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九章 小鬼当家(1 / 2)
线装本的古籍,现在已经是天女散花的状态了。
梳着和妹妹一样头型“红头绳冲天辫”的闹闹,皱眉看着手中只剩下书皮的“小人书”,嫌弃地扔在一边。
是的,冲天辫,夏天自己都没时间打扮呢,哪有功夫管孩子们的美丑。
这冲天辫是闹闹又哭又耍驴争取来的,做家长的不可以偏心喔,妹妹有啥、他有啥!
宋雅萍举手投降,成啊!奶奶也着急上班,梳就梳吧!只求放过!
闹闹十分利索地站起来,掂着脚尖儿,再接再厉的想继续“读一本”,奈何他感兴趣的都是竖排繁体,那好书都放在高处,太难为人了!
小碗儿用着胖乎乎的小手,学着宋外公的样子,轻轻地抚摸着瓷瓶,偶尔还弹几下听响动。
她睁着大凤眼努力地观察着,作出一派稀奇的表情,那副样子就跟她真会鉴宝似的。
她研究完比她身高还高出一头的大花瓶后一转头……
哇,哥哥好厉害,全“读”完了!
“哥哥,小碗儿还没读呢。”扯住笨笨咔咔爬书柜滑下来的闹闹,这一拉一扯间,闹闹摔个大屁蹲儿。
“没读?噢。”读书这事,周而复始重复撕,太寂寞,寂寞的路上要有妹妹陪。
闹闹板着一张小脸开始认真思索,最后很有哥哥样儿的打前锋,先是塑料小板凳,然后把住爷爷的大书桌,一瓶胶水握在手中。这玩意他见过,咱闹闹可有见识呢!
“哥哥好棒!”小碗儿拍着手鼓掌,对着闹闹满眼崇拜。笑地灿烂,潇潇洒洒地一屁墩坐在书房中间的地上,还拍拍身边的位置:
“来,妈说再来一次是复习。”两岁的孩子,主谓宾都能说的清清楚楚,看看娃,就知道时间不等人。
粘啊粘。四只小手紧忙活。甚是疲惫啊,粘的孩子们皱着眉头快要不耐烦了,中指和食指都要分不开了。可他们小小年龄懂坚持。
……
叶爷爷和宋外公对着来家里串门的远方亲戚说着客套话:
“嗯。志清多半不在家,等以后有机会见见面,一晃十多年,家里还好吧?”
准确的说。这是宋家的远方亲戚,可开门进屋时。叶爷爷也在场,无论出于哪方面,他都不能马上起身离开,即便很多方言他都听不懂。直到对方开口说正题想求人了……
宋外公装作忽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不想让叶爷爷夹在中间为难,他这面直接拒绝就行了。可忽然想起来还真不是装的了,他紧张道:
“老哥哥。孩子们呢?”
王荷花怕明后天下大雪,出门前拜托老爷子们看好孩子,她速去速回。
岁数大的人啊,精力真有限了!
尤其是面对两个钻旮旯爬楼梯当藏猫猫的熊孩子,就这么说会儿话的功夫不见了。
叶爷爷叫着闹闹的名字,找啊找,一楼、二楼、三楼叶志清书房……
推开书房门时,叶爷爷真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他再稀罕曾孙儿吧,可这败家孩子在干嘛呢!
我的天,志清、志清得心疼死!
书房屋地的中间,摆着那本已经被祸害的连著书人都不认识的古籍,这还真不至于让叶爷爷崩溃。
“十五岁”的少年橡皮树正在遭受“侮辱。”这个才是关键。
叶闹闹小盆友正在解手,踩着小板凳拿小jj当水枪。
“叶莘!你在干嘛!”
闹闹的小尿溜停顿了一瞬,然后哗哗地继续放松,回头很认真的回答:“在浇花。”
“你浇什么花儿?你个败家孩子!”叶爷爷扔了拐杖赶紧上前抱孩子,他心疼的不得了:
“你!你这孩子怎么……你爷爷把它从那么点儿开始养起来的啊!前几天还说它十五岁了,你拿尿浇死了,祖、祖爷爷家法伺候!”
老爷子气的胡须一颤一颤的,回头找:“小碗儿呢?”
“嗨,我在这里。”门后冒出来一个红彤彤的年画娃娃。
从叶爷爷叫唤她俩名字开始,小碗儿就开始为藏猫猫做准备。
老爷子气的都快要糊涂了,扯着闹闹的手劲过大,后者瘪了瘪嘴,叶爷爷想奚落曾孙,特意夸奖曾孙女:
“到啥时候都是女娃乖,小碗儿啊?”
“祖爷爷,我尿,不能浇,你看!”一只小胖手指向茶桌下面的“一条小溪”,愤愤不平地握拳:“为什么!”
楼上响起了老爷子的怒吼声:“你俩都要淘的没边儿了!没边儿了!”
……
“小夏,我找你有点儿事。”夏冬的语文老师推了推眼镜。
夏天满脸笑容,甚至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讨好:
“您说,张老师。对了,我们夏冬会参加明天的寒假补习班,您看?不知道有没有额外的费用,如果有是多少?您……”
班导兼语文老师摇了摇头,倒是因为许晴的原因,没见外的拉住夏天往走廊深处走了走:
“那倒没问题,直接去就行。现在我找你的问题是……
你也知道,今天是发成绩,数学其他方面先不说,夏冬同学的语文成绩,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给了,卡在了作文方面。
一会儿班会时公布,我都不知道该告诉他是第几名了,题材不积极向上……唉!你跟我去趟办公室查阅一下就知道了。”
……
夏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的,她双手是哆嗦的,心也跟着哆嗦。
夏冬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偷偷地瞟了好几眼姐姐,脸色涨红,可小少年在先头的几分钟里,如果说是有点儿愧疚。之后却变的从容了,不再偷瞟夏天,他倔强的扭头看向车外。
夏天大力转动方向盘,“吱呀”一声,车停道边儿那一刻,她的眼泪也瞬间滑落,可她却扭过了头。极快地用棉袄袖子擦泪。不想让弟弟看见。
伤心啊,伤心的无以复加!
如果这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夏天觉得自己一定转头就走。再也不会指指点点做那个讨厌的人。
她再开口说话的同时,依旧还是那个强势的姐姐,即便心里已经受伤到快要支离破碎。
她强势到到伸出食指就差要指到夏冬的鼻子尖儿:
“冬子!你姐姐我在你眼里就是那样的!是吗?你有没有心?啊?!
我没当兵时对你的种种好,就是为了在你的作文后半段里映射对比现在的种种强权?啊?!好一个对比法。你的那些修饰词真让我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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