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假使我们未曾遇过(1 / 2)
云馨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她有些心虚的拎着快冷掉的饼子推开门,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一片安静。
输液架已经被撤掉了,很明显陈天寿早就打完针了。四下里里一片安静,窗帘打开着,可以从落地窗看到整个被笼罩在薄暮夕阳下的城市,辉煌无比,壮观无比,也寂寞无比。
云馨开始还以为陈天寿已经睡着了,蹑手蹑脚的走了床头位置探头一看,才发现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顿时被吓了一跳,尴尬的干笑道,“呵呵,那个,你还没睡啊。”
“是已经醒了。”陈天寿撑着手坐了起来,脸色前所未有的平静,“你晚上不用留在这里了。”
“为什么?”云馨吃惊的问。看着他的脸色便知道他生气了,挠挠头解释却发现这事儿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吞吞吐吐了半天想着说道,“我真的不是有意拖延的,我下去的时候刚好遇到了······”
“出去!”还没等她话说完,陈天寿就冷着脸发话了。
“你乱发什么脾气啊,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推脱,我,”云馨见惯了他的坏脾气,一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他的头,一边解释道,却没想到陈天寿这次更直接,一巴掌打掉了她的手,跟看着陌生人一样的说,“出去。”
云馨捂着发红的手背愣在了那里,他看着她的眼中满是冷漠,仿佛是对着陌生人一样,不带一丝感情。
四矧很安静,像是一片广阔无垠的坟墓。
在沉默的对峙中,云馨站在那里,一点一点,平时压抑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起来,“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又不该你欠你的,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自己犯贱的爱在你屁股后面跟前跟后啊!”
云馨直接转身怒气冲冲的从朝门口走出去,砰的一声摔上了门。
陈天寿像是个雕塑一样的在那里坐了很久,一直到天色全部都暗了下来,一直到眼睛干到有些发疼,才慢慢的低下头,用手捂住了眼。
黑夜中,都市里的霓虹灯一片片的亮了起来,各种颜色的光从玻璃窗中透进来屋子里漂浮着不同的颜色,光怪陆离的像是个虚幻的世界。
“终于,还是走了啊。”陈天寿轻声低叹着,一滴一滴,手指缝中有液体渗出。
“连生你的人都觉得你是多余,你怎么还能可笑的奢望着,有人真的会在你身边。”眼泪不断的渗出,可是却拼命让自己笑出来“反正沾上你总没什么好事,所以,早点离开早点好。”
“反正总归是要一个人走的。”陈天寿捂着眼,似乎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不想看的孤寂。
虽然一直都是在这么空荡荡的地方,可是,却始终没办法习惯。
就在他小声抽泣时,忽然一个巴掌拍到了他的后脑勺上,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无奈的说道,“笨蛋,既然不愿意人走,那就要学会挽留说反话是达不到你想要的效果的!”
陈天寿惊愕的松开手抬起了头,然后看着出现在床边的黑影,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眼角还带着泪。
“你没走?”他梦呓般的问道,生怕大声点就惊扰了这幻觉。
“我没走。”云馨漫不经心的敷衍着,然后却是伸手摸向了陈天寿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陈天寿愣了下,张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因为他听到她说,“不许骗我,不许编故事,告诉我真相,要不然我真的会走的。”
“刚才我只是故意甩上了门,其实我一直站在门边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发现?”云馨看着陈天寿,忧心忡忡的说。
“只是暂时的失明而已,有时候几秒钟,有时候几分钟,或者是一两个小时。”犹豫了一会儿,陈天寿还是慢慢的张口了,“医生说这是很正常的并发症,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什么时候的?”云馨伸手覆上了他的眼,那么漂亮的眼睛,很难相信竟然有这种病。
“很久了,一两年了吧。”陈天寿温顺的说,似乎所有的刺都在一瞬间被拔光了,坐在那里听话的像是个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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