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意外的变数(1 / 2)
“刘君郎这厮又是让天师道的张鲁截断交通,斩杀使者,封锁益州北出门户,又是收编三辅、南阳的流民,镇压当地世家豪强和不听话的地方官吏,甚至听说他还大造舆论以及各种规格超过皇帝的车马服饰,这样一个活脱脱的土皇帝怎么有心情来管关中的事情。.”
李书实的疑问可以说代表了绝大多数人此时心中的所想。
刘焉刘君郎,这个人也可以算得上是汉末的一位枭雄,与那位《三国演义》中的老好人陶谦有的一比,甚至他们两个的人生轨迹也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刘焉也曾经是宗室名士,而且个人能力上也十分出众,毕竟不论是冀州刺史还是南阳太守这样的职位都处于世家豪强密集的地区,没有一定的能力和手腕根本玩不转那些地区,后来入朝成为宗正显然汉灵帝刘宏是对其有着相当的信任的。
可就像陶谦一样,刘焉在晚节上差了很多,并没有像皇甫嵩、卢植甚至是刘虞那样做一个汉室忠臣,想尽办法力挽狂澜,反而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野心,以封疆大吏的身份行不臣之事。
只不过比起汉末的其他枭雄,刘焉的所作所为却是多少让人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的感觉。
须知汉末除了刘焉之外的枭雄,不论是最终脱颖而出的曹刘孙,还是引领一时的袁氏兄弟,就算是看上去最为保守的陶谦和刘表,事实上在最初的时候也曾野心勃勃努力扩张——君不见沛县这个属于豫州沛国的地区成为了陶谦抵御西部的重要屏障,而且还曾经参与过扬州刺史的争夺,哪怕失败依然以广陵为基地经略扬州,北部依靠太山贼们不断向青州和兖州渗透。
至于另一位刘表童鞋,别的不多提,只要提一句作为当时理应属于汉中郡的房陵县,却在汉末被升格为房陵郡,而其太守则叫做蒯祺,就知道刘表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而这也是为什么在《三国志.董二袁刘传第六》评论刘表最强盛的时候说他“北据汉川”,而诸葛亮在他的隆中对为什么会强调荆州的地理条件并最终得出“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了。
毕竟蒯祺的族兄蒯良和蒯越也都是智谋之士,将自家兄弟放到那样的地方,如果说单单只是防守,显然不需要蒯祺这样文武双全的能人,毕竟房陵地区本就因为四周山势险峻而且环绕如同牢笼一般而得名,是古代秦楚流放犯人的地方,区区一员偏将足可以当起防御的重任。
所以说刘表的战略目标便是东进汉中,然后再从汉中和鱼复(也就是后来的永安白帝城)两路夹攻。如果这个战略能够达成,拥有荆州(包括南阳)和益州这一片大汉领土四分之一强的土地,最重要的是拥有南阳和汉中这两片不论是经济还是战略都极为重要的地区,以及成都平原和南郡这两片战略后援基地,刘表在乱世之中还真有问鼎天下的机会。
可惜,刘表童鞋不是真命天子,所以眼瞅着他的事业轰轰烈烈的时候上天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让路刘表的一切努力不但落了空,最后还为他人做了嫁衣。
虽然说诸葛亮的《隆中对》有抄袭的嫌疑这种话有些太过不敬,但是无疑生活在荆州世家圈子里的诸葛亮应该是耳濡目染,而后加入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具体艹作,变成了那名传千古但是实际上却差一点变成空中楼阁的《隆中对》。
所以也难怪诸葛亮那么恨曹艹,也那么纵容法正——前者让诸葛亮差点从战略家的位子上下来后再也没机会上去,而法正则重新给了诸葛亮那架他梦寐以求的梯子。
嗯,由此可见为什么诸葛亮后来能够交给刘琦上房抽梯这一计,完全是因为他自己就曾经有过最为深刻的体会,那滋味,估计诸葛亮是想要刘琦童鞋分担一下他当时的痛苦。
