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成为释迦摩尼的条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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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也有意思,当初严竹青和秦大驰都算是左良喜一派的人,这或许也是他们能够合作的原因之一。

大家难免要说到左良喜,秦大驰先提起来,和严竹青问一问左良喜的近况,显然不是那么滋润,季昌玉当初是想了一点办法才将左良喜弄走的,调到了滨州市担任市长兼副***,表面是升官,可毕竟不是真正的一把手,又要重新积累关系。

滨州那个地方,说句难听话,基本和淮海市是一种类型的情况,地方派系多如牛毛,左良喜本身也不是那种特别有能力和有魄力的领导,在滨州是吃了不少的亏,前些天还打电话和严竹青诉苦。

杨少宗就这么听着,严竹青颇有点感慨的说着,秦大驰继续像是很关切的问着,他们三个人说他们的,其他市委领导干部自己排排坐,互相推让着。

这一桌正好十个人,有资格敢自称是杨少宗绝对嫡系的只有两个人,孙长青和沈元华,特别是孙长青,说起来,孙长青还能算是杨少宗以前的数学老师,关系特殊。

孙长青笑呵呵的和大家说了几句,他就主动揽过为大家斟酒的工作,大家其实也不敢和他争,不管怎么说,今天是杨主席请客,而孙副市长基本就是杨主席在市委领导群体中的嫡系传话筒。

比如说今天开党委工作会议,杨少宗虽然也是市委党委成员,可他一句话不说,只是参与了最终表决,他想说的那些话基本都是由孙长青代说。

这也很正常,杨少宗毕竟在旗州市委政府中没有担任什么职务,即便***工作也有专职副主席和党委副***解海涛同志负责,实际上没有他什么事。

党委场合不方便不发言,这里还是可以说几句的,杨少宗一边听严竹青说着左良喜的近况,一边环视桌席。

这看大家都坐下来了,酒也斟满了,杨少宗就示意严竹青等等再谈,自己端了一杯酒和大家说道:“诸位,我今天也算正式到党委这边报道了,以后在工作上呢,希望大家多多担待。我很感激地委党委领导对我的信任是一如既往,感谢上级领导继续给我这个机会为旗州人民服务,也感谢上级领导继续给我这个机会和大家一起共事,在这里呢,我先干为敬,希望大家以后在工作中多多关照,同心协力。”

“哎呀,杨主席……您这真是太客气了……!”

大家一阵惊惶惊恐,仿佛真是吓到了不行,纷纷起身要站着陪杨少宗喝酒,只有严竹青和秦大驰还敢继续坐着。

杨少宗借势也就站了起来,搞得严竹青和秦大驰只好陪着他一起站起身,笑呵呵的相互劝酒,整个旗州市委领导群体就一起喝一杯。

喝了这杯酒,杨少宗就坐下来将酒杯拿在手里,示意孙长青和沈元华两个人先替严竹青、秦大驰等其他领导斟酒,他这边不着急,又道:“我们旗州在前些天的发展势头一直是非常迅猛的,可以说堪比深州速度,93事件是当头一棒,搞得情况很混乱,但这毕竟已经成了过去。我回来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一直在抓中旗集团那边的工作,虽然挺忙乱的,但总算是将中旗集团的局势给稳定了下来,原先损伤的元气也基本都恢复了,正好省委和地委的领导希望我出来继续为旗州人民工作,我觉得机会也比较合适了,也就同意了上级领导的安排。”

他只说了一半,严竹青就迫不及待地笑道:“哎呀,杨主席,我们可是等你等得很辛苦啊,旗州这个地方,说真心话都是你一手缔造出来的奇迹啊。没有你,旗州还有主心骨吗?如今你出来配合市委抓工作,我们旗州想不发展都不行啊!”

大家一听这话也都哈哈笑着,虽然严竹青这番话里多少有那么点提防心理,毕竟是被杨少宗直接架空了,心里不痛快很正常,但整体上是能接受。

好啊!他能接受,大家就放心了,就怕严竹青不接受,还敢和杨主席硬斗……他死了不要紧,拉着其他同志一起垫背,大家不就冤屈了吗?

所以,大家笑的很高兴。

杨少宗也淡淡的笑一声,端起酒杯和严竹青敬酒道:“93、94年那么乱,没有严***你回来抓工作,旗州也就没有目前这么稳定的局面。我是说真心话,身为一个旗州人,我要感谢你,这一杯酒,我想带着大家一起敬你!”

“哎呀,这个真是太抬举了,何敢称功啊?”

严竹青大笑着,推让着,心里既是高兴,也是忐忑,他也说句真心话,他临危受命回到旗州负责稳定局面,王中泉当时只有一句话——找杨少宗,没有杨少宗帮忙是稳不住旗州局面的!

结果就真是这样,基本是严竹青和杨少宗联手才稳住了季昌玉时代结束后的旗州乱局。

大家就这么说说笑笑,找着题目敬酒,一圈敬的差不多了,杨少宗才更像是市委***的和所有人说道:“旗州现在的局面已经稳定了,我们的经济基础也还是没有问题的,只要我们现在抓好三区六镇的建设,以洋坊镇为重点抓好纺织产业建设,以金桥区、石门镇为重点抓好家电产业建设,以旗山区、淮西区为重点抓好食品、制药、化工、金融四大产业建设,特别是以淮西区为核心的化工、制药产业,一定要抓出成绩。实际上,我相信我们还是肯定能抓出成绩的,三年之内,旗州市的gdp要翻一番,这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三年之后,洋坊镇要提区,石门镇也可能提区,实现四区五镇,甚至是五区四镇构局。”

