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七章 为陛下尝个咸淡(1 / 2)
怎么办?怎么办?
王况心头飞快的盘算着,这时候恐怕就是那能杀人的深蓝超级计算机的运转速度也比不上王况头脑里里到处乱窜的脑电波快了。然而,这片刻之时,又能有什么办法?后悔啊,后悔,早知道,当初就该将当着别人面将那田黄砸个粉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失去一块田黄冻的损失可远远比起那一平方公里的地下埋着的估计能堆满一间屋子的田黄少得太多太多了,就是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李老二呀李老二,你就不能消停消停点,好好呆在你的宫里享受你的后宫佳丽么?如今天气正好,不冷不热,正是晚上做运动的好时机啊!
田黄冻并不在王况身上,他唯一担心的就是田黄冻被人认了出来,放房里?不安全,若是有人趁自己不在摸了进去顺手牵羊摸走了呢?放自己身上?那更不安全,后世的王况有一点点的低血糖,因此就养成了随身带着点零食的习惯,穿过来后,这付身子是没低血糖的毛病了,但随身带着吃的习惯却是保留了下来。
程处默他们和王况混久了就知道了他身上随时都带着吃的,经常是嘴馋了放着自己家人带着的东西不吃,跑来找王况要,王况不给就又掏又摸的,有时侯甚至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就伸手到王况怀里和袖子里掏。小魔王和小黑碳不认识田黄冻,但秦怀玉可就不一定了。秦家也算是前朝大豪,其曾曾祖父秦孝达,曾祖父秦方太,祖父秦爱三代都是魏、齐两朝文官,可以算是个传承百年的书香门第,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来,到了其父亲一代,名就从两个字改成了单字,一般的说,单字名几乎无一例外的都是豪门才会取(基本上如此,隋唐时候,如果一个人的名是单字,那么八成是豪门出身,但豪门里双字名也是常见的。),只有极少数个别的例外,王况又是个怪胎,想着自己没名字,直接将后世的名字套了过来;可以说,当初孙铭前肯那么看顾王况,有那么一小部分的原因就是见王况报出的名是单字的份上。
即便秦琼一反先祖做文官的常例而做了武将,可秦怀玉现在是个亦文亦武的主,搞个不好就能知道田黄的好来,现在秦怀玉远赴六诏去找自己随口一说的田七了,但等他回来后,如果被他看见,那就危险。所以怕以后忘了,王况在得到田黄冻的当天,就交给了黄大保管。小魔王他们敢来王况身上掏东西,却是不敢去天天基本板着一张脸的黄大身上掏东西,说他身上有股子冷气,靠近了都难受,更别说去掏东西了。所以,田黄冻放在黄大身上是最安全不过了。
哎,天作孽,犹可以,自作孽,不可活啊。罢了,罢了,就当我王况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这块田黄冻,寿山村的那块地也别想指望了。哥就不信了,以哥最喜欢看探索类节目的眼光,还不能再找到一个可以吃独食的钻石大饼?哦,钻石?还是别想了,远在非洲呢,现时的航海技术,还去不了,李大胆能找到辣椒,估计也就是在东南亚靠近澳洲的一个岛上碰到的(据考证,澳洲的原住民很早就能乘独木舟与南美洲大陆原住民往来,故灰雀将原本应在南美的辣椒挪到了太平洋诸岛上),而且还是运气奇佳,不然恐怕早就葬身大海了,自己没必要去冒这个险。现在的天竺倒也是有,可那也是远隔万里,唐三藏这会估计还在于阗一带转悠呢。
算了,既然要交,那就趁早痛痛快快的交出来,早点交还可以装作自己不认识田黄,晚了李老二就该起疑了,哦,你王二郎得了好东西就想着独吞?以前你是白身,朕碍着面子不好怎么整治你,现在你也是个官身了,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暗中深吸了口气,平复下自己郁闷的心情,王况转身冲站在身后的黄大伸出了手,黄大迟疑了一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递给王况。要说黄大对王况那是极忠心的,李老二即便是开口要看田黄冻了,按说他当下就该掏出来才对,但王况没发话,他楞是没动,仿佛那块“黄玉”不在他身上似的。见到王况伸手了,黄大这才掏出个锦盒来,猜都不用猜,盒子里肯定就是那块“黄玉”了,李世民不由多看了一眼黄大,笑道:“这位壮士想来当就是黄大罢?瞧不出来,对王二郎倒是挺忠心的。”王况在仙霞岭杀贼以及之前在建安闹的那一出,前因后果这几个月已经被李世民查了个一清二楚,明知道王况有借刀杀人的嫌疑,朝庭被当枪使了一回,但那邓森等人确实是死有余辜,也就不再追究王况的责任了。。