当然了,以上之言不过是对三国的一番调侃,是真是假全凭个人感觉。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所有三国当中的枭雄在对外扩张上都显示出了浓厚的兴趣,可偏偏唯独刘焉,纵观他在入住益州之后的种种举动,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扩张的欲望。
哪怕从南阳和三辅招收了大量的流民组成了一个军事集团,但是那个集团更重要的作用并非是为了让那些人做“还乡团”,而是为了让他们帮助刘焉能够更好地安内。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攘外之前的安内,只不过他所在的内实在是太过不安分,甚至原本北边仅仅是让张鲁加一把锁而已,但是最后却变成了两把锁,东边的刘表看上去比他还要雄才大略,不论是蔡瑁、文聘还是黄忠,进取或许还需要犹豫一下,但是当一把关门的锁却是绰绰有余,于是刘焉就彻底安心在益州做他的公孙述削减版第二了。
以上可以说是历史上的刘焉,不过既然李书实这只“疯狂的蝴蝶”已经不知道挥动了多少次自己的翅膀,也不知道吹散了多少曾经情投意合的cp,他如今也不敢肯定刘焉是否依然会像从前那般一心只在益州做寓公、宅男,顶多收拾一下益州里面的各种爬虫。
所以说当他听到这样一个自己印象之中属于地区保守型的诸侯,如今竟然将手伸向了外面,而且还是看上去贫瘠且兵强的三辅地区,并且面对的还是现在看上去依然是最强的地区boss,这着实让李书实有些看不明白那位益州的刘皇爷心里到底打的是怎样的算盘。
如果这个年头的原始算盘能够经得起刘焉童鞋在心里繁复折腾蹂躏的话。
甚至就连李书实身边的贾诩也是露出了少许思考的神色,显然就连一贯稳重不露声色的贾诩如今面对这种突发情况也不敢妄下结论,虽然李书实相信要是找理由的话这只老狐狸还是能够找出很多很多,不过如果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那他也不会拿出来扰乱李书实的判断。
“家主也不是很清楚这其中的缘由,不过家主觉得这其中或许有些我们不太清楚的交易。”
“不知道邓家主所说的交易是指的哪一方面,又或者是谁与谁之间的交易。”
“请州牧大人谅解,因为家主大人表示自己也不敢肯定,所以义在这里也不好妄自说出一些什么来干扰大人的判断。只不过……”邓义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犹豫的神色。
“但说无妨,越是详细的情报也才好让我们有更为准确的判断。”
“是的,大人。具体情况到底如何小人和小人的家族毕竟距离长安太过遥远,无法得到最详细的资料。但是最近小人家族却听说刘益州的长子刘范被朝廷下诏征召,似乎是要被表奏为左中郎将。而且不仅如此,就连刘益州的次子刘诞、四子刘璋也被一同征召。据说那刘诞似乎是被举为治书御史,而那刘璋则被选为黄门侍郎。听说如果不是三子刘瑁因病无法随同前往,甚至就连这个第三子也会被征召入朝,而且授予不小的官职。”
“是么?”李书实瞥了一眼贾诩,贾诩也向李书实微微点了点头,显然这个情报对他们而言非常的重要,甚至看贾诩的模样,只怕是已经捋出了一些端倪。
该说不愧是贾诩贾文和么。
当然,李书实同样觉得自己对面的这个邓家的消息网也实在是让人惊叹。虽说这样的消息李书实也能够从其他渠道慢慢获得,但是时间上却显然要吃不小的亏。
不过这也让李书实多少有些警惕,他很是怀疑这个原本就是开国邓氏家族分支的家族与朝堂上的那些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且河西并不是并州和西河,李书实对这边的控制力终究有限,单凭麴家的帮助显然并不足以覆盖整个西河,就连张掖的太守司马芝虽说忠诚上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天知道他会不会对世家的一些动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干脆视而不见。
经历了河东之乱,现在的李书实对世家的威能多少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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