听着这番话,大家很激动,只要杨主席开了金口,这些政绩显然是毫无疑问的。

其实真要说穿了,季昌玉虽然不是个东西,搞出了沸沸扬扬的93事件,差点让旗州在93、94年出现gdp滑坡的现象,可他毕竟还是有功劳的,至少将旗州的基础建设做的非常漂亮,特别是公路。

旗州现在最漂亮的基础设施就是公路,四通八达,七横六纵,有六条高速公路穿过旗州,分别在旗山区和关山镇交汇。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数,季昌玉还是很厉害的,如果季昌玉当时不鬼迷心窍非要搞中旗国有化进程,导致旗山公社和旗州市委离心离德,互相拆台,旗州这两年的发展肯定还和过去一样快。

如今杨主席杀了回来,直接将中旗集团从旗山公社里面剥离出来,那就意味着,只要中旗集团和旗州市委不离心离德,相互能够继续默契配合,旗州经济没有道理发展不上去。

三年翻一番,基本就是看杨少宗的。

所以说,杨主席就是杨主席,他就是旗州人的主席。

大家高高兴兴的谈着,到了最后,才有人忍不住的问了问市长的人选,到底是省委派、地委派,还是从旗州本地提拔一个?

原来蔡市长是季昌玉从省委请过来的傀儡,一直保留到年初,3月份才被撤掉,现在一直空着,这也是副厅级的官位,谁不想继续向上走一步?

直到这个时候,杨少宗才忽然揭开底牌,他很平淡的答道:“省机械厅的潘处长会派下来担任旗州市的副市长……应该还要等一个月。”

他说了一半打住,可大家心里都明白了,等一个月,孙长青提上去当市长,那个潘处长过来接任副市长,基本没有别人什么事。

关键时刻……还是嫡系的下属能捞得着真正的好处啊!

想一想啊,孙长青算个什么东西啊,原来不就是一个民办教师吗?后来也就是在良种站当技术员,要不是阴差阳错成了旗山人民公社经济办的副主任,他能有今天吗?

这种人居然也能当上旗州市的市长兼副***!

说是长江大学的经济系研究生,狗屁,就他那个研究生学历怎么来的,大家还不清楚?

众人心里难免不嫉妒啊,可一看看孙长青后面的这位后台,大家还敢说什么?

半个“不”字都不敢说!

喝完酒一签单,杨少宗亲自安排车子将市委的这些领导都送走,大家都走了,他又单独和孙长青多聊了几句,然后继续去中旗集团办公。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杨少宗又回来了,他还会继续带领旗州经济走向更辉煌的巅峰,可是,人们错了。

此时的杨少宗已经真的看穿了,想要实现共同富裕这条路,想要从下而上是几乎不可能的,他顶多能让旗州走向共同富裕,问题是现在的旗州即使没有他也可以变得非常富有,只是未必能让每个人都走向共同富裕。

让旗州走向共同富裕真的很重要吗?真的很难吗?真的需要杨少宗继续带路才能做到吗?

杨少宗也是人,他的精力也是有限的,这一点,他自己深知肚明,现在有两件事给他选择:1、尽量少浪费精力去管旗州,集中精力去做一件更大的事业……让整个中国都能受益的新事业,让中国在他还没有老的时候成为世界第一大的经济体,让中国在他还没有老的时候至少能普遍意义上的真正的实现村和社区一级的民主选举,让中国在他还没有老的时候让至少超过一半的人口可以享受到合适的医疗保险,让至少超过70%的人不用担心住房和教育问题,至少,他可以让中国出现更多更普遍的农业合作社,推广新的农业思路。

2、集中精力管好旗州,让旗州成为中国最繁荣的新城市,代表富裕之路的典型,做为中国政治的一个亮点,一个上上下下的政绩,做为一个稳定国民的武器。

在中央的日子,在地方的岁月,在93年的遭遇……这一切最终让杨少宗醒悟,这是中国,正常的方式走不通。

中国是一个黑暗和光明交织争斗最为剧烈的地方,这里有最无私的总理,最铁血的总理,最希望富强的中央领导,这里也有最黑暗的官场,最腐败的官僚群体,最胆怯的社会学家,最欺软怕硬的媒体。

最终,杨少宗决定黑白两道一起走,用一种你看得到一半,看不到另外一半的方式去改变这个国家。

为此,他需要做很多事。

在中旗国际中心大厦23层的那间属于自己的大办公室里,他一个人寂寞的坐着,背对着繁华的夜空和整个旗州,身后的远处是那无尽的琵琶湖和延绵的大旗岭。

他在自己的座椅上深思着。

最终,他决定给自己设计六个基础目标,一个一个的去完成他们,而第一个目标就是用五到十年的时间让自己成为亚洲首富,甚至世界首富,第二个目标则是成为中国最好的社会经济学家,他要拿到诺贝尔经济学奖,他要带领一个中国最好的智囊团队,为中央出谋划策,为中国最好的政治家铺垫道路……倒了一个杨少宗,那就继续站起一百个杨少宗。

当他实现这六个目标,他相信,自己就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实现自己的理想。

人生总是如此风景变换,在无尽的黑暗之后,终究还是有光明到来的那一刻,阳光会穿透云层照在大地上,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式,哪怕是一场将整个国家全部改变的暴风骤雨,亦或者是连绵下起了几十年的阴风小雨。

不管如何,绝对不能是光打雷不下雨,就这么一直黑暗的笼罩在中国大地上持续几十年。

那么,就用五到十年的时间让自己成为亚洲首富,再用十年的时间成为世界首富吧!

假如阴霾终究要笼罩在这个国家很久,那就让自己来做那个最邪恶的人,邪恶到你永远以为他是一个无懈可击的人,也许,他是一个疯子,但只有疯子才能成为释迦牟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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