾好,拉了一脸惊愕的母子俩进屋,门闩插严实,给糖豆翻倒在炕上猛剥。五花八门啊,蜡丸里没一颗山楂丸,全红、黄、蓝、绿的各种名贵矿石,色泽好,颗粒饱满,个头顶大。颖兜了满满一把不时有一两个朝指缝外滑落,小眼整地溜圆,嘴里念念有词,有点神智不清,我试图抢个看看,差点被咬了一口。
再看看!给母子俩推了炕中间,掀过个大毛毯连宝石带人一起盖上,跑了礼品堆里继续挖掘宝藏。果然!素蛋封子打开全是一般大小的珍珠豆子,文房四宝就是文房四宝……可砚台、墨块、镇纸明显压手,搬动的费劲。不对,质感不同,台阶上磨蹭几下就掉了油皮,展现出一缕黄灿灿的光泽。这分量给的扎实啊,送礼的看来摸透我的心理了,知道俺实在人,字画啥的不希罕,直接上荤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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