“回皇上,某不知道什么忠心不忠心,某只知道,阿爹阿娘从小就教诲,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小东家于某有一饭活命之恩,某的兄嫂侄儿这才没饿死,故某不敢忘。”黄大毕恭毕敬的垂手回答。
“嗯,这倒也是个理,朕曾听说,你辞了兵部给你的官职不受,恐怕就是担心以仆压主罢?”李世民并没伸手去接那锦盒,转而对黄大感兴趣了起来。
“回陛下,黄大非况之仆,而是况的兄弟。”见李老二的兴趣好象转移了,王况小心肝又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嘿,有门,想法把李老二的注意力给引开了,最好把田黄给忘了,那么大馅饼还是自家的。
“呵呵,不错,都是有情有义的,看来今天要是不给黄大个说法,恐怕王二郎你心中定要埋怨朕一二的,朕可不想有人在万里之外指指点点说朕断事不公,既然王二郎你如今也已有了官身,身边也是需要一个得力之人,李爱卿以为如何?”李世民当然知道王况强调黄大是自己兄弟而不是家人是想为黄大把功劳再讨回来,就转头问坐在程处默身边的李靖,之所以不问老魔王,那是他也算看出来了,老魔王今天已经是大张旗鼓的站在了王况这一边,问他?他还不把黄大给夸到天上去?还不如问更为正直的李靖。
“臣以为,黄大杀贼有功,且有情有义,又在来长安路上一路护卫了宣德郎周全,当授羽林军史。”李老头也不含糊,一句话就把自家孙子李业嗣的功劳摘了个一干二净的,听起来就像是来长安一路上,那些军士们都成了摆设,功劳全是黄大一人的了。羽林军史,那就是流外四等的军职了,黄大能得到这个职位,算起来也是看在王况的份上,原来兵部只是授他个流外八等的守宫署掌设的,而黄大当初辞掉也是因为这守宫署掌设是只能呆在长安,自此后不能再跟着王况了。
“如此甚好。”兵部对于八品以下的军职可以直接授予,八品以上的可就归吏部管了,兵部只有提名权。一个小官而已,李世民没想太过纠结在这上面,本来他对黄大还是挺有好感的,就可惜了黄大刚才摆着只听王况的,让他有点掉了面子,否则,李世民并不排斥给黄大更高一点的职位,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还是低级官员,甭管几品,对他李老二来说都是小蚂蚁一只,轻轻一摁就死。高级官员么,还得要顾忌到朝中各大员的反应和心情,不是那么好处理。
说完,李世民的眼光又转到王况摆到桌上的锦盒上了,小六子会意,就上前一步将锦盒拿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老天爷还是没长眼睛啊,看来这李老二对这“黄玉”是念念不忘,怎么就转移不了注意力呢?王况心中哀号起来,再见了,我的垫桌石,再见了,我的富翁梦,再见了,寿山村。他要是知道李老二对这田念念不忘只是为了想知道王况的“师傅”是谁的话,恐怕早就扇自己几个耳光了,说什么不好,非得要说有个什么大德身上也带了这么一块?
“这么普通的一块黄玉,难得王二郎你竟然这么看重,算了,朕将这个给你,算是帮蒲卿补偿罢,本来上次的夜光杯就是补偿,你又拒不接受,现在这个可不能不受哦。”李世民从锦盒里拿出那块“黄玉”,端详了一会,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就是一块没经过雕琢的普通黄玉而已,怕是连一贯钱都抵不上,这样的黄玉,长安各大珠宝铺子里多的是,更别说想从上面看出来王况“师傅”的来历,而且这又不是王况“师傅”身上那块。李世民有点失望,但自己开口让王况拿出来看,现在大家都看到了,这么一块普通黄玉,换个水车,王况明显是吃了大亏的,所以就必须要表示表示了。
所以,他将“黄玉”放回锦盒里后,想了想,就从身上解了块玉佩下来,也一起放到了锦盒里,示意小六子递回给王况。。
小六子这里忙前忙后的,倒是把那几个跟了李世民前来的宦官们嫉妒个半死,好你个小六子,哦,跑到宣德郎这来吃酒,现在又来抢了某等的饭碗?但嫉妒归嫉妒,他们也是没的办法,谁让他们被长孙相公给打发到了几步之外呢?不过,等到第二天,他们听说了小六子如今也算是林家的人了,有了个名字叫林荃陆后,对小六子的态度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巴结起来,都想着能在旬假的时候跟了小六子去林家蹭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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