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满山的桃花灿烂如朝霞,氤氲至尽头,染遍了天际的云朵,瑰丽似火。
丽姐儿挺着七个月的肚子,探头望着窗外的美景,满心欢喜。
不知不觉间,丽姐儿竟觉得腹中的孩子合该是个女儿,就如眼前的娇艳桃花般,长大成人后必会宜室宜家。
拨浪鼓叮咚作响,不规则的声音从丽姐儿身后传来,丽姐儿扭头一瞧,正是不满三岁的儿子,泉哥儿。
泉哥儿不知何时醒了,睡眼惺忪之际,只对手中的拨浪鼓情有独钟。
泉哥儿生的极好,此时他正张着一双黑玛瑙般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拨浪鼓瞧,时不时咧嘴笑,露出一对小酒窝。
丽姐儿笑着走到泉哥儿身旁,搂住儿子,亲了亲儿子的脸颊。因为挺着肚子,不方便抱孩子,就连亲儿子要弯腰都多少有些勉强,丽姐儿有些疲倦。
泉哥儿看见母亲,仰头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丽姐儿。
丽姐儿笑着接了,一边敲拨浪鼓,一边唱儿歌。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爱吃菜,跑起路来真可爱!”
一首唱完,泉哥儿便催促着:“再说再说!”
泉哥儿极喜欢母亲说的儿歌,又因丽姐儿所唱的儿歌皆是小动物之类的,泉哥儿便对小动物格外在意。
故而整个将军府内院养了不少小动物。其中不乏鸡鸭鹅之类的,整天叽叽呱呱,院子里成天没个安静。
丽姐儿待要再说,凤儿进来传话道:“国公爷回来了。”
赵晏殊身负戍边之责,每隔一个月便要去军营当值,长则数月,短则月余;偶尔巡视,还会遇到小股的鞑坦游军,便要一战。
每每交战,赵晏殊必要受伤,虽都是轻伤,于身体无碍;可每当归家被丽姐儿看见,便满是辛酸。
赵晏殊身上就没块好地方,刀伤箭伤,数不胜数。
为此,丽姐儿经常在家中提心吊胆,夜不安寝,食不下咽,时时祈祷上苍,保佑赵晏殊平安。
故而每当赵晏殊归家时,丽姐儿便会松口气,只觉得命中又躲过一劫。
“爹回来了,泉哥儿与娘一起去见爹吧!”丽姐儿兴高采烈地与儿子道。
泉哥儿张大眼睛茫然地看着丽姐儿,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丽姐儿瞧着儿子的模样,又是一阵心酸。
赵晏殊公务繁忙,一年中有大半年不在家中;即便在家中,也经常在外院与一众幕僚密谈议事,与泉哥儿接触不多。
可怜泉哥儿小小年纪,与赵晏殊并不亲近,恐怕在小孩子的心中,爹不过是个陌生人,还不如照顾他日常起居的丫鬟婆子亲近。
赵晏殊沐浴更衣之后才进内院正屋,丽姐儿正怀着孩子,鼻子灵得很,最闻不得不好的气味。
一去边城数月,身上少不得军营中的腌臜气味,还有血腥味,赵晏殊素来爱护丽姐儿,巡视归来,必会梳洗一新再去内院。
丽姐儿领着泉哥儿等在门口,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瞧见赵晏殊高大的身影从二门处徐徐